“她聽我的。”仇靖的聲音聽不出喜惡。
你是她的頂頭上司沒錯,可又不是我的。單七倚皺眉,好不容易挽救回一點Susan對她的印象,要是因為這件事,又讓Susan覺得她就是個會借助關系的人,那不是前功盡棄?
就算Susan不會暗中使絆子,她也不能失信于人,何況是她職場的第一個導師。
但這些,到底該怎樣傳達給那從來都是居于人之上,根本沒有機會去擔心這層關系的仇靖知道?
“隨你。”久久聽不到反應,仇靖冷冷的丟出兩個字。
單七倚一愣,見他臉色已經不好,連忙補救,“我會好好學習,爭取早點擺脫實習生的身份。”
仇靖不言。
見討好沒用,單七倚不再腆著臉說其他,低頭把玩著手指轉移注意力。
“之前的事……”
“啊?”單七倚錯愕,轉頭看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卻見他表情淡淡沒有開口的意思。想著自己出現幻聽了,略有尷尬的摸摸耳朵,收回視線。
一路沉默,最后一個轉彎,賓利平穩的劃入院中。
晚餐臨時改成了浪漫的燭光晚餐,算是給單七倚正式開始職場生涯的慶祝。
在看到燭光下,那盛在郁金香杯肚中通透的酒紅色時,單七倚的瞳孔猛然緊縮,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呼吸幾不可見的急促起來。
不行,她對這種液體的恐懼已經變成了本能。
仇靖將她的反應全數納入眼中,眸色一暗,抬手撫上她的發頂。
半晌后,他開口:“恨我嗎?”
單七倚只覺渾身都僵硬了,努力別開眼,“你……你說什么呢。”
“我打了你,罵了你,你恨我嗎?”仇靖卻容不得她裝傻,指尖穿插在烏黑柔軟的發中,聲音溫柔微啞,仿佛在低語著情話。
“今天,今天不是我的慶功宴么。”單七倚干笑的抬手要推開他的親昵。
突然仇靖的手移到她后頸一扼,低喝:“單七倚!”
明明傷疤結的痂已經掉落,已經痊愈,可這樣不輕不重的被掐住后頸,條件反射下,單七倚還是嚇得瑟瑟發抖。
意識到自己過分了,仇靖松開手指,指腹緩緩的蹭著她那個傷疤,語氣輕柔,“別惹我生氣。”
又是這樣……
又是這樣!
“仇靖!”單七倚突然一把推開他。
像看著可怕的惡魔,她一雙杏眸大大的瞪著,猩紅得不成樣子,“你到底要怎樣?逼我哭我哭給你看,讓我笑我笑給你看,你叫我待在家我就待在家,叫我去上班我就去上班……”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你所想的進行,你直接告訴我你要什么可以嗎?”
話語哽咽,單七倚一步步后退,直到撞到酒架,渾身都害怕的輕顫,“又是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