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一句盆中花怎賞,要拿姑娘與它比模樣。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腸。誰家種的桃花開了,花下誰在哼著離騷,趕考書生還要趁早要把功名報。
——后弦《西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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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謹(jǐn)依舊在忙手上的工作。面前電腦屏幕上重重疊疊的任務(wù)框一般人光是看著就眼暈了。旁邊的電話響個不停,洛謹(jǐn)一面處理手頭的工作,一面按下免提聽完對方的匯報后簡單地做出指令。
阿平輕敲門,之后推門進來了。
洛謹(jǐn)還沒有來得及抬頭,自己的私人電話就響了起來。洛謹(jǐn)拿出手機,只掃了一眼來電顯示,好看的眉就輕皺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止住了阿平的話,一面迅速接起手機:“不是告訴過你,這個時間不要打電話過來嗎?”
“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我自然不會打過來了。”電話那邊的人語氣中顯然有些焦急。
“有什么事這么要緊?”洛謹(jǐn)問。那邊的人簡短地說了幾句,洛謹(jǐn)?shù)拿即_實越鎖越緊。等到掛了電話,他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很不好,甚至有些叫人害怕了。
——蘇程要變成那個什么左寒的女朋友了。
那個人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回繞。洛謹(jǐn)?shù)氖衷谧郎弦慌模班帷钡木驼酒饋砹耍骸鞍⑵剑瑤臀沂帐耙幌拢乙貙W(xué)校!”
“啊?”阿平顯然一愣,隨即面露難色。“可是……”
“你放心,公司的事,我已經(jīng)處理的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半年都不會有什么差池的。”洛謹(jǐn)略不耐煩。
“我指的不是這個。”阿平說。“《五月》我自然是不擔(dān)心了,但是,洛氏內(nèi)部出了一些問題,總裁剛打電話來叫你回去處理。”
“什么?”洛謹(jǐn)一驚。在他的印象里,有什么事情是他那個無所不能的老爸搞不定的呢?既然老爸都發(fā)話了,那就必然有他的道理。但是這一邊……
“要抓緊時間了。”阿平看出了他的猶豫不決,搖了搖手里的電話。“少爺。”
“好。”洛謹(jǐn)慢慢坐下。“你幫我收拾收拾,回家。”
“是,少爺。”阿平答應(yīng)著出去了。
洛謹(jǐn)坐在椅子上。臉色越發(fā)不好。
——算一算,應(yīng)該很快就到宋家小姐的生辰了吧。
——再等幾天。
——就幾天。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一等,就是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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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都發(fā)呆發(fā)好久了。”媛媛伸手扯掉蘇程枕在頷下的手。蘇程一個重心不穩(wěn),腦袋差點磕在桌子上。
“干嗎啊你。”蘇程有些不滿地嗔怪她,一面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心有余悸地揉了揉下巴。
“什么叫我干嗎,是你干嗎吧?”媛媛白她一眼。“有事沒事坐在哪兒發(fā)呆。”
“哪有。”蘇程小聲抗議了一下。
“得了吧你。左寒都到手了,喜歡不喜歡的,給句痛快話!”媛媛一副揮斥方遒的樣子,一只腳踩在椅子上,一手叉腰,一手豪邁一揮。
蘇程扁扁嘴,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左寒,又不是什么物件,什么叫喜不喜歡,還要給句痛快話?
蘇程嘴角輕抽。
“好啦。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媛媛坐下來,輕聲說。“我知道你是怕了。你不確定左寒究竟是怎樣想的,是嗎?你是怕,收獲的,又只是一段慘痛的經(jīng)歷,不是嗎?”
蘇程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但是程程,左寒,不是鄒洪啊。”媛媛說。“你也說了,他對當(dāng)年的你一直念念不忘,不是嗎?這也是癡情的表現(xiàn)吧。”
“話是這么說沒錯啦。”蘇程撓頭。但是還是小心翼翼地繞開心里那個陰暗的印記。“但是……”
“沒有什么但是啦。”媛媛攔住她的話。“之前那個鄒洪帶給你的陰影也到了該磨滅的時候了,難不成你想背著愛情恐懼癥過一輩子?既然有一份愛情擺在你的面前,那就放開膽子去愛吧。年輕,也就這幾年啊。”
“嗯!”蘇程使勁點頭,露出一個微笑。“對啊,要放膽去愛,還要轟轟烈烈地愛!怎么著,也不能比你們兩個差不是?”
“對嘛,這才是我認(rèn)識的蘇程啊~~”媛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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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周末。媛媛和任年一大早就出去玩了,只有蘇程同學(xué)還賴在床上遲遲不愿起床。
手機不識趣地響個不停。
蘇程連眼睛都懶得掙,伸手一陣亂摸,終于摸到了手機,迷迷瞪瞪地湊到耳朵旁邊:“喂?”
“還在睡?”左寒好聽的聲音傳來過來。
“嗯……嗯……嗯?”蘇程一下子清醒過來,登時翻身坐起,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說。“寒,我,我昨天睡太晚了。”
“哎呀,還想今天帶你出去玩呢。”左寒故意擺出一副可惜的調(diào)子。
“額……”蘇程咬著下唇。
——我也想出去玩啊……
“怎么辦呢?”左寒演戲演到底。依舊是一種可惜至極的調(diào)子。“我都到你們樓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