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奪魂堡防守嚴密,我這邊又無人手,只有我和莫綽兩人。這幾天莫綽仍舊在奪魂堡外,我每日去百花潭。
佩蘭才藝超群,因此經常被請到一些仕宦人家表演,每次只有一個貼身丫環(huán)小杓跟隨。我曾跟蹤過幾次,她出了那些仕宦人家就直接回百花潭休息,倒也沒有什么可疑之處。莫綽卻說這幾天他似乎看過佩蘭去過奪魂堡,此事甚為蹊蹺。”菅文篠說至此處,皺了皺眉。
“你一直跟蹤著她,沒發(fā)現她有什么可疑之處,但是莫綽卻在這幾天見到她?”葉晚聞言有些吃驚,隨即低聲道:“怎么會啊……”
菅文翛點頭道:“恩,我也對此有些疑惑,卻不知是怎么回事。”
“你確信佩蘭出去后未曾離開過你跟蹤的范圍?或者她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蕭逸之道。
菅文翛微一沉吟,道:“白天我都在百花潭。佩蘭白天常在座撫琴,也還有其他應酬,很少出去。她住的地方名聽雪閣,其實就是一座兩層的小樓,聽雪閣后面有一個園子。晚間若她不離開百花潭,我常在那里休息,若是她房中有什么動靜,我一定能發(fā)現。
她若是出了百花潭去別的地方,我便會一直尾隨,她確實未曾離開過我的視線范圍。”說至此處,他皺了皺眉,“莫綽說見到他的那次她是晚上去城里的楚府,我一直都跟著她。那晚楚府有宴會,她在楚府獻歌舞后,陪客人飲了幾杯便散了,回百花潭后也未出去過……”
“這便怪了,既然她一直未離開,莫綽又怎會看到她……”蕭逸之沉吟。
“如今南宮山莊的事已經有了些頭緒,南宮莊主現在定會加緊防范,那里恐怕暫時難以去了。百花潭一定有古怪,不如我和蕭大哥一起隨菅公子去百花潭看看?”葉晚道。
蕭逸之點頭答應,“南宮山莊那邊可以緩緩,我們先同文篠查百花潭,看其中有何蹊蹺。”
“如此甚好,否則只有我和莫綽二人,難以兼顧各方。”菅文篠也點頭道。
蕭逸之微微沉吟一時,道:“芩兒應變機敏,輕功又高于落塵落雁二人,可以讓她留下繼續(xù)看看南宮山莊有什么動靜。落塵落雁二人可隨莫綽看住奪魂堡。晚兒和我便隨文翛去百花潭,你們覺得如何?”
菅文篠同葉晚聞言均應允。
晚飯時蕭逸之將自己的打算告訴落塵落雁芩兒三人,三人也都答應。
飯后,落塵落雁在院外練劍,芩兒先去休息,蕭逸之、葉晚、菅文篠卻攜了酒往后山的竹林而去。
竹林中有一座小亭,名月波亭。葉晚初到草堂時也曾同蕭逸之來此飲酒撫琴,論文論武。
月斜東山,竹林中一片寧謐,林間灑滿月光,一片清亮。他三人行令飲酒,邊又談些詩文之言,武學之語,不覺夜色漸深。
酒過數巡,葉晚已自不勝酒力,斜倚著月波亭的一根柱子,望著皓月,有些沉迷其中。
多美的月色呵。因為它,古往今來流傳了多少吟詠它之詩詞文章,傳出多少關于月色的詩詞佳話,又有多少與之相關的神話傳奇。月,總是令人神往。
月色,多么醉人的東西。葉晚輕輕嘆息一聲,像是贊美,也似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