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鎮歸來的云子哲開始著手準備婚禮的事情。
忙碌的云子哲被喜悅和興奮的心情塞的滿滿的,從未有一刻,他覺得自己的生活如此幸福,飽滿。
他會興奮的向柳絮表達自己對婚禮的設想和安排,并征求柳絮的意見。
柳絮總是安靜的聽他描述他各式的小心思和新奇的創意,微笑不語。
她對婚禮沒有特別的要求,只是希望能夠簡單一點。所以,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云子哲做主打理,偶爾,柳絮會提一點點自己的見解。
多半也是勸解云子哲一切從簡的話。
時間在云子哲的忙碌和柳絮的復雜心情中不斷的流逝,轉眼就到了他們約定的婚禮的日子。
那樣明媚的暖意融融如金子般一樣澄亮的秋日的陽光,照亮了云子哲收貨愛情的興奮的臉龐。
十一的時候,云子哲和柳絮如期舉行了婚禮。
婚禮舉辦的很簡單,請的都是至親的好友親朋。
柳絮說她想簡單一點,不想太吵。
云子哲尊重柳絮,依她辦了一個簡單而隆重的婚禮。
當云子哲把那枚小巧的鉆戒輕輕套上柳絮隔著白紗的無名指時,有淚滴從柳絮的眼睛里滾落。
從此,她就不只是柳絮了。
從此,她多了另外一重身份。
云子哲的婚禮,不能沒有宋恒。這個多年的死黨兼搭檔。
宋恒到的有些匆忙,酒席已經開始。但是臉上漾著幸福的模樣。
身邊有一個溫潤如玉的女子,輕輕挽著他的手臂,乖巧的站在他的身邊。
柳絮看著宋恒身邊的女子,覺得有一些眼熟,卻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不記得我了嗎?柳絮,我是何玉,你那年去江城旅游,在我們學校的餐廳里,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的。”何玉提醒著柳絮。
柳絮羞澀的看了云子哲一眼,發現他的神情里有喜悅有欣慰。轉眼看了一眼何玉,
“我知道你,云子哲和我說起過,謝謝你今天能來!”柳絮的聲音充滿真誠。
何玉微笑了一下,看了一眼云子哲,
“云子哲,你也祝福我吧,我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何玉用手指了指身旁的宋恒。
云子哲伸出手,大方的握住宋恒,“恭喜,早點請我們吃喜酒哦!”
“一定一定!”宋恒也伸出了手。
兩個男人有力的大手緊緊握在一起,那么結實有力。
觥籌交錯間,婚禮終于走進了尾聲,一桌一桌的送走了所有的賓客,柳絮和云子哲相視一笑:“終于圓滿結束了。”
晚上回到房間后,柳絮在新娘包里看到了一只大紅色的信封,打開來,是一枚太陽和月亮交相輝映的一對情侶鏈墜。
隨鏈子附了一張呈淡紫色的便簽給云子哲:柳絮似一彎明月,清涼而美麗。希望你這輪紅日能帶給她一世的溫暖。
云子哲看著便簽,有一瞬間的失神,長長的手臂擁住柳絮,“丫頭,我會給你一輩子的溫暖……”
柳絮知道那個玉一般的女子是喜歡著云子哲的,從她大二時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如此。
柳絮凝視了一會那條素雅的鏈子,心里涌過一陣酸酸甜甜的感覺。
而今日看到一臉幸福心無旁騖的何玉站在宋恒的身邊時,不覺又釋然了。
抬眼看到云子哲凝望自己的目光,淡淡的笑了笑,“我們會有一世的溫暖的。”
婚禮結束的第二天,云子哲帶柳絮去了那個熱帶小島上,那個三面環水,一面環山的地方。
島上是供游人休憩的地方,沒有電話,沒有電腦,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碧藍色的水洗一樣的天空,偶爾飄過一兩朵棉絮一般的白云。陽光沙灘上有人躺在遮陽傘下靜靜的休憩。海浪陣陣,溫柔的拍打著岸邊被滌蕩了許久的光滑如女人的皮膚般的鵝卵石,如此靜謐如此美好。
沒有網絡的日子,只能安靜的看看書,聽聽音樂,和做一些休閑的運動。
這樣的日子,柳絮已經太多年沒有過了,其實在她的內心,一直最渴望的,莫過于有這樣一個安定心神的地方。
柳絮一直喜歡海,喜歡有水的地方,她說有水的地方才有靈氣。
而在云子哲的眼睛里,柳絮自身又何嘗不是一個水一樣的女子。
云子哲知道柳絮嫁給他多少有意氣用事的成分,可是他不在乎,他愛這個女人,他不介意她得一切。
因為他了解她,他知道柳絮是一個太簡單一根筋的女人,一旦她從原有的傷痛中恢復過來,一旦她愛上云子哲,她會用她一生的好來愛他。
云子哲篤定這一點,所以他有信心。他耐心而細致的陪著她,等待她忘記煩擾她心靈的一切,等待她重新愛上他。
所以,云子哲從來沒有勉強過她,再次相遇的半年多的時間里,他從來沒有碰過她。他在等柳絮適應有他存在的空間和時間。
離開小島的最后一個晚上,是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
柳絮和云子哲像往常一樣,吃完了晚餐,緩緩的走出去散步。月光盈盈,溫柔的月白的光線灑在沙灘上,照亮云子哲握住柳絮的手,那么溫暖,那么有力。
“云,謝謝你帶我來這里。我覺得很放松,很開心。”柳絮看著月光下朦朧的海岸和同樣出來散步的人群,心里滿滿的都是感動。
“丫頭,有你陪在我身邊,我才是最幸福的。”云子哲聽到柳絮的話,稍稍緊握了柳絮的手,纖纖細手,包裹在他寬厚的手掌里,如此不盈一握。
月華如水,水銀般的月光映照在兩個相擁而立的年輕的軀體上,投射了兩條長長的影子,在海水彌漫之處,若隱若現。
那年七月,那間閣樓的露臺上,柳絮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也曾這樣被他緊緊相擁。
月亮西斜,時間漸晚,快樂的時間總是那么短暫,四周漸漸變得安靜下來。云子哲挽著柳絮,慢慢踱回酒店。
回到酒店的房間,一向滴酒不沾的柳絮慢慢走到房間的吧臺,掀起兩只細長高挑的高腳杯。緩緩的倒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了云子哲,一杯留在自己的手上。
“云,這一杯,我敬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柳絮溫柔的聲音在海浪拍岸的水聲中顯得飄渺迷離,仰起頭,慢慢的一飲而盡。
“丫頭,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想做的,能夠重新擁有你,我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云子哲的目光熱切的追隨著月光下柳絮美麗無瑕的臉龐,杯壁上滑落殘存的液體,不成形的滴下。
面潮大海的房間,灑滿了溫柔的月光,海面很平靜,只能聽到海浪輕輕拍打岸邊的聲音,像是溫柔的在撫摸那靜靜躺著的光潔的卵石,伴著她溫柔的入睡。
喝了酒的柳絮有些許困意,云子哲催促著她去洗漱入睡。
第二天一早的航班,要趕回錢唐。
剛剛洗漱完的柳絮,身上裹著浴巾,發梢還滴著水,許是喝了酒的緣故,臉頰緋紅,眼神迷離,望著窗外的夜景發呆。
云子哲洗漱完畢出來時看到的正是柳絮美好的背影,覺得她整個人都融在了月光里,全身透著盈白的月色。
不由的走進柳絮身旁,輕嗅著她發絲的清香。手指輕輕用毛巾幫柳絮擦拭著頭發,動作輕緩而溫柔。
柳絮感受著云子哲的溫柔和他男性身體散發出來的氣息,不由的閉上了眼睛,把頭靠近云子哲的懷里,眼角一滴清淚,緩緩的滴落。
云子哲有一瞬間的顫抖,重逢以來這是柳絮第一次主動向他示好,“是不是,她終于解開了心結?”云子哲的心里涌過一陣復雜難言的欣喜。
這么多天以來,云子哲對柳絮一直是發乎情,止乎禮,拼命壓抑著自己,河岸邊的邂逅,古鎮的夜話長聊,甚至新婚之夜的堅守。
云子哲站在柳絮的身后,讓柳絮的頭靠在自己懷里,慢慢的低下頭,輕輕去吻她的唇。柳絮的唇非常柔軟,卻透著一股不自覺的涼意。
云子哲不由自主的深吻起來,柳絮從一開始的嘴唇冰涼到開始慢慢的回應他,一如當初柳絮為他獻上初吻時的驚懼。
兩年未見,柳絮的回應點燃了云子哲所有的熱情,云子哲的動作開始變大,柳絮身上的浴巾滑落到地上,盈盈的月光灑在柳絮光潔的身體上,灼燒著云子哲的眼睛。
顫抖的那一瞬間,柳絮有眼淚大顆的流出,一如當初大學畢業時在那間簡陋的租來的房子里,第一次感受到的鉆心般的疼痛。
“這兩年,我沒有……”柳絮的聲音輕如蚊蠅,在云子哲的耳邊低聲呢喃。
云子哲的心里震顫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更緊的把她擁在自己懷里。
柳絮的眼睛一直避開云子哲笑看著自己的眼睛,用被褥緊緊裹住自己,把頭埋進溫軟馨香的被子里,不愿出來。
“小丫頭,還沒長大!別悶壞了。”
云子哲邊說邊輕輕把被子掀開一角給柳絮透氣。
“快睡吧,丫頭。”云子哲溫柔的在柳絮的額頭印上一吻。
水銀一樣的夜晚,云子哲卻久久不能入睡,回想著柳絮扭捏的話語和姿態,他知道,自己終究沒有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