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女子
葉如煙看了看他,說:“黃姑娘很好,我和大姐一直照顧她,今天太晚了,先不提她。來,弟弟這是你最愛吃的素炒雙青。”。說著,為他夾了過去,陳已妃拿著下人剛送過來的一副新碗筷,見桌子上的菜色青青綠綠又紅紅紫紫,則自顧自的吃著。聽如煙說完,再去看那盤素炒雙青,不解的問:“煙姐姐,這盤為什么叫素炒雙青,是哪兩青?”。
葉知秋知趣的和眾人飲酒吃菜,如煙笑著對陳已妃說:“這雙青是嫩竹筍與新藕,陳家妹妹跟隨陳大俠久居天山一脈,想必沒吃過這江南素炒,你可嘗嘗,若是喜歡以后就跟著姐姐好了,姐姐天天做給你吃。”。陳已妃咬著筷子,狡猾一笑,夾了一片藕,說:“不好,叫我天天跟著你,想我做你家媳婦吧。”。葉知秋剛與陳壽天、歡城兩人舉杯,飲下一口,咽在了那里。唐寶恩看了看他,想遞去絲巾,又不知該不該動。陳壽天則開懷一笑,說:“已妃,不可胡鬧。”。
葉如煙遞了絲巾給他,他擦過嘴和身上濺到的酒水,也自嘲的說笑:“陳家妹妹天資聰穎,若是打扮一番,必定也美麗動人。我才疏學淺,又好玩樂不思上進,可配不上姑娘。”。陳已妃吃著好吃的脆藕,水靈靈的眼睛翻了翻,又說:“我看不出葉哥哥才疏學淺,也看不出葉哥哥不思上進,不然,你也不會詐死以查清那冤案,可見你還是很有心的。剛才那話是玩笑話,你心里已經有了黃月姐姐,我只是聽黃月姐姐每日念你的好,借機逗你而已。”。
又提到黃月,葉知秋難免有些坐立不安,這個青樓女子,必定受盡了兩位姐姐的冷落。葉雪蓮也好些不自在,陳壽天在桌下輕輕踩了陳已妃一腳,陳已妃連忙站起來,為眾人倒酒,還說:“今天晚上好熱鬧,要是以后天天都這么熱鬧,已妃天天為你們倒酒。”。說完,看了歡城一眼,一撇嘴,心里想,哼,一句話都不說,你擺哪門子的譜。
葉雪蓮也是勸了一杯酒,然后又對著唐寶恩,輕聲的說:“唐姑娘,之前知秋多有得罪,日后我再責罵他,今日我做姐姐的代他向你陪不是了。”。唐寶恩見大姐端杯,從不喝酒的她,也連忙舉起杯子,卻攔住了正要喝下去的大姐,扭捏的說:“大姐且慢,我……我有愧于葉知秋,本來我在煙雨樓已經知道了他不是殺我五姐的兇手,只怪……怪他將手……將手探入我懷中,所以才想殺他。”。葉雪蓮尷尬的看了看陳壽天等人,只聽唐寶恩又說:“可是,后來他救了我,不記恨我要殺他,還為我找郎中治傷……我便再也不恨他了。”。說完,偷偷看了看大姐,大姐本來尷尬,看她樣子實在可愛,竟又笑了。
然后用手握住唐寶恩的小手,說:“是他失禮在先,明日你再殺他就是了,只是下次不可在眾人面前自行慚愧,需知人生難免會有很多誤會,如果以后每次都先自亂了陣腳,那么像陳大俠與歡大俠這樣的人,豈不是要天天跟人賠罪?”。陳壽天聽了,也對唐寶恩說:“葉家大姐喜歡你真誠,遠比別家女子要可愛可信的多,你該謝謝葉家大姐的教誨。”。
唐寶恩心下轉念一想,你喜歡我又如何,連對面坐的小丫頭都知道葉知秋心有所屬……。正想著,葉雪蓮拉拉她粉嫩的小手說:“來,大姐陪你喝一杯。”。
隨意吃了些酒菜,葉知秋命人帶各位去廂房休息,衣物也盡數帶去。各廂房中,早已備了盛滿熱水的大木桶供各人洗澡換衣。葉知秋送了歡城后,在門口說:“歡大哥先行沐浴休息吧,明日再將我探聽到的消息告知。”。歡城“嗯”了一聲,又對他說:“想不到你有兩位如此疼愛你的姐姐,你家中人都這么好,我想上輩子的仇怨也必定是怪家父得罪,這里還需代家父向你葉家賠個不是。”。葉知秋則釋懷一笑,說:“上輩子我父親與叔父喜好行走江湖,江湖中的事,你與我今天都搞不清楚,更何況是上輩子?還提它做甚?歡大哥早些歇息吧,明日再敘。”。歡城滿面凝重,說:“想不到你屢次幫我,絲毫不計前嫌,我功力已經恢復,稍作休息便可。想必你也累了,明日在談也好。”。
送了歡城,葉知秋一時百感交集,陳已妃不像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可短短時間之內,竟兩次提起黃月。實在有些不應該,莫非真是黃月每日跟她提起我,兩人在一起才匆匆幾天時間,這丫頭怎么會喜歡跟一個青樓女子在一起呢。正想著,東廂別院門口探進來一個小腦袋,正看著自己,葉知秋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陳已妃。她招了招手,葉知秋心下狐疑,不知她搞什么鬼,于是走了過去。
“葉哥哥。”。她先小聲打了招呼,然后左顧右盼的看了看,不見有人,才又說:“我就知道你在這里送客人,你想不想見黃月姐姐?”。葉知秋心知隔墻有耳,這鹽幫弟子在大姐管教下甚嚴,東廂房若是有客,外面最少也有兩名弟子巡視。只是,現在左右一望,確實看不到人,不知藏在哪里。于是小聲說:“是黃姑娘叫你來找我的?”。
陳已妃指了指葉知秋,小聲又說:“你、你、你怎么還叫她黃姑娘,她都跟我說了,你替她贖身,就是他的相公了,應該叫她娘子才對。”。葉知秋慌忙的擺了擺手,小心的四下里看了看,又說:“陳家妹妹,世上是有這么一說,但不是贖身就要相娶。若是兩情相悅,贖身之后娶回家也無可厚非,世間多有此事,但我只是替她贖身。”。陳已妃眨了眨水靈靈的眼睛,故作神秘的說:“你說謊!我娘說過,男人最會騙女人,你要不是真心喜歡黃月姐姐,怎么會替她贖身的。從實招來,你想不想見她?”。
葉知秋在席間聽姐姐說,這丫頭久居天山塞外,自然對中原事物知道甚少,所以也不知從何解釋。聽她最后一句話,分明是來引自己去見黃月。于是說道:“我正想見她,有勞陳家妹妹帶我去。”。陳已妃才“嘿嘿”一笑,說:“我就知道葉哥哥想見她,看你相貌堂堂玉樹臨風,也不像是薄幸的男人。不過,我第一次為人做紅娘,可不能白做。”。葉知秋連衣服都沒換,身上除了還有幾張銀票,就再無他物,于是摸出了銀票,說:“我現在身上并無他物,這銀票妹妹可要?”。
“俗氣俗氣,不要也罷。”。說著,摸出了一枝釵,那釵葉知秋記得是黃月頭上的佩飾。心想,原來你這小紅娘已經撈到了好處。陳已妃神秘兮兮笑一下,晃了晃手里的釵,說:“你知道這釵是誰的,想幫她贖回去呢,就找個好的寶貝來換。我現在先帶你去見她,跟我來。”。
兩人左轉右轉,翻墻躍瓦,不一會出了鹽幫分舵的后門。葉知秋心中驚異,陳大俠的侄女,也是一身好武藝。沿著運河北走片刻,是鹽幫分舵囤積物件的舊倉房,整個大院前年便已閑置不用。如今里面還閃著燭光,看來兩位姐姐一直把她安置在這里,可憐了你,倘若不是出身青樓,兩位姐姐絕不會如此待你。正想著,陳已妃已翻身進去,小聲叫道:“黃月姐姐,你睡了沒?你出來看妹妹帶了誰來。”。
房門從里面輕輕拉開,踏著月色走出來一位憔悴姑娘,葉知秋站在院門口,看著黃月發黃的面色,心中一陣酸楚。陳已妃走過去她身邊,用手一指,順著她的手指,便看見了葉知秋。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黃月剛看見葉知秋,兩行眼淚就已流了下來,心中一酸,兩腳發軟幾乎倒在地上,還好有陳已妃在身旁,連忙扶住。葉知秋忙走過去,將她冰涼的手托入掌心,看著她消瘦的容顏,也難免一陣心痛,輕聲問:“怎么……怎么憔悴成這般模樣?”。
陳已妃在旁冷言冷語的奚落著說:“還不是為了你,自從你詐死,黃姐姐就一直傷心。蓮姐姐和煙姐姐又不許她去靈堂以弟媳婦的身份替葉家為來訪賓朋答禮,她知道是嫌棄她……她青……出身不好,所以傷心欲絕,每日飯也不吃,水也不喝,說什么要去下面陪你。”。
黃月出神的看著葉知秋,仿佛一切猶在夢中。陳已妃又說:“我本來睡在東廂的,聽見外面嘰嘰喳喳說你回來了,就趕忙來通知黃月姐姐去見你,可是她說我哄她開心,又怕你兩位姐姐不高興。我才說,拿了她的釵去請你來,若不是看見你,黃月姐姐還當我是哄她開心騙她吃飯的呢。”。
這時黃月才回了神,兩手緊緊抓住了葉知秋溫暖的手,卻又沒那么多力氣,她只知道了葉知秋是真的站在自己面前。陳已妃剛要再說什么,黃月連忙用右手按住她的手說:“好妹妹不要再說了,我墮落風塵,本沒這么好的命,一切怪不得兩位姐姐。你若再說什么,我連三少爺也不敢見了……”。陳已妃嘟嘟嘴,說道:“又不是你說兩位姐姐壞話,我也喜歡兩位姐姐,只是……只是有些氣不過,兩位姐姐那么好,若是容的下你,就更好了。我不敢去說,現在若不說,你這位三少爺怎么知道你受這么多的苦?”。
葉知秋輕輕撫著黃月的身子,將她攬入懷中,輕聲說:“我早該想到你會受這么多的苦,可是,你何苦連飯也不吃呢,早跟你說過閻王爺討厭我,不會輕易收我。”。陳已妃見狀,裝做沒看見一樣,悠哉悠哉的走了,走出院門,替兩人把院門插上。葉知秋本想道謝,心想,明日再謝不遲,于是扶著黃月進房里去。房中桌椅茶具、胭脂水粉、銅鏡綿床、一應俱全,只是,這里實在不像是家,顯然是臨時收拾出來的。
桌上還有晚間送來的飯菜,一動未動,放在那里。這時候門外走來一個人,葉知秋回身問道:“誰!”。那人悄悄的說:“少爺,是我啊。”。小葉?葉知秋走出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兩年沒見,你是越長越結實了,容后再敘,你先去吩咐廚房替我做幾道小菜,再提兩壺好酒來。”。小葉伸出兩只手指頭,懷疑的問:“兩壺?你們兩個喝不完的。對了,少爺明日起你教我武功吧,我才走近幾步就被你聽到了,你武功一定又精進了。”。葉知秋拍拍他肩膀說:“好,以后我多教你些,現在去幫我弄些酒菜來。”。小葉應了聲,見黃月附在床頭,他又小聲說:“少爺,二小姐見你不在房中,猜你在這里,讓我請你回房休息……”。葉知秋板起面目,嚴肅的說:“你聽我的還是聽姐姐的,叫你去就去,不然以后不教你武功。”。小葉才訕訕的跑了去。
小葉來到廚房,見張嬸快收拾完了,想必快要去睡了,才又囑咐說:“三少爺要酒菜,勞煩張嬸先做著,一會我來拿。”。出了廚房,又去客廳,見了葉如煙正等著,上前躬身說道:“回二姑娘,少爺他不肯跟我回來……”。葉如煙“唉”了一聲,說:“我早知你請不動他,我親自去一趟吧。”。小葉見狀,連忙又說:“二姑娘當真要去?我怕、怕少爺日后又離家出走。”。葉知秋平日最受不得管,這離家出走也是常事。說了這句,見如煙不語,他才又敢說:“可憐的少爺,在外面吃不飽也穿不暖,這江湖實在太兇險了……”。葉如煙“哼”了一聲,拍桌子說:“好了,不要說了,你當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小滑頭的把戲。你且去告訴他,明日早飯之時,不準帶那個女人來氣大姐就行,今日隨他去吧。”。小葉應了聲,歡喜的退下去。
不多時,張嬸做好了菜,小葉提著食盒又來到小院,食盒放在桌子上后,古怪的擠了眼就出去。葉知秋知他有話,于是跟出來,小葉輕聲把葉如煙的話轉述一遍,葉知秋拍了拍他肩膀,笑著說:“我知道了,你去睡吧。”。
回到房中,黃月聞見了酒香,已自行坐到了桌邊。葉知秋把房門關上,回身落座,坐在她身邊,一邊摟著她,一邊挑了塊肉送入她嘴中,然后輕聲說:“我本就是尋歡客,你何苦難為自己。”。黃月聽了,失魂落魄的說:“我十五歲那年家中遭逢強人,父母全被殺死,還慘遭強人凌辱。事后,幾番尋死不成,輾轉淪落風塵。整整七年,我見了男人就恨,可是唯獨你卻恨不起來,見你第一眼時,就全無恨意。或許,這就是天意。”。
葉知秋倒滿一杯酒,遞給她,自己也舉起杯子喝了一口。黃月一飲而盡,將頭靠在葉知秋的肩膀上,說:“偏偏你又那么儒雅,雖是同樣只懂得在我們身上尋歡作樂,你卻會將我摟在懷中,喂我喝下解酒的茶。那一刻,我已知道女人在你眼里并非玩物,而你又偏偏替我贖身。應該是我自作多情,直聽命于你就是了,可我忍不住不喜歡你,見不著你的這幾日,我日夜難免,虧了有陳妹妹常來探望,不然恐怕早已輕生。”。
葉知秋夾了好些菜給她,她都不吃,葉知秋沒法,只得再喂她吃。看著她,說起相貌,確實不算漂亮,但自己心里卻有諸多的不忍。于是嘆口氣說:“我不騙你,就算兩位姐姐不反對,我也斷然不會娶你為妻。”。黃月淡淡一笑,看著杯中酒,慢慢拿起,送到葉知秋嘴邊,說:“你不必說,只怪我命不好,你葉家富甲一方,你可以自己風流快活,也絕不敢娶一青樓女子回家,我能理解。”。葉知秋淺飲了一口,她放下酒杯,傷懷的說:“你摟著我,我才覺得舒服,靠在你肩上,我才覺得踏實。”。
說完,她站了起來,掙脫葉知秋摟住她腰的手,回到床上,又說:“可我知道,你不能摟我一輩子。這一連幾日,我日日夜夜遙拜菩薩,只求菩薩救你不死,讓我再見你一面,得償所愿之后,我必定落發修行陪伴在菩薩身邊。如今,菩薩送你來見我,我知道是菩薩應驗顯靈。”。說著,兩行眼淚又滑落下來,她雙手合十,閉起眼睛又說:“明日我便去找一家庵堂,履行在菩薩面前許下的諾言……”。
葉知秋轉念一笑,直接提了酒壺,坐在床邊,像上次喂她喝茶一樣,喂她喝酒。黃月嘴唇怎么也不肯再張開,他輕聲說:“明日你就要出家為尼,今日不陪我一醉,日后再沒機會了。難道,你想讓我留著今晚遺憾,以后夜夜偷跑去庵堂會你嗎?”。黃月放下雙手,嗔怒著說:“你怎么敢拿庵堂開玩笑,菩薩聽見要責怪你……”。葉知秋伸出左手,由后面將她抱緊,右手又送酒壺去她嘴邊,說:“菩薩賜我不死,你卻違背菩薩意愿,不肯陪我。你說菩薩會怪罪誰?”。
黃月幾日滴水不進,扳不動他的手,便又說:“葉知秋……你不可拿菩薩開玩笑。”。葉知秋輕吻她的秀發,低聲說:“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蠻女子,進了這里卻不敢多說半個不是。只因,她們是我姐姐,所以你才不敢無禮。不然,以你的個性,恐怕早鬧起來了。我此生不能名正言順的娶你,卻也要養你一生一世,也會時常陪你,所以我不許你去出家。”。
黃月不再掙扎,嘴上還說:“可我許諾……”。葉知秋趁她張嘴,直接灌下一口酒,然后壓倒她說:“菩薩不喜歡飲酒如飲水的黃月,葉三少爺才喜歡飲酒如飲水的黃月,你再多說,我可生氣了。”。
一夜春宵,第二日小葉早早來叩門。葉知秋爬起來,對黃月說:“你等我,晌午時分我命人來帶你離開這里,去一個只有我和你的地方。”。黃月一把抱住他,不讓他起來,他假作不高興的說:“好吧,你不聽我話,那我送你去庵堂。”。黃月才把手松開,葉知秋在她眉心輕輕吻下,柔聲又說:“我給不了你名分,你不怪我吧。”。黃月搖了搖頭,說:“你既然給我一個只有你和我的家,那你還要先答應我,時常來看我,不然我也會怪你。”。葉知秋摸了摸她的小臉蛋,說:“不吵不鬧的娘子我才喜歡,你若一直不吵不鬧,我自然是娶了正室,也會樂不思蜀跑來你這里。”。說完,急忙穿了衣服出去,開了們才知道太陽還沒完全升起來。
于是責備小葉說:“這么早?你喊我作甚!”。
小葉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出來,兩手捧著雪白的新衣,笑嘻嘻的搖頭說:“以為少爺要沐浴更衣才出去見客的,原來不是,那我回去好了。”。葉知秋一把抓過衣服,笑罵道:“算你聰明,還不帶本少爺去沐浴。”。兩人說笑著走了,洗完澡出來時,客廳已換了張大桌子,兩位姐姐和陳壽天、歡城等人已然落座。
走進客廳,葉雪蓮正與唐寶恩說話,見了葉知秋,便招呼過來,說:“弟弟,我已分赴妥當,你也老大不小了,正該成家立業的時候。”。葉如煙則沒好氣的瞪他,他昨夜跑去私會黃月,現在不敢看二姐,于是湊到大姐身邊。大姐又說:“我想把幫內事物全權交給你打理,再替你娶一門媳婦。”。
葉知秋看了一眼唐寶恩,穿著新衣,特意熟悉打扮一番,確實有些國色天香,令人心醉。這裝扮,比起在煙雨樓時,還惹人喜愛,一定是出自大姐之手。而唐寶恩則淺淺的低著頭,看也不敢看葉知秋。陳壽天則在一旁喝茶,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笑意。葉知秋忙打斷大姐的話,陪笑著說:“大姐,我少不更事,又喜歡玩樂,幫中事物實在難以管理。你交托給二姐吧,二姐精明干練,這些年都是二姐打理的幫中事物。至于成家之事,我認為還不急這一時……”。
葉雪蓮一手抓住葉知秋的手,一手抓住唐寶恩的手,說:“你且聽大姐說。這么多年,一直有個秘密,大姐沒告訴你。其實,葉家本無大姐也無如煙……”。葉知秋聽大姐說這番話,心中頓時涼了半截,他不是不知道,他五年前就猜到了。于是,打斷大姐的話,說:“大姐在上,受弟弟一拜。”。
說著就真跪到了地上,然后轉身又面對葉如煙,也是一拜。被葉如煙連忙拉起,葉知秋站起來說:“當著陳大俠和歡大哥的面,也不怕說給你們聽。”。轉過頭對大姐又說:“大姐,我知道你和二姐都是爹爹撿回來的,所以你們出門在外,一直口稱‘葉氏雪蓮和葉氏如煙’是你和二姐一手將我養大,將鹽幫生意做的越來越好。我只是個紈绔子弟,幫中生意萬萬不能交給我,否則,只會毀了葉家百年基業。五年前弟弟已立誓終生不娶……”。
葉雪蓮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身世的事,聽的好生感動,聽到終生不娶,不由的大罵一聲“混賬!”。她手上用力,抓疼了唐寶恩的手,唐寶恩“啊”的一聲叫出來,葉雪蓮才放手,站起來說:“你是葉家單傳,終生不娶,難道要葉家絕后嗎!”。
本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