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丫丫已經從河邊洗衣服回來了,她把洗衣服的大木盆放到墻角,百無聊賴,她拿了一張白紙,拿了一支毛筆,蘸了墨,在紙上隨便地寫起詩詞來:
鳳凰臺上憶吹簫
香冷金猊,被翻紅浪,起來慵自梳頭。
任寶奩塵滿,日上簾鉤。
生怕離懷別苦,多少事、欲說還休。
新來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休休!這回去也,千萬遍陽關,也則難留。
念武陵人遠,煙鎖秦樓。
惟有樓前流水,應念我、終日凝眸。
凝眸處,從今又添,一段新愁。
她的毛筆書法在學校里可是獲過獎的,比一般人寫的自是多幾分風度和神韻,哪怕是在人人用毛筆的大宋朝代。這首詩是李清照的,那時候,李清照還沒有出生,權當是她自己的杰作吧。
她苦笑一聲,另外拿了一張紙,胡亂涂鴉起來,她想起彭佳慧一首叫做《相見恨晚》的歌,此時正是她心情的寫照:
你有一張好陌生的臉
到今天才看見
有點心酸在我們之間
如此短暫的情緣
看著天空不讓淚流下
不說一句埋怨
只是心中的感慨萬千
當作前世來生相欠
寫到這里,她的淚水噴涌,蕭勝齊,你為什么這么容易就移情別戀?為什么你愛上了大宋公主?為什么?
丫丫仰天長嘯,心中的一股冤屈無處訴說,喉頭一熱,竟然噴出來一口鮮血。
耶律澈在外面看見了,心里禁不住一疼,他不顧一切,沖過去橫抱起丫丫,“丫丫,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丫丫掙扎著對耶律澈說,“不用你管,不要你管,你這個惡魔!我要我的蕭勝齊,蕭勝齊,你在哪???”
耶律澈的擔心終于變成了冰涼,他看著懷里的丫丫,她的長發在腦后輕挽一個云髻,剩下的頭發輕放在腦后,她穿了一襲粗布白衣,雖然是粗布爛衫,但在丫丫的身上,卻穿出了高貴,她的臉上滿是凄涼的表情,這讓她白皙的面容,這個只知道關心蕭勝齊的女子。
耶律澈屏住心里的擔心,平靜地對丫丫說,“你的蕭勝齊,已經和語瑞公主,就是我的瑞妃私定終身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雖然說丫丫早就知道這事了,但是耶律澈說出來她還是禁不住頭腦發懵,暈了過去,這一下,急瘋了耶律澈。
他把丫丫抱進了瀾騰苑,急招太醫。
“趕緊過來,看看丫丫怎么了?如果治不好,我要了你們的命?!彼麃砘氐仵庵剑谕t的好消息。
“大------,大王,”太醫受到耶律澈的威脅,說話竟然也不利索了,哆哆嗦嗦的,“丫丫小姐,是氣急攻心,加之最近干重活,吃得也不好,陰虛,并且------”太醫不敢往下說下去了。
“說?!币沙簹饧睌摹?/p>
“并且,最近丫丫小姐急切地思念一個人,可是求之不得,加之又感染了風寒,病不是很嚴重,只是哀莫大于心死啊?!?/p>
耶律澈登時轉身,“什么哀莫大于心死,你們必須給我治好,如果治不好,本王把你們全部抄家”。
“是!”
耶律澈抱起丫丫,太醫要施針給她針灸,他把丫丫肩膀上的外衣脫掉,醫生隔著帷帳施針,丫丫的淚水還掛在臉上,淚痕未干,這是耶律澈第一次摸到丫丫的肌膚,冰涼如水,凝如膏脂,他看見她的胸前,掛著一塊玉佩,是一頭牛,這塊玉的種,品質都屬上品,牛是丫丫的屬相,這是她的外公送給她的,丫丫的外公是原來是一名地質研究員,這塊玉是他在遼寧探礦的時候發現的,后來找人雕了一個牛,送給自己最心愛的外甥女。
耶律澈一看就知道,這塊玉是從東山上采集的頂級玉石,那里是皇家的專用采石場,不知道這個女子從哪里得來的,而且皇家從來沒有雕過這種東西,丫丫,她究竟是什么人?難道她是耶律賢派來的?他不愿意相信她是奸細。無論如何,她要先休息。她除了蕭勝齊,誰都不關心,怎么可能是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