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才22、3歲。為什么這么小就有這樣的思維。
轉念，這也許不是她寫的。我確實看到她只是在抽煙。與她打我身體穿過那樣的匆忙完全不同。而是一種憂郁。眼底深處的憂郁。我不明白那到底意味著什么。
這是一篇未寫完的小說。從修改的時間看，已經存了有3年了。也就是說至少在3年前寫的。那么到現在？我開始懷疑這究竟是不是她寫的。
我的時間只剩下17天。在這個時間空間的逗留。我的嘴角一絲微笑。
游歷，在這個城市里。每一處街道的磚塊上。每一個公園轉角的綠地上。這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實。那么清新。還有狗狗。這是我喜歡的。那么純粹的生靈。毫無雜念，只要你對它稍好一點，它就會對你致死不忘，以死未報。這種品質是偉大的。但是，它也只屬于一只狗。
第17天，我再次來到那條與那個女孩初次相遇的街道。從早一直等到晚。等到華燈初上，等到月映人稀。終于相通的時段，那個女孩過來，形色匆匆，自我的身體穿過。我隨其回家。看她將外套整理好，喝著從冰箱取出的牛奶，看著傍晚頭來的報紙。然后打開電腦點上煙。依然是那篇沒寫完的小說。但是，轉折出現了。
她的指落在鍵盤上，重拾3年前的記憶。
“她就在身邊。我知道。盡管她不愿讓我看到她，感覺到她。因為她的顧慮。對未來的顧慮。”
就這么幾句話。我有點不解。然后頓了好久，直到她指間的煙燃完，她才繼續打。
“她知道的，我是如此愛她。我不去管什么未來，我只想要她和我在一起。因為，我愛她。”
然后女孩開始趴在鍵盤上哭泣。一直沒有盡頭的因外力壓到的Enter指令。空白，一直在屏幕上延伸。此刻，離我離開還有3天。
然后不知過了多久，女孩起來，淚痕都未擦干，就將晚上所寫全部刪掉。只剩下我第一看的那些。我有點詫異。然后接著看女孩子抽煙。
“我知道你就在身邊。”女孩子說。就像她身邊真的有人一樣。可是，除了我？
“我知道你的顧忌，但是，我還是改變了我的生活。那么，你，是很有可能消失的不是么？”女孩子在自言自語。但是我知道，這部分就是未打在電腦上的小說下一部分。
“可是你沒有消失。而是回來了。”女孩子頓：“可是你卻沒有勇氣再讓我看看你。”
一直沒有回聲。但是，我看的、聽的很認真。這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很長很長的沉默。過后，天亮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著，何時睡著的。就躺在女孩床下邊上的地板上。是有點冷的。我的肩都有點疼。可是沒關系，再有2天我就回去了。但是我不能出去。因為我不能破壞這里的平衡。只有等女孩回來開門。但是，一直都沒有。直到前2次遇到她，跟她回來的時間。直到2點、3點、4點……
我開始毛了，心里沒底。最后一天了，我必須回到那個我出來來到這個時間、空間的電梯。那么，就算扯碎這平衡也在所不辭？
我踱著步。但是不會有一點聲息。女孩仍未來。我就這么錯過了。可是，還要怎么回去？擱淺，我還能不能回去。也許，我那個時代的歷史已經改變。我開始后悔自己的武斷。
這一晚，女孩很晚才回來。醉醺醺的，但是還是搖晃著將外套脫下掛好。然后喝冷藏的牛奶，我不知道她還能否看清報紙上的文字。但是她還是點上煙，卻未打開電腦。自言自語。
“對不起，我太任性了。”女孩子說。
我聽著，卻是像對我說。
“對不起有用么？”我說。我知道我的聲音她是聽不到的：“其實，也不是你的錯。”
“謝謝。”女孩子起身又去冰箱里拿出啤酒。打開。對著瓶口飲下去。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不知該如何阻止。因為我的安慰她聽不到，感觸不到。我的阻止她也觸及不到。我突然覺得我好無用。在我的那個時間里，虧我還是公認的，古學文化里知名的人士。
女孩還是不勝酒力，終于倒下。就在昨晚我不知怎么睡著的冰冷地板上。但是，她不是我。這樣一夜會生病的。但是，我無能為力。
也許，我可以試試。
我想扶她起來，但是意料中的，還是自我的身體她的穿越。一次、二次……五次……十次……就這么徒勞無功著。但是也許并不全是。我的運動帶動了空氣的流動。因為確切的說，我也算是一團氣體。可是，這只會讓這里更冷。
我慢慢坐到女孩子身旁，開始仔細打量這個確切的說只見過3次的女孩。
我的手想觸摸她的發，但是沒有用，只是穿越而已。
我聽得到女孩的呼吸，但是她卻感知不了我的。
這是怎樣一種情境。不公平。一開始就出現的，也絕不會消逝的不公平。
我只能這么坐著。束手無策。也許能做的只是等待。
夜就這么過去。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進來。暖洋洋的。剛好，曬到了女孩眼睛處。總之，她終于醒了。臉頰緋紅。
“對不起。”女孩子又是自言自語。然后去換衣服，梳洗打扮。
“今天要出門么？”門口，女孩問。而我就站在她面前，但是，她看不到我。我確定。
但是，我穿過了她的身體，走了出來。
我不知道這樣回去我出來就到了這里的電梯還管不管用，但是我還是得試一試。人很多，但是我還是擠了進去。
2F、3F、4F……
直到23樓。我有點緊張。一種向上的沖力。我不得不閉上眼。大約5分鐘，一切都恢復正常，我感覺我是坐著的姿勢。手腳腕都被固定住。
睜開眼，還是在E空間、時間傳送站的傳送艙。我知道我違約了。后果會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