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宿舍里安靜了許多,誰也沒有多少話要說,晚自習結束,大家都早早入睡,可躺在床上誰的雙眼都不會快速地閉上,往常宿舍的燈到熄燈的時間都不會熄滅,現在卻是整個樓道第一個變暗的宿舍。
“啊,不是我啊,別抓我啊”半夜宏從睡夢中大叫著坐起來,本來入睡就晚的大家被宏驚醒。
“干嗎你,嫌宿舍太安靜了?”鱷魚不你煩地起來朝宏屁股上狠狠踹上一腳。
“我做惡夢了,夢見我們幾個被他們抓到了,自己被打的渾身是血,”宏說著擦干滿臉的汗水。
“多大點事,現在我們不都好好的嗎?”鱷魚重新躺下,慢慢點上一支煙,宿舍里開始有了高揚的咳嗽聲。
“趕緊睡了,明天還要上課,馬上要考試了,”吳棟最討厭在自己睡的正香的時候被吵醒,哪怕是天大的事。
“我不要上課,我要睡覺,”宏躺在床上打著哈欠,“從小到大還沒干過壞事呢,這次但愿一切順利。”
“你沒干過的壞事還多著呢,以后把你的嘴巴管好就行了,”好久高揚都沒有這樣和宏說話了,兩個人的話變得越來越少了,更聽不到兩人的吵鬧聲了,大家都明白,兩個人的關系開始疏遠了。
早晨起來的時候宏的雙眼就在不停地跳,快到上課的時間才被王明強拉起來拖著出了宿舍。
“我有預感,今天要發生點事,”宏把一包看了都能讓自己吐上三天三夜的面包揣進兜里,快半年了每天的早餐除了面包就是面包片,超市里的面包不知道吃了多少個輪回了,不光是他,整個宿舍成員的早點都是面包。
平時人上人海的校園小路上現在只剩下幾個人了,今天遲到了,大家匆匆地走著,走在前面的鱷魚突然停下了腳步,慢慢轉過身。
“怎么不走了?”王明慢慢吃著面包盯著鱷魚,他不喜歡把面包帶到教室里吃,他會在路上提前吃完。
對面走來兩個黑衣男子,一副墨鏡架在沒有一絲表情的臉上,黑色的鏡片擋住了他們到底在尋找什么的雙眼。
宏慢慢退后幾步靠著王明的背后。
“怕什么,走啊,要遲到了,”樂洋走向前捅捅鱷魚的后背示意他不要停下來。
鱷魚慢慢摘下眼鏡裝作擦鏡片,在跟兩個黑衣男子擦肩而過的瞬間,宏靠著王明低下了頭,但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抬頭看了兩個黑衣人一眼,他發現兩個黑衣人也在看著自己,他在朝自己微笑,能看到他平靜的臉上抽動的肌肉,笑的很勉強,笑的讓自己發憷,宏再也不敢把自己的眼神停留在他們陰森的臉上,只管推著王明向前走。
“他在朝我笑,”與兩個黑衣人拉開很長的距離宏才敢開口說話,“他認識我,”宏在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就剛才兩個黑衣人的笑足以讓他閉上雙眼就想尖叫。
“別自作多情了,兩個恐怖分子會朝你笑,”樂洋看著宏失神的表情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