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奕然走的時候,離殤沒有去看他,正在公司埋頭看文件。這段時間壓下來了太多的工作,趙奕然的車禍,讓銘一的股票大跌,公司的股東拿這事把鐘離生快煩死了,離殤看到辭職的人也很多,看來公司的人事制度要進行新的調整。
鐘離生過來叫離殤去吃午飯的時候,離殤正忙著看資料。
“先吃些東西吧。”鐘離生輕輕地合上了離殤面前的文件。離殤疲憊的抬起頭來,對鐘離生撒嬌的撅撅嘴,說道:“不行啊,你買回來給我吃吧,要看的還有好多……”
鐘離生看著離殤的樣子,就開口道:“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這是鐘離生第二次提這件事,第一次離殤還沒有回答他,趙奕然就出車禍了。離殤看著鐘離生一臉的期待,一時間不想拂他的意,就點點頭。
鐘離生笑著說:“我去給你買吃的。”
鐘離生把自己的那一份也買回來和離殤一起吃,兩人都只吃了兩口,就趕緊各自忙去了。
趙奕然去了美國之后也沒有給離殤打電話,離殤打過去電話一直處于關機狀態,離殤有些后悔沒有去送送趙奕然了。
離殤也在鐘離生的催促下搬去和鐘離生一起住了,離殤也沒有什么可收拾的,鐘離生那里什么都有。
兩人住到一起,最開心的就是韓鶴聲了,他拉住離殤和鐘離生的手,一個勁的給鐘離生使眼色,說:“鐘叔叔,你終于追到我干媽了。”
鐘離生尷尬的笑笑,摸摸韓鶴聲的小腦袋。
晚上睡覺前,離殤又給趙奕然打電話,依舊是關機狀態,鐘離生看到離殤愁眉苦臉的,問:“怎么了?”
離殤笑笑,搖搖頭,又鉆進了鐘離生的懷抱。
早上醒來的時候,鐘離生已經去了公司,韓鶴聲的學校也安排好了,所以大早就去了學校。桌子上放著微涼的早飯,離殤吃了兩口就接到麗莎的電話。麗莎說有一份文件需要趙奕然的簽字,可聯系不上趙奕然。
離殤趕到公司后,也有些發愁,這份合同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時間緊迫,離殤又和對方溝通了很久,對方才同意離殤簽名。
全部都弄完已經是晚上了。
鐘離生和韓鶴聲已經吃完晚飯在沙發上坐著等離殤回來了。
離殤回來之后,鐘離生趕緊起來給離殤拿飯去,離殤疲憊的摟住韓鶴聲,看著鐘離生忙里忙外像個小媳婦,就打趣的說:“夫人,為夫要吃肉!”
鐘離生笑著說:“官人就將就喝個粥吧。”
韓鶴聲聽不懂兩人的話,就抬頭問離殤:“什么是官人?”
“就和老公差不多。”
“那為什么鐘叔叔要叫干媽老公?”
兩人聽完就笑了。
等韓鶴聲睡下后,鐘離生和離殤去了書房,離殤繼續看著資料,鐘離生隨手拿本書坐在了離殤旁邊。
過了好一會兒,離殤對鐘離生說:“我想過兩天去趟美國。”
鐘離生把目光從書上移到離殤臉上:“為什么?”
雖然鐘離生是在問離殤,可離殤知道,他知道原因,就淡淡地說:“我必須去看看奕然,我不放心。”
“小殤……”鐘離生艱難地叫了一聲:“他對你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你這樣,是讓他誤會,也會讓我難受。”
離殤沉默著不再說話。
“可以不去嗎?”鐘離生的聲音里帶著絲懇求。
離殤嘆口氣,搖搖頭:“我必須去。”
兩人沉默了幾分鐘后,鐘離生緩緩地開口:“你還愛我嗎?”
離殤聽到了怔住了,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鐘離生的問題。
“若是以前,你不會猶豫,可現在,你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鐘離生自嘲的笑笑:“我太高估自己了。”
離殤一直沒有說話,鐘離生起身對離殤說:“我出去下,你早點休息吧。”
鐘離生離開后,離殤覺得身上沒由來的乏力,靠著墻好一會兒才感覺好些。
藍魅酒吧。
是黎城一家很安靜的酒吧,鐘離生坐在角落里喝了幾杯冰水,還是壓不下心里的苦澀。遠處的女子看到鐘離生后,先是吃了一驚,然后慢慢地走了過去。
“怎么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這兒?”女子坐到了鐘離生身旁。
鐘離生詫異的看著身旁的女子:“以若?你怎么在這兒?”
“還沒回答我呢,就急著問我了。”姜以若笑著說。
“工作太忙了,出來安靜下。”鐘離生笑笑。
姜以若也不揭穿他,生活了五年,怎么會不知道他的習慣,再累再忙的工作都不會讓他這樣疲憊,一定是她。
“我陪朋友來的。”
“現在都出來應酬了?以前不是最討厭這種場合。”
姜以若苦笑一下,說:“就算以前你對我不是真心,可你會做一個男人該做的,在你身邊至少是被保護著吧。”
鐘離生笑笑沒有說話。
姜以若招手示意服務員過來,點了一杯冰酒。
鐘離生皺著眉頭搶過來姜以若手上的酒:“一個女人,晚上喝什么酒。”
“我酒量很好的,而且我晚上經常喝的。”說完,姜以若苦笑一下。
鐘離生愣了一下,說:“這杯酒請我喝吧。”鐘離生一口氣就喝完了。姜以若無奈的說:“我真抬不動你,你一會兒就醉了。”
“醉了也好。”鐘離生又連著喝了幾杯。
到最后,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鐘離生習慣性的摟住離殤,可旁邊空無一人,鐘離生馬上驚醒了,帶上眼鏡后,才反應過來不是在家。環視周圍,應該是在賓館,頭很疼,想了一下,只記得是姜以若在自己身邊,宿醉的感覺真不好。
拿起手機有十多個未接來電,都是離殤打來的,鐘離生想了想還是沒有回過去,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的徹夜未歸。
起來洗涮了一下,桌子上放著醒酒藥,一杯水,鐘離生知道,姜以若對他,一直都是這樣心細,可就算這樣,也不是她想要的。
昨晚沒有開車,鐘離生打了個車就去了公司,剛進去就看到離殤一身干練的職業套裝往外走,身后跟著麗莎和幾個助理,神情很是疲憊,眉頭緊鎖,看到在門口的鐘離生時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那樣的表情,自顧自的往外走去。
鐘離生也沒有開口叫住離殤。
擦肩而過。
她淡漠,他冷靜。
去了辦公室艾達告訴鐘離生,昨天半夜離殤就來了公司,廠子里的一個設備壞掉了,如果不修好會影響今天的進程,可怎么給鐘離生打電話都沒有人接,所以離殤在公司忙了一晚上。
所以早上才會那么疲憊,才會生氣的不理會他。鐘離生懊惱的扶住了額頭,昨晚的酒勁兒還沒有散去。
拿出手機給離殤打去電話,響了兩聲被對方直接扣掉了。
鐘離生無奈的嘆口氣,拿上外套起身出去了。
酒店的侍者在收拾房間的時候,昨晚鐘離生睡過的床,一抹鮮紅印在上面,如同開放的鮮花,熱烈而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