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濡聽到以沫的話,眼神中掀起一絲漣漪,回憶過去,子濡的心仍然還在隱隱作痛!
“我媽媽她是個很要強的人,但是為我,她卻選擇了一項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做的職業!”
“什么職業”
“陪酒女!就是陪酒店的男人喝酒,如果對方高興了就會有大把的鈔票塞進你的手里!”
以沫沉默,只是靜靜的望著子濡。
“那個時候,我還很小不知道什么叫陪酒女,我只知道媽媽每天為了我很辛苦的早出晚歸,而我每次也都會做好飯菜然后坐在那個被紙殼堆砌起來的飯桌旁等著媽媽回來!直到那天我在院子里等著媽媽,媽媽好久都沒有回來,我很著急,想要出去找她的時候,隔壁的幾個小孩就跑到我家門口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是個父不詳的孩子,還說我的母親是個賤女人,我可以忍受別人罵我,但是不不能忍受別人罵我媽媽,我當時很憤怒,拿起地上的石頭就朝著說我媽媽的那個人扔去,后來他們幾個人就我打了起來,媽媽回來以后看到很生氣,最后把那幾個孩子趕走了,那時候我仍然記得媽媽在打我的時候,她眼中的痛苦的眼淚,我沒有哭,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哭了,媽媽也會哭,媽媽問我為什么要和別人打架,我沒說,因為我不想讓媽媽知道別人是那樣說她的,別人不了解她,但是我知道,我媽媽是一個怎樣的人!”
“直到后來我長大了,需要去學校念書了,但是因為沒有錢,媽媽很著急,我知道媽媽的擔心,所以我就對媽媽說,我不想念書,我想上班,想掙錢養家,誰知道媽媽聽了以后很生氣很生氣,她說我是個不爭氣的孩子,還說真后悔當初生了我。我知道那是媽媽的氣話,但是我的心還是狠狠的疼了下,后來也不知道媽媽是從哪里給我弄來的那些錢,我仍然記得,那個夜晚,媽媽回來的很晚很晚,當她捧著錢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隱約的都能看到她在渾身發抖,我問媽媽哪來的那么多錢,媽媽卻跟我說是那個男人寄來的,我當時根本不相信,七年了,那個男人從來沒有給媽媽寄來一分錢,怎么會在那個時候寄錢過來,我知道媽媽不想說,而我也沒有再問,只是自從那個夜晚之后,媽媽的神情就有些恍惚,經常會忘記一些事情,甚至有的時候連我叫她,她都會驚恐的望著我,我不知道那個時候她怎么了,我很害怕,所以一次晚上我就跟蹤她,想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可是……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夜晚,那個永遠無法從我記憶力消除的記憶!”子濡的聲音開始越發的憤恨和悲痛,眼神中有一絲晶瑩,但是子濡沒有讓它流出,以沫望著子濡,自己的心忽然很痛很痛,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或許以沫心底早已經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是自己不敢說,只是心痛的望著子濡!”
子濡顫抖著自己的雙手,他的拳頭握的很緊很緊,以沫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震顫
“子濡!”以沫哽咽著聲音喊,輕輕的以沫將自己的手掌覆蓋在子濡那緊繃的拳頭上,似乎感覺到了溫暖,子濡那絲緊繃有一絲緩解,轉頭望著眼前的的以沫,子濡的心的溫度漸漸回升,下面的話,子濡沒有說,因為有些話現在還不能讓以沫知道。
他只是一直望著以沫,而以沫也那樣的望著她,兩個人的心里都有著那悲痛在彼此之間流淌著!
金色的陽光將彼此緊握的兩個人籠罩,秋天的葉子緩緩滑落,天邊只有那幾只鳴叫的秋蟬不知道在為誰悲鳴著。
自從那次談話后,以沫對子濡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雖然他的故事只說了一半,但是以沫知道誰都不愿被提起的傷心事,所以自己也不便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