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紫,我回來了!”徐萌心情似乎很好,端著兩碗餛飩。
“嗯。”晏紫躺在床上,算是應了。
“過來啊,有混沌吃。可香了。”徐萌拿勺子拌勻調料。
“你吃吧。”
“怎么了呀,都好久沒吃過了,過來嘛。”
“說了不吃了!”晏紫終于發火。
“你沒事吧。”徐萌過來,摸下晏紫的額頭。
“我沒事!我減肥!好不好!我的徐大少爺!”晏紫使勁甩開徐萌的手。
“哦。”徐萌乖乖坐回去。
其實就這么也挺好。徐萌邊吃邊這樣想著。
就這么,偶爾徐萌會留宿在法蓉那里,偶爾會提及晏紫。徐萌也回想晏紫的歸宿。可是,就目前的情況,能怎么辦?法蓉從未想過取代晏紫。晏紫在徐萌心里的地位是無可取代的。但是,并不是男女間那種。這是很微妙的。法蓉不會去想的太深。只要徐萌愛自己就好。
很少的徐萌會留宿的晚上,法蓉都特別溫柔。有時就是躺著握著彼此的手,這就夠了。任何空間、時間的距離都可以衡量,但心呢?這還不夠么?法蓉不是貪心的人。她也知道,有些東西就是貪心也得不來的。所以,她很珍惜這么點能相處的時光。她知道徐萌也是背著很大壓力的。對他父母,對他妻子。還有他的位置所承擔的面子。但是徐萌這些都不在意了,自己還怎可再奢想什么呢?
徐萌很喜歡法蓉。因為她的溫柔,她的才氣,她的善解人意。也許,除去她的身世,她的過往,那么她也一定是個東方女性最完美的典范。徐萌很久前就這么想。他喜歡法蓉輕輕窩在自己懷里的感覺。很踏實,很溫暖,很溫柔。能令他不去想,不去思,不去歡喜,不去惆悵。但是時間總是會過去,尤其是最美的時光。
天亮,徐萌就要走。這是誰都無法拒絕的事實。他要忙。作為一個男人活著的見證與尊嚴。但是再苦再累,他也不會帶回家里。不會給家人包括法蓉或下人一個眼色看。這已經不是一種性格使然。更多的,是一種休養,一種最美人性的張揚。可是還是得很多事得去想,得去思索。比如還能不能回去?如果能,要不要回去?怎么回去?
“你今天可真漂亮。”徐萌今天回家的很早,給父母請了安,就來見晏紫,當然帶了最好的胭脂。
“沒法蓉漂亮。”晏紫揪著手里的花瓣,待理不理。
“是么?我沒發現。”徐萌將胭脂遞到晏紫手里,這是她最喜歡的那家新出的產品。
“哼!”晏紫起身,走向屋里,并未接徐萌手中的胭脂。
“怎么了呀,誰惹我們可愛的,可敬的晏紫同學大人生氣了?”徐萌想哄晏紫開心。
“你還知道是同學啊!我看你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晏紫嘴撅的很高。
“我從沒忘過。”徐萌認真起來:“可是,這是個誰也定不了的未知數。”徐萌很長的嘆息。
“那你說,我們能回去么?”晏紫轉過身望著徐萌問,其實大家都知道答案。
“不知道。”徐萌如實回答。
“那我們怎么辦?”晏紫的唇很潤很漂亮。
“說實話,我想你能找個真正愛你,你也愛的男人。”徐萌可能真是這么想的。
“你嫌棄我!你不要我!”晏紫真的生氣了。站起來,將所有能摔的都摔倒地上。頓時一片狼藉。這是晏紫從未發過的這么大的火。
徐萌沖過來緊緊握住晏紫的胳膊說:“我沒嫌棄你!不是不要你!”徐萌大聲喊:“我是想你能幸福!”
“有你我才能幸福。”晏紫很呆滯的立住。這也是就是她的心里話。
“我不是一直在么。”
“那不一樣!”晏紫很難再說清楚。有些話就是因為與對方太熟了,才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傻孩子,我不會不要你,不是嫌棄你,真的。”徐萌擰著眉對燕子說:“我真的是想讓你幸福。因為我不確定我們還能不能回去。”徐萌更長的嘆息。
“抱抱我。”晏紫趴到徐萌伸上。緊緊抱著這個男人。怕一部小心就會再見不到一樣。
徐萌抱住晏紫,很長很長的嘆息卻隱住聲音。
“我愛你。”晏紫很小心的說。她是怕徐萌討厭她。
“我也愛你。”徐萌并不是敷衍,但晏紫明白,兩個人口中的這兩個同樣發音的字,意義是完全不同的。也許,徐萌是真的不明白。
“咦,你們都在哦。”徐萌拎著條魚回來,在法蓉哪里。見到了晏紫。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么?”晏紫有點挑釁。
“不是啊。”徐萌將魚遞給小鷲,小鷲交給做雜事的李嫂就行了。
“姐姐專程給我送衣料來的。”法蓉目中含光的望著徐萌說。
“是么,其實沒事也可以經常來坐坐。”徐萌接過法蓉倒的茶。
也許,晏紫可以明白了為什么徐萌總到這里來的原因了。溫柔,體貼,端莊賢淑,這是自己怎么也做不來的。
飯間,五個人,其實徐萌一直是很隨和與公平公正的。對于下人,也如家人一樣。李嫂的菜做的確實很好,而點心,確是法蓉自己做的。所以在這里,徐萌總是多吃一點。飯間夾菜的對視,晏紫明白了法蓉在徐萌心中的位置。但是,心里再酸澀,晏紫也要堅持下去。她不想在人前丟臉。從來都是。
飯飽,稍做休息,徐萌就要與晏紫回家了。法蓉送出門口,再三叮囑要小心,平日要保重身體。這種關懷,是自己從未給過徐萌的。晏紫知道。真切的知道。
“怎么不說話呀。”徐萌與晏紫并肩走邊說:“吃飯就沒吃多少,要不,我請你吃小吃?”徐萌堆笑的問。
“我沒事。”晏紫小聲說。
“你怎么了呀?”徐萌真怕晏紫出事。這比他自己出事都難受。
“我真沒事。對不起。”晏紫小步跑出去。
徐萌直跟到家門口。
晏紫開始思索,要怎么留住這個男人?那個女人太強勢了。哎,好麻煩呀。
就這樣,晏紫開始了學習做菜,養花,還時不時讓徐萌教她書法。當然,脾氣是得改的,這是最重要的。
“你怎么了,這段時間老是怪怪的。”徐萌時發現了變化。
“沒什么呀,就是覺得時間太空了,消遣而已。”晏紫握著筆還有模有樣,但紙上的墨跡就……
“女為悅己者容,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徐萌問。
似乎能讓女人肯自我提高的唯一方法,就是有一個能令她傾慕的男人,就為了能讓那個男人也同樣的傾慕自己。
晏紫轉過身盯著徐萌的眼睛。這讓徐萌心里有點毛烘烘的。
“我喜歡你。”晏紫很嚴肅的表情。
“我也喜歡你呀。”徐萌握住晏紫的手說。
“這不一樣的。”晏紫糾正。
“無論你怎樣,我都是喜歡你,愛著你。不會離開你,不會不要你。”徐萌很認真的說:“我希望你是真的開心,幸福的。”徐萌的眼角提了一下。是對這些話含義的深度確定。
“Iloveyou,Betweenmenandwomen,Iloveyou.
(我愛你,男女間的,我愛你)”晏紫的英語挺好。(準備畢業考英語學院的說。)
“Wait,andletmethink,letmethinkforamoment.(等等,讓我想想,讓我想一下)”徐萌似乎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松開手,低頭踱步。如果是在21世紀,一定是會找根煙抽的。徐萌只是很偶爾的抽一下,其實她抽煙時時是很優雅很好看的。
“嗯。”徐萌微笑。然后繼續她毛筆在紙上的描繪。
“噔噔噔!噔噔噔!”很晚,徐萌敲法蓉家的門。法蓉都睡了。
“小姐,徐公子來了。”徐萌想制止小鷲的,但還是晚了。徐萌就是想出來走走,但不覺就走了這里。不知怎的,就敲了人家的人。
法蓉開門,只穿是內衣外套了件白色似透明的紗衣。其實,盛夏也就是這樣。
徐萌坐到法蓉的屋子里。結果法蓉遞過來的茶,然后法蓉就坐在自己身邊,輕靠在徐萌的右臂上。
其實徐萌想說什么與不想說,法蓉都不會干預。她能給的,就是這份安逸,安詳。也許這就是徐萌所迷戀的。
徐萌也確實不知道該怎么說。要說,就得從幾千年后的幼兒園。但是光幼兒園就得解釋半天。
“你睡吧。”徐萌扭過頭對法蓉一個微笑。
“看著你的心事,我怎么能安心的睡下。”法蓉總是這么迷人。眼睛總是這樣,那樣的泛著光芒。
徐萌抱住法蓉。其實,是互相抱。互相的依托于溫暖。
一夜未歸,晏紫知道發生了什么。輾轉,她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但是自己確實把心里話說了出來。反而輕松了點。微笑著睡去。
早晨,是法蓉自己煮的清粥,很香,很醇。徐萌都不知道這個枕邊人是何時起來,是何時跟誰學的。這個味道是任何人做不出來的。就如她身上特有的體香,是任何人都模仿調制不出來的。但是徐萌很喜歡,只是飯間輕輕的撫著法蓉的臉說:“以后不要起這么早了。我不忍心你受累。尤其是為了我受累。”
法蓉握住徐萌在自己臉上的手說:“為自己喜歡的人付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你呀。”徐萌還是堅持不要讓法蓉累著,這是必須堅持的原則的底線。雖然法蓉還是想堅持自己,但是還是答應了徐萌。
愛,是相互的。包容,尊重,信任,責任,依賴,或許還有好多好多,但是有一點是明確不能有一點混淆的,就是:一切都是相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