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靖就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那棵盛放如錦的木棉花,看著那個女人漸漸遠走的身影,看到司機老王匆匆跟上她。
夕陽下,映襯著暗紅色的格子長裙一點點遠去,仇靖面無表情的嗤笑了一聲,然后整個人坐在地上,背靠在落地窗上,涼涼的。
屋內(nèi)沒有開燈。
已經(jīng)斷得干凈了,他哂笑,神色即像是松了口氣,又像是丟了什么一樣悵然若失。
“總不能耽誤人家大好青春。”他自言自語,本來一開始就沒打算認(rèn)真,那個冒牌貨,他頂多只能將她擺在家里養(yǎng)養(yǎng)眼,心煩的時候看著靜靜心。
他清楚的知道,因為嫣兒,他舍不得看到那張臉上出現(xiàn)不開心的笑容。哪怕他曾狠下心,想將這個替身一輩子拴在自己身邊,無名無分,只像一個玩偶,房間里必不可少的一件家具。
可惜他發(fā)現(xiàn),當(dāng)真狠下心來的時候,又受不了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上出現(xiàn)陌生的惶恐。
她還是適合笑的,不管是嫣兒,還是單七倚。
外面的夕陽寂寂,照得左手無名指上一圈銀色折射著淡淡的光滑。這銀戒,恐怕是他身上唯一一件不值錢的的東西,做工不精細(xì),觸感也十分拙劣。
可這么久了,卻一直舍不得扔掉。
那個在日本的清晨,她欲語還休笑起來的模樣太像嫣兒了,以至于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單膝下跪為她戴上戒指。
當(dāng)時明明知道那樣做不對,明明知道眼前的不是嫣兒,可他依然拒絕不了那雙美麗的眼睛出現(xiàn)的希冀。他買下了那對戒指,聽著她的話,更甚到如今都不舍得扔掉。
這是一種背叛……
但更是一種救贖。
他后悔沒有跟嫣兒求婚,那天在日本,他真的有念頭,心甘情愿的欺騙自己,直到什么都瞞不下去,也不愿意瞞下去的時候,告訴她一切,如果她能原諒能理解。
那么一輩子,就那樣過吧。
可惜——
單七倚沒有那個能力讓他愛上她,哪怕只是動心,他都沒有覺得。
帶她去他曾和嫣兒去過的所有地方,做他和嫣兒曾做過的所有事情。都是假的,所有的心情,所有的感覺,所有的悔意和珍惜,都換不回他的女人。
而和單七倚發(fā)生的一切。
只是觸景生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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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師傅,回去路上小心。”
單七倚在市中心就叫司機讓她下車,好在有王師傅的善心,不然她可能要走一大段路,而且她的方向感向來不怎么好,保不齊會發(fā)生點什么。
摸摸兜里的卡,單七倚苦笑,這走的還真心是兩袖清風(fēng)不帶走一片云彩,雖然她也沒有在仇靖那邊留下什么就是了。
不過她要回一趟兩人的房子,她有些東西要拿回來。
那不是說丟棄就丟棄的,兩年了,總不能就當(dāng)做就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