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的夏天,悶熱又煩躁,還好這兩天都下著小雨,才讓莘莘學子靜下心來作戰,是的,這兩天就是中國高考考生的難日,而這兩天之后就是他們的解放日。
伴著“考試結束時間到,請考生立即放下筆停止答題”的廣播,童曉晨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唉!終于考完了。監考老師要求全體考生請起立,她看到最后一列的穆川森也起身,還站得直直的,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一點都不希望畢業,因為畢業之后就很難在看到他了。
被收了考卷的考生要先離開,童曉晨在下樓的時候故意放慢腳步,期待著穆川森會上跟她說什前么,只是穆川森經過她的時候,什么都沒說,希望落空了。童曉晨安慰自己:沒事的,今天晚上一定會到自己的。
晚上散伙飯,童曉晨被同桌何末漁拉著坐在穆川森的旁邊的旁邊,也就是說他們之間只隔了一個何末漁。可是那么近的距離,穆川森忙著和其它同學講話,看都沒看她一眼。她傷心極了,可是又脫不開身,因為會被別人講閑話,于是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邊聽著他們聊天邊吃著東西。
那天晚上,童曉晨坐在江邊哭了好久。她說,以后再也不喜歡他了。可是,說不喜歡真的就能不喜歡嗎?
一年零四十天后,畢業后的第一次同學聚會,人已經沒有吃散伙飯時的多了。而一年多的時光,童曉晨已經穿上了高跟鞋,化起了淡妝,雖然還是不出眾,卻也耐看。
聚會開始了半個小時,他還沒有來,童曉晨以為他不會來了,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這次聚會是在一個小酒吧,班長梁磊家的,所以大家都十分放松。
“曉晨,你來唱一首吧。”當然,何末漁從不缺席班里的聚會,這次要不是她,童曉晨也不會來了。
“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唱得不好聽。”
“不要嘛!人家好久沒聽你唱歌了,來一首嘛,我幫你選,就奶茶的《后來》好了,快點嘛!”何末漁才不干呢,她很了解,只要她撒撒嬌,童曉晨一定會答應的,其它同學也開始起哄。
“好吧,但不好聽也不許捂耳朵哦!”說著童曉晨接過話筒,站上了臺。
“后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后來/終于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你都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童曉晨唱得入神,絲毫沒注意到有一個人走上了臺,手里還拿著一朵玫瑰,因為童曉晨入神時會閉上眼睛。“永遠不會再重來/有一個男孩愛著那個女孩”伴隨著尾音,童曉晨睜開眼,看到玫瑰花時嚇了一跳。
“童曉晨,你唱得很好,這花,送給你。”童曉晨這才回過神來,微抬了頭,竟然是他——穆川森,他是什么時候來的?花在童曉晨眼前晃了晃,童曉晨才反應過來,接過花說了謝謝,然后慌慌張張地走下臺,走回何末漁身邊,而穆川森也跟了過來。
“嗨,末漁,你真的是從不缺席哎!”
“當然,這間酒吧可是她未來公公的,怎么會不在呢,是吧?”梁磊摟著何末漁的肩膀打趣道。
“切,誰要嫁給你啊!我可沒打算要結婚。”何末漁打掉他的手道。
“曉晨,怎么辦?末漁說不嫁,要不,你嫁給我吧!”梁磊可憐巴巴的說道。
“嗯,可以,但是你總得表示表示吧?”童曉晨故作正經道。
“不是吧,曉晨,怎么不配合?你以前都會說‘這要看你老婆的意思了’的,怎么今天改臺詞了?”
“呵呵,這樣才顯得你很優越嘛!”
“是是是,要我這條件都算優越的話,那穆川森跟你求婚的話,你肯定會樂暈的!”
童曉晨連看都沒看旁邊的穆川森,“那可不一定,我跟你比較熟,如果你們同時向我求婚,我一個都不選。”
“為什么?”
“因為末漁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不會為了你失去末漁!”
“呵呵,我果然沒交錯朋友,走,咱們自己玩去,不理這兩個臭男生。”說著,何末漁就要將童曉晨帶走,音樂在這時變得舒緩,幾乎是同一瞬間穆川森拉住了童曉晨,“末漁,不要搶我的舞伴嘛!曉晨,可以請你陪我跳支舞嗎?”當然,何末漁義不容辭的放開了童曉晨。
音樂很舒緩,他們的舞步很和諧。“童曉晨,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么你不會接受我了吧!”穆川森低頭與她對視,“很簡單,我跟你不熟。”說著,他低下頭不敢看他,因為她覺得她的臉好熱。
“是哦,你一點也沒變。”
“你對我了解有多少?你怎么就知道我一點也沒變?”說到這,童曉晨仰頭與他對視,眼神中充滿倔強。
“嗯,是變了一點。會化妝了,穿了高跟鞋,還有說話變得犀利了,懂得用嘴巴保護自己了。”
“是嗎?那多謝夸獎了。”童曉晨笑了,笑得很假。
“你好像很討厭我,告訴我為什么?”
“我哪敢討厭你!只是,你不要在我左耳邊講話,很癢哎!”
“是嗎?那如果這樣呢?”穆川森低頭吮吸童曉晨的左耳,從上到耳垂,再到耳根,慢慢滑到脖子,惹得童曉晨一陣癢,突地回過神的她,憤怒地將他推開,順帶給了他一記耳光,之后憤怒的跑開。
“曉晨!”何末漁在后面喊著,也追了上去,卻在門口被穆川森攔住,“我去吧。”
“川森,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是曉晨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她再一次受傷,如果你不是真心喜歡她的話,請你放過她。”說完向門外追去,留下穆川森傻傻地愣在那里。“哎,兄弟,我覺得末漁說的沒錯,你要不是真心的,就離她遠一點吧,她再也經不起又一次傷。”
說完搖著頭往里走。
酒吧外。“曉晨,你沒事吧,川森實在是太過分了!”
“末漁,我沒事啦,你回去吧,就說我有事先走,替我向他們道歉。”說著,攔了一輛車。
“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的,我能有什么事!安啦,我先走啦。”說完已經坐進了車。
“曉晨!”
“回去吧,我真的沒事。拜拜!師傅,開車吧。”車子揚長而去。
車內。“穆川森,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上輩子欠了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