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爹為我和姐姐請來了一個老夫子。
少了許多玩耍的時間,多了許多念書的聲音。我和姐姐還算乖巧,很得夫子的喜歡。他經常在爹和大娘的面前夸我和姐姐。
我和姐姐本就聰明,他教的東西我們一學就會。爹平常給我們出的考題,根本就難不倒我們。夫子出的題目,也一樣的簡單。
這天,大娘突然抱過來一把琴,說要教我們學琴。我和姐姐都皺起了眉頭。平時已經少了許多玩耍的時間,現在又要學琴,真煩啊!
可大娘說,這琴藝可以提高一個人的修養,陶冶身心,是各個大家閨秀必須要學的,我們也不例外。而且我們以后要學的還有更多,我聽了就覺得煩!
自那以后,每天我們又少了半個時辰的自由時間,用來學琴。
第一天,我們還興致勃勃的鼓足了勁頭來學。可沒有過幾天,我們便受不了了。因為我們的手指都已經變得紅腫,連筆都快要拿不起了。爹看了,覺得心疼。跟大娘說好話,要我們不要學了。可大娘卻死活不同意,對我們手上的傷視若無睹,每天的練習時間又多了半個時辰。害的我和姐姐連吃飯時拿筷子都要忍著痛。
慢慢的,我們也就習慣了。彈奏出來的曲調也變得動聽起來,漸漸的我們愛上了琴。只要一有時間,我和姐姐便合奏起來,爹和大娘便坐在一邊喝茶,一邊聽我們彈琴。
這樣的日子過了不知道有多久,便結束了,因為大娘生病了,很嚴重。請遍了錦江的所有名醫也仍不見好轉,爹開始變得焦慮起來,人看起來也憔悴了許多,瘦了許多。我和姐姐也沒有心思再讀書彈琴,于是便送走了那個老夫子。
爹的白頭發也越來越多,姐姐也整日的以淚洗面,再也不和我鬧著玩了。我看著他們無奈的神情,心里使勁的揪著痛,卻無能為力。
爹在試著找他的一位摯友,是為神醫。可那位神醫常年云游四海,居無定所,找起來猶如大海撈針一般難,可我們還是每一天都盼望著奇跡出現。每一天,只要有時間,我便坐在大門外的雄獅上盼望著那個神醫的到來,可每一次盼望的結果都是失望。
就這樣,過去了兩個月,大娘也去了。那一刻,我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離開,卻什么也做不了。那種無力的感覺,我發誓今生再也不想感受。
下葬那天,我和姐姐抱著大娘的棺木哭的死去活來,卻也哭不醒死去的大娘。
那段時間整個莫家死氣沉沉。爹也因為傷心過度而染上了病,沒日沒夜的咳嗽。我和姐姐小小年紀的面對著這一切,也害怕了。家里所有的事都由管家叔叔在操持著。每一天他忙完家里,忙店里,很晚才回來。常常累得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于是,我每天早上都早早的起來,讓廚房燉了人參雞湯,我再親自端進他的房間里。看著他喝下整碗的雞湯,我才安心。喝完了以后,他會很溫柔的摸摸我的頭,然后就離開了房間,一整天都不見人影。
這樣的日子,又持續了將近一個月。
這天,我無精打采的趴在大門外的獅子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
這時,走過來一個男人。他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眼神很是溫柔。穿著一身深灰色長袍,頭發用一個很精致的玉冠懶散的束起來,有一縷散落在臉旁。他走路很輕,我幾乎聽不到他的腳步聲,他就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笑著問我‘你是莫清遠的兒子?’
我點頭,他的聲音很溫柔,很好聽。‘你爹呢?’他又問我。
‘你是誰?為什么找我爹?’我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懷疑,他是不是好人?
他笑,也許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從懷中那出了一塊玉佩,和爹身上一模一樣的玉佩。
我驚呆了!竟然是他,我每天苦苦盼望的人,爹的摯友,那個神醫!爹有救了!我欣喜若狂的跳下獅子,牽著他的大手便往爹的住處跑去‘爹病了沒日沒夜的咳嗽,你快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