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何羅恪牽著陳茗茗的柔荑,一步步走向婚姻神圣的殿堂時,方其牧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祝福的微笑。愛情真的不是強求硬套就可以萌芽的,三個月前他也曾以為自己會在狄旒顏離開后,順從父親的旨意迎娶陳茗茗。可是誰曾會料想到,三個月陳茗茗結婚了,新郎卻不是他。當初陳茗茗不時來公司騷擾他辦公時,他一次次的借故逃離,只是在一次把陳茗茗硬性丟給木吶的羅恪學長處理后,想不到熱情似火和冰冷如水的兩人竟然可以擦出愛情的火花,自己竟無意間撮合了一對歡喜冤家,也客川了一次月老的角色。至于父親那邊,父親已經認了羅恪學長為義子,在公司利益并沒有受到嚴重損失的情況下,他沒有反對也就無可厚非了。
“其牧,我想我們夫妻今天最應該感謝的人是你,謝謝你大方的讓出了新郎的位置,委屈的當任了伴郎一職。為兄敬你一杯。”向來沉默寡言的何羅恪人逢喜事爽,也懂得調侃起方其牧了。“茗茗,你有沒有發現何羅恪這個人平常看起來蠻成熟穩重的,怎么今天一結了婚就變的油腔滑調的,看來人不可貌相,小心他這副樣貌堂堂的皮囊暗藏著不為人知的花花腸子。要不這樣好了,趁現在我還在現場,你就一腳躥飛他,還是選擇我好了。”方其牧不甘心的回擊,何羅恪這個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現在自個幸福了就來向說媒的炫耀了。“呵呵,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陳茗茗眉開眼笑的抬起手晃晃了食指上璀璨奪目,已經套牢的結婚鉆戒。“看到了沒有,逾期不兌。”何羅恪炫耀的握住了老婆的手,十指環心。“哎,交友不慎,要不是看在今天是你們兩位的大喜之日,我立馬和你們兩位割袍斷義。不多說了,我先干為敬。”方其牧是由衷祝福這對新人的婚姻幸福圓滿的,只是他又想起了狄旒顏了,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今天的婚姻現場直播。“在想旒顏嗎?”看到好友滿臉的愁悵,何羅恪知道他一定又是想起了那個不留下任何音訊就離開的女人了。“嗯,這次我去宜蘭不僅為了左海集團的合并案,更是為了她,這次我不會再讓她逃走了。”這是方其牧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表露他對狄旒顏的愛意。“你知道她在宜蘭,那你之前為什么不去找她?”何羅恪遲疑了一小會兒,但很快他在意識到問題的所在了。“你擔心她還是一樣不肯相信你?直要今天的這場婚姻表明你堅定不移的立場?”“真不虧是臺大經濟學院的天才畢業生,你說對了,這就是為什么我一直催促你們早日完婚的原因了,因為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她了。”方其牧拿起餐桌的紅酒輕泯了一口,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逃了。“哎,能被方大少利用也算榮幸至極,為我的榮幸和你早日虜獲佳人心干一杯。”何羅恪苦笑的舉起了手中的酒瓶,暗嘆,真不愧是方其牧。“cheers。”
狄旒顏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站在方其牧對立的那一頭,在愛情和親情天平的兩端,她別無選擇。她很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和方其牧的對抗無疑是一場飛娥撲火的演繹,但她不得不為。左海集團是父親嘔心瀝血幾十年的心血,為人兒女的她自然有責任去阻止任何人讓它消失。
左海現在就猶如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只有新生的血液才有可能讓它起死回生。在這四面楚歌的困境上,東旭的鄭董就是左海唯一的救命草。狄旒顏知道這是她孤注一擲唯一的機會,見鄭董已勢在必行。
狄旒顏向來不喜歡在喧囂而又糜亂的夜店談商務,但是鄭董約定的地點卻是在宜蘭最豪華的暗魂KTV。狄旒顏明白客隨主便的道理,所以她選擇了妥協。
KTV閃爍的霓虹燈和嗆人的煙草味讓狄旒顏感到異常的不適。但是她還是沒有想離開的意愿。現在離她最初和鄭董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但是她還是不能放棄,這一放棄就等于放棄了左海,她是無論無何也不會做的。
在狄旒顏拒絕了第三個男士的邀請后,鄭董終于左擁右抱帶著兩個國色天香姍姍來遲了。有來總有沒來的好,狄旒顏忍不主呼出了壓抑在心中的那口氣,鄭董有來就證明左海還有機會。
“鄭叔…”狄旒顏本來是想通過套近乎,然后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是她的如意算盤打空了,因為鄭董根本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你這次來找我,目的就是希望我可以拿出資金援助你,這樣一來你就可以穩定股市,或者收購公司其他股東的股權來避免董事會被重組的可能。對吧?”鄭董雖然已經喝紅了雙眼,但狄旒顏知道他依然心如明鏡。“是的。”明人不說暗話,即然對方已經把問題挑明,自己再把那些顯而易見的問題藏著腋著就顯得沒有誠意。“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利益。你覺得我幫助左海可以得到什么呢?”鄭董本來就很小的眼睛現在更是瞇成了一條線,任誰也猜測不到他算計的是什么。“請開出你的條件。”狄旒顏也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淺顯的道理,只要鄭董的條件不超過自己的底線,她可以接受。“如果我的條件是要你當我的情婦呢?”鄭董迷離的眼一瞬間睜開,直接鎖定了狄旒顏,讓她無形可遁。
“情婦?”狄旒顏冷笑的看著鄭董,難道這種好色之徒就是父親口中的多年摯友嗎?在她眼里只不過是衣冠禽獸罷了。“對不起,恕難從命。”狄旒顏毫無眷念的起身,對于父親,她只能說聲對不起了。左海沒了,她還養的起父親,沒必要為了一個公司把自己的自尊掏出來丟在地方,任人踐踏。“站住,你難道一點也不想挽救左海嗎?”鄭董出聲制止了狄旒顏的離去。“我想,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丑惡的嘴臉威脅我,恕不奉陪,告辭。”狄硫顏知道自己已經把可能拯救左海的最后一味藥放棄了,但是她絕不后悔……
雖然拒絕了鄭董的“好意”,左海起死回生的機會已經沒有了。但狄旒顏并沒有放棄,畢竟她還有為父親破產后的負債還有身后的上千名員工負責。她知道,接下來就是她和方其牧的正面對決了,她可以放棄左海,但是她的底線是父親破產后的負債不能太高以及公司保證不裁員。想讓方其牧這種老奸巨滑的商業巨子答應這兩個近似無理的條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她還是想努力去爭取,方其牧有說過,努力了可能會有,但是不努力就什么也沒有了,所以她會去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