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肖一笑外出的夜晚。
一周后的星期五晚上八點,蕭明坐在茂名南路和陜西南路交叉口的鐵工坊酒吧里,等候今晚的酒伴。
哈羅,老兄。肖一笑很正式的和蕭明握了個手,說道,很高興見到你啊。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蕭明說。
你等了很久嗎?肖一笑一邊脫外套,一邊問蕭明。
沒有。蕭明撒了個謊。他已經(jīng)看到同一群穿著搞怪短袖衫的學(xué)生,兩次從這個窗戶前走過了。
你在喝什么?肖一笑問。
卡爾斯貝格,你應(yīng)該也喝這個吧。蕭明問。
差不多,肖一笑說,哦,我想起來了,林云花說你喝啤酒很挑的,你只喝卡爾斯貝格嗎?
還有吉尼斯黑啤,蕭明努力不讓肖一笑覺得他很挑剔,他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我是個怪人,有時還要看我當(dāng)時喝酒的心情。
自己喜歡就好了,不用太在意其他的事情。肖一笑笑著說,平常我都喝泰特利,今天也跟你一樣,喝卡爾斯貝格好了。
羅布看著他走向了吧臺,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明白肖一笑打電話給他,根本就是林云花安排的。肖一笑只是在盡一個朋友的義務(wù)罷了。雖然蕭明知道這一切,但是他出自禮貌,沒有推辭。還是答應(yīng)了肖一笑的邀請。
離開松江之前,蕭明和他那幫死黨分開時間最長的一次是兩年前,他和林云花一起去加拿大旅行。三個星期的旅行,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永別一樣。而這一次,他因為離開朋友而產(chǎn)生的病癥,比上一次還要糟糕。蕭明將壓抑已久的話,全部塞在腦袋里,一有合適的機會就會一吐為快。一天晚上,他跟林云花躺在床上,還沉浸在親密之后的快樂之中。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覺得JAY最棒的一張專輯是什么?他突然問。
你說什么?林云花驚訝的說。
你知道的呀,就是周杰倫啊,你覺得他最棒的專輯是拿張?他重復(fù)了一遍他的問題。
嗯,我只有他的一張精選集,她說。
精選集不算了,蕭明說,原創(chuàng)專輯才算。
你問我這個干嘛?
行了,就當(dāng)我沒問,蕭明轉(zhuǎn)過身去,想到這個問題還真的很難回答,是選范特西,還是選周杰倫。
我做錯了什么事情嗎?林云花問。
沒有,都是我不好。蕭明嘆了一口氣,又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林云花說,是我腦袋里裝了太多的東西。
林云花伸手把床邊的燈關(guān)掉了。黑暗中,蕭明靜靜的躺在林云花的身邊。她的呼吸逐漸的慢了下來。他也閉上了眼睛。就在他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自言自語道,絕對是范特西。
第二天傍晚,蕭明出乎意料的接到了肖一笑的電話。
你在那里生活還適應(yīng)嗎,有沒有什么讓你困擾的問題?肖一笑從吧臺端著酒走過來問。
一切都很好,真的。蕭明說。
一陣長長的沉默。
兩個人都在默默的喝著啤酒。
這是,蕭明看到了肖一笑那輛開了四年的黑色保時捷,忍不住問了他有關(guān)車的問題。
后來他們就在一問一答的對話中喝著酒。
肖一笑也問了他工作時用的硬件,軟件和正在做的那些設(shè)計項目等。
當(dāng)話題轉(zhuǎn)到音樂方面的時候,他還問了蕭明最近買了什么CD,他覺得誰是去年的水星音樂獎的遺珠之憾,他對涂鴉男孩的評價,平時和哪些朋友在酒吧喝酒談音樂。后來他們的話題又轉(zhuǎn)換成了蕭明最近看過的電影,聽過的新歌等。
蕭明努力的換著聊天的話題,他好像擔(dān)心一停下來,這個晚上就會前功盡棄。但是他們之間的對話并不是所謂的交談,至少不是蕭明習(xí)慣的那種聊天方式。他們之間更像是在詢問,兩個人的思想和語言也完全不同。
晚上十點半,兩人之間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們只好看著其他的客人。試圖找出他的話題。
肖一笑是林云花的朋友,蕭明是林云花的男朋友,他們連要對身邊幾個迷人的年輕女孩做些評論都沒有辦法。
這個時候,蕭明在半小時之內(nèi)第三次說要去廁所,肖一笑提出了一個他們共同的話題,林云花。
他們談?wù)撝郧白x書時的瑣事,還研究她個性好的那一面,當(dāng)然,也有不好的那一面。
雖然她今晚在家學(xué)習(xí),準(zhǔn)備考試,不過感覺就像她也坐在這里跟他們一起共同討論。
肖一笑講了幾個他精心準(zhǔn)備的關(guān)于林云花的笑話,這的確讓蕭明哈哈大笑。
而蕭明也說了幾個讓肖一笑笑的捶胸頓足的笑話,他的這些笑話說明,沒有人能比他更了解她。
聚會結(jié)束以后,他們并沒有打算再見第二次面。
毫無疑問,蕭明認(rèn)為肖一笑還不能取代沈偉哲的位子。
因為他們的共同話題只有林云花,而蕭明的想法是,朋友并非建立在這樣的基礎(ch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