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佳坐在那里,她知道此刻她成了在場所有人的笑料,在別人眼中她已然是個棄婦,不折不扣的棄婦,可又有誰知道,她其實連個棄婦都不如,棄婦尚可為了捍衛她的家庭,為了捍衛她曾經的愛情大吵大鬧,而她,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凌顥和別人離開,她還必須裝著很大度,她連吃醋的權力都沒有。
而最讓蘭佳憎恨的還是她自己,她總是無法從凌顥偶爾給的溫柔中醒過來,她總是自以為是的讓自己覺睡在凌顥偶爾心軟時所施舍的一點小小的關懷中,她總是一次又一次的為自己的傻氣找借口,總是把偶爾得到的溫柔放大再放大,放大到連她自己都信以為真的地部。
“現在才意識到危機,是不是太遲了。”
蘭佳抬頭,看到王總手里拿了兩杯酒站在她面前,看到她抬頭后連忙把其中一杯酒遞給她,她看了看,心想,是啊,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酒了,沒有什么比酒精更能麻痹她心里的痛了,于是伸手接過杯子,說了句:“謝謝!”然后又喝了一口。
王總坐在下來,看著她的表情,笑了笑,說:“你真以為酒精可以麻痹自己,那酒醒后你要怎么辦?”
蘭佳轉頭看了看他,說:“你現在是不是特開心,看到我這個樣子。或是覺得我特可憐?”
王總搖了搖頭,說:“我為什么要開心,你又不是我老婆。”過了一會又說:“而且,我為什么要可憐你,你也不是我老婆。”
蘭佳聽著他的話,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怎么樣,心里是不是特委屈?”
“是啊,難受到只想喝酒。”說著又把酒杯往嘴邊送去。
王總伸手攔著蘭佳拿著酒杯的手,說:“哎……,你可不要喝多了,萬一待會凌總回來,以為是我把你灌醉的,他會怪我的。”
蘭佳笑了笑,說:“放心吧,他不會怪你的。”說著把杯子里的酒全部喝完了。
王總笑了,看了一會蘭佳,突然說:“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蘭佳聽了,轉頭看著眼前的王總,想了想,說:“我應該記得你嗎?或是我們曾經認識過嗎?”
王總看著蘭佳說:“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你再想想。”
蘭佳又仔細的看了看王總,突然笑著說:“噢??????我想起來了,你是、、、、、王總。”
王總臉上剛剛浮現出的笑容立刻消失。
蘭佳看著他的表情,笑著說:“你不要用這種辦法來測試我有沒有喝醉好不好,我只喝了一點酒,還不會醉的,我們剛認識,我怎么會不認得你。”
王總笑了,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你真的不記得了,王致遠,在系里的公共課上,我把你給??????”
沒等王致遠說完,蘭佳突然想起來了,好家伙,那件事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于是說:“原來是你,那件事我到死也不會忘記的,好家伙,當著系里三四百號人的面,直接站起來對我說了句:我看像你這樣的女人,這輩子是別指望有人娶了。”想了想又說:“你想想當時的情況,我還只是一個在校的大學生,從那時起我幾乎成了系里的新聞人物,還是反面的,最可惡的是,你的詛咒就像殺不掉的病毒一樣的一直纏著我,一直到畢業時我都沒在學校談到一個男朋友,就算畢業后我也不能擺脫那句話的毒害,差點就嫁不出去,每次我相親失敗或是以為自己嫁不出去的時侯我都會在心里把你罵個一萬遍。”
王致遠聽了蘭佳的話,笑了笑,說:“難怪我總覺得有人在念我,原來是你一直在罵我啊,沒想到我無意中說的那句話會讓你受累一輩子啊。”
蘭佳點了點頭,說:“是啊,我差點就嫁不出去了,哎,我就奇怪了,我當時也沒得罪你啊,不就是無意中把你的T恤上面弄了一滴墨汁嗎?至于你發那么大的火,而且還是當著那么多人。”
“那你現在不也把自己給嫁了嘛,而且不也嫁得那么好。”想了想又說:“其實那天你并沒得罪我,怪也只怪你的運氣不好,那天下午正好我的女朋友跟別的男人走了,所以我就把心里所有的氣全部發泄在你身上了。”
蘭佳這才恍然在悟的說:“原來是這樣,搞得那么多年我都是被人連累的,天啊,我也太冤了吧。”
“是啊,所以正想對你說聲抱歉呢。”
蘭佳笑了笑,說:“還說什么抱歉啊,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我也早忘了,剛才那些話都是騙你的,我沒那么記仇的。”
王致遠聽了,笑著說:“真的,那行,改天我請你吃飯吧,就當是為當年的事向你賠罪。”
“當年的什么事啊?”凌顥的聲音充滿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