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父卻搖搖頭,壓抑的咳了兩聲,又嘆一聲,“爸老了,很抱歉,沒有給倚倚一個好的出身。”
“爸你瞎說什么呢!”單七倚低喝,眼眶一紅,受不得他說這樣煽情又沒必要的自責話。
“好好好,不說……咳咳,不說。做最想做的事,別顧慮太多,我們家倚倚,從來都很優(yōu)秀。咳……咳咳。”單將臨笑,笑著笑著又猛烈咳嗽起來。
單七倚看他背過身去,因為咳嗽,高大的身軀佝僂起來,頭發(fā)不知覺中竟然已經(jīng)大半都白了,父親他才……四十多歲啊。
“那就讓倚兒陪伯父一起去醫(yī)院吧。”
三人同桌進餐,仇靖十分體貼的為單父盛了白粥,又幫他配好小籠包的蘸料。
單父聞言一愣,抬頭看他,“倚倚不是要上班?”
“公司可以請假,眼下還是伯父的身體比較重要。”仇靖進退有度的答著,又看了看坐在他身邊的女人,送去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看到兩人的眼神交流,單父卻擰眉看女兒,“胡鬧什么,你有自己要做的事就去做,你爸不是老得走不動了,檢查個身體還得你跟著!”
“爸……”
“別瞎胡鬧,身體就在那,情況又不是你跟著就會好,不跟著就怎樣。”單父語氣堅定,那模樣似乎氣急了又要來一陣猛烈咳嗽。
單七倚連忙應,“行行行,我知道了,爸你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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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上,兩旁景物迅速倒退,單七倚心神不定的看著窗外,皺著眉,心中不安。
“要去看么?”仇靖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淡淡的開口發(fā)問。
“我爸是個倔脾氣……”單七倚額頭抵著涼涼的窗戶,聲音有氣無力。不知道是自己作祟還是真的有什么預兆,一顆心自出門起就七上八下沒個安穩(wěn)。
看到和聽到不是一回事,如果真檢查出有什么問題,爸卻隱瞞了怎么辦?
“別被他看到就可以啊。”仇靖輕笑,手中的方向盤不動聲色的繞了個大彎,去了市醫(yī)院方向。
單七倚只當他隨口說說,將隱隱作痛的腦袋一下下撞著車窗。
車子停下的時候,她聽到仇靖喚,魂不守舍的答了一聲低頭解安全帶,打開車門,熱烈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她抬手擋著下了車,放下手后卻是一愣。
眼前不是那高-聳入云的博林酒業(yè)大廈,而是……醫(yī)院。
仇靖看她呆愣,輕笑一聲,幾步繞過車子將她身子一轉,附在她耳邊低聲說:“跟著我,小心點別被伯父看到。”
單七倚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開口:“可是你……”不是還要去公司么。
“我當然要跟你一起,不然你笨手笨腳的肯定被伯父發(fā)現(xiàn)。”
聽著他不帶惡意的調笑,單七倚眼眶一熱。隨即又深深吸了口氣,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你,仇靖。”
語氣認真,慎重。
“行了。”仇靖哭笑不得,大手在她腦袋上用力的揉了揉,移到她背后輕輕一帶,“走。”
身側是男人的氣息,他的手貼著她的后背,灼熱的溫度透過衣料肌膚,就像要融化她心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冰墻一般。單七倚心悸,卻隨即被另外一種心慌給替代。
想到父親,她撇開所有胡思亂想,跟著仇靖進了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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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打算上架,今天四更奉上,明天大概也會有四更,收藏漲的跟蝸牛爬一般,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