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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血肉長城

二、喋血宛平

二、喋血宛平

民國二十五年七月七日深夜,桂二爺連罵帶推地率領著團防隊員,沖上了宛平城頭。

離開桂三后,二爺來到被炸毀了一大半的“聚義堂”,光頭團副已將團丁隊伍集合好,就等著他這個團長來啦。

穿著各式長衫馬褂,少許人挎著“老套筒”,大多數拎著馬刀和紅櫻槍,歪戴帽子,叨著煙卷的團丁們,亂蓬蓬站在盛夏的夜里。

大伙兒緊張地聽著雨點般的槍炮聲,不時將自個兒的頸項驚恐地縮一縮。

桂二爺見了自已隊伍的這一副尊容,也不禁皺眉頭:這哪像是將要拉上去打仗的隊伍?倒真像一群撿破爛的叫花子。

自從跟在孫文屁股后面鬧起義的“光復救國軍”李大斗兒失敗被殺后,官府對這北平的屏蔽---宛平,就常駐有一鎮軍隊,以備不測。

革命成功后,孫文的“大元帥府”發布命令,追認李大斗兒為“革命軍大都督”,在其頭顱高懸示眾的地方,修起了“革命軍大都督紀念碑”。

然而,沒安靜幾天,戰亂再起。

一忽兒張作霖進了北平。

一忽兒馮玉祥進了北平。

一忽兒清廢帝又被趕出了北平……

而駐守宛平的軍隊,一經拉走,就沒有再回來。

于是,龐大一個宛平城,就成了無人維持秩序的混亂之地。一日數驚,盜賊蜂起,不但升斗小民哭天抹淚,凄慘不已;而且縱是桂二爺之類的大戶人家,亂世梟雄,也時常遭到騷擾劫掠,叫苦不迭,自保不迭。

于是,在桂二爺的大力倡導和奔走疾呼下,宛平城里的商界人士和土豪劣紳紛紛響應,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成立宛平團防隊,實行自保。

于是,有錢人就出錢。出錢至一千大洋以上的,還當了團防隊董事;而沒得錢的普通百姓,就出力。

不管你家有沒有壯年勞力,一家一個,男女均可,一年服一次團役。無事大街小巷24小時巡邏巡察,有事拉上去擋槍子,抓土匪盜賊。

別說,也還真虧了這團防隊,雖然根本就疏于訓練有素和嚴加管理,但畢竟是有了一支維護城里秩序的專門隊伍,對土匪盜賊以及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者,具有了一定的威懾力。

團防成立后的第二年,桂二爺利用各種手段選上了團長寶座。

一坐上團長寶座,桂二爺就對整個團防隊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淘汰了一些被強拉來毫無戰斗力的女團丁和年過五十的老團丁,增加了團丁們的訓練強度、訓練時間和補貼費用,通過各種關系,買來了少數軍隊淘汰的“漢陽造”……

于是,團防隊的整體素質和戰斗力有了明顯的提升,令人刮目相看。

最著名的是那一次與號稱“王雙炮”的土匪戰斗,讓桂二爺和團丁隊一戰成名。

“王雙炮”,前袁世凱衛隊副隊長,本是張一槍的助手和搭檔,二手善使于同時使用盒子炮,左右開弓,彈無虛發。

這廝且換彈夾極快,戰斗中的那盒子炮,就像接上了子彈帶一般,源源不斷的子彈呯呯呯的射出,給敵人以極度的震憾。

因此,江湖上稱為“王雙炮”,真名倒漸漸給人遺忘了。

那一段時間,“王雙炮”的給養出了問題。憂郁的雙炮老大聽肉票講,宛平城如何如何?便一時興起,日落時分,揚鞭催馬率眾匪殺來。

蜂煙四起,宛平震動,早有細作將消息報給桂二爺。

桂二爺細細聽完后,微微冷笑,吩咐立即吹響集合號,團防隊緊急集合。

一番動員后,拉上了高高的宛平城頭。不提桂二爺如何動員布陣,單說那“王雙炮”一路催著眾匪急跑,想趕在日落之前沖進宛平城,掠得個膘肥體壯,凱旋而歸。

然而,當宛平城遙遙在望,雙炮舉起高倍軍用望遠鏡時,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城門緊閉,城頭守者林立,“漢陽造”,紅櫻槍,馬刀,火把,硝鹽水和大石頭等等,一干極具殺傷力的武器正等著伺候自已,便有些猶豫不決起來。

但他終歸不愿意興師動眾的白來一趟,勒馬駐足想了一刻的“王雙炮”,終于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只聽得一聲槍響,幾百名土匪便狺狺狺的吼叫著發動了進攻。

眾匪抵攏了墻頭,搭了梯子就拚命往上竄。待眾匪爬到梯子一半時,桂二爺才大叫“開火!給本爺狠狠打。”

守衛者便一齊按照平時的訓練內容,各施其職。

瞄準打槍的瞄準打槍;用紅櫻槍捅的用紅櫻槍捅;火把向下狂扔,硝鹽水向下狂倒,大石頭亂砸,一時,眾匪鬼哭狼嚎,紛紛墜地。

頭一波退下來,斷腿拆胳膊肘兒的,竟損了一小半的匪徒。

自落草以來,“王雙炮”何曾見過如此陣勢?

雙炮思忖,宛平城以前也曾率眾攻打過,也曾碰到過比較像樣的抵抗,可斷斷沒有現在這種同仇敵愾,槍石齊發,切極度準確無誤的抵抗和打擊,難道是撞到鬼啦?

不甘心的王雙炮,休息一歇,卷土重來,催促發起了第二輪攻擊。

然而,在桂二爺的率眾重創之下,只得掩旗而退。這次眾匪死傷更多。

王雙炮氣得嗷嗷叫,勒馬亂竄,雙臂一揮,左右開弓,呯呯呯呯呯,子彈連珠射出,墻頭上的守衛者慘叫著倒下幾個,其余的忙蹲下,縮頭縮頸的繼續防守。

話說這廝正在猖獗,呯!一顆子彈卻直奔他腦門飛來。桂二爺一彈射出,見匪首應聲而倒在馬背上,逐大喜,以為憑自已這精準的一槍,匪酋必死無疑。

墻頭上的守衛者全都站起歡呼,卻見王雙炮又在馬背上一立,又坐了起來。

不過,他沒有再下令進攻,而是率眾退去。

也是王雙炮行伍出身,且落草多年,殘酷的奔竄之中,訓練有素的練就了在槍林彈雨里死里逃生的本領。

桂二爺射出的這一槍,子彈還在空中,就被他的耳朵捕捉到了。急切中順勢一倒,子彈緊擦頭皮飛過,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總算是保住了性命。

面對如此強悍的守衛者,自然是退兵為要。

從此,江湖震蕩,眾匪都知道了宛平桂二爺的厲害,不敢再輕易進兵再犯。

然而,那是對付烏合之眾的土匪;現在,團防隊將要對付的是武裝到牙齒的小鬼子。桂二爺喝到:“媽拉個巴子,都給本爺站好站整齊了,聽訓示。”

說罷,向前一站,雙胳膊肘兒一抱,敝開了嗓門兒:“兄弟們,小鬼子想沖進咱宛平城,燒咱的房屋,殺咱的爹娘,掠咱的糧食和女人,大家干不干?”

“不干!”

“亂七八糟的,沒力。再來一遍,大家干不干?”

“不干!”

“不干就跟我上城頭!29軍的兵爺在那兒守著,聽說死傷了不少,打得很艱苦,咱們接應去。”

“二爺。”隊伍中有人高叫:“我有個事兒哩。”

“要先叫報告,叫官銜叫團長,你忘了嗎?”桂二爺望著那人,嚴厲的問:“你是哪個小隊的?”

“報告團長二爺,我是四小隊的馮狗子。”,桂二爺被那廝不倫不類的稱呼逗笑了,眾人也嘻嘻哈哈的樂起來,與滿城的火光和劇烈的槍炮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說!”

“我娘讓我早點回家,幫她搬東西。”

此語一出,嘻笑的人群驟然沉默下來。是呀,面對武裝到牙齒的小鬼子,29路軍的兵爺們能不能抵擋得住,還是個未知數哩,一旦城破,誰家沒得個妻兒老小的?后果不堪設想。

于是,陸續又有人舉起了雙手:“報告團長,我老爹八十七啦,只有他一個人在家,我得回去弄弄他。”

“報告團長,我老媽也八十多啦,家里沒男人,只有我一個勞力,我得趕回去。”

“報告團長,我媽只有我一個獨子,我是三代單傳,我得趕緊回去。”……

桂二爺一看不得了,這還上城頭呢?媽拉個巴子,平時銅板錢一吊吊的養著,現在居然想臨陣退縮?該殺!

“馮狗子”,桂二爺瞪起了眼睛,雙手一叉腰,厲聲高叫:“出列!”

以為是團長二爺讓自已回家了,馮狗子屁顛顛的跑了出來,往前一站:“團長二爺,我該回家了吧?”

“回家?動搖軍心,老子先拿你祭刀,光頭!”

團副胸脯一挺,應聲而答:“抓起來,就地正法!”,馮狗子嚇得哎喲一聲栽倒,光頭當胸將他一把拎起:“走!”

“不行,就在這兒正法。”

桂二爺大聲地喝到,越來越密集的槍炮聲震蕩人心,火光沖天,不斷有攜老撫幼的難民成群結隊的逃過,不斷有擔架匆忙抬過和全副武裝的士兵匆匆跑過……

團副一楞,他的本意是將馮狗子拎出,瞅無人的地方,再朝他屁股上狠狠一腳,讓他滾回家去。

畢竟,團防隊不是軍隊,就地正法,開槍殺人,誰也沒干過;再說馮狗子就這副鬼樣,也值得一死?二爺太草率了哩,大家不服哩。

瞅瞅團副遲疑不決的模樣,桂二爺全明白了,不禁氣火攻心,一下拔出了盒子炮。

緊跟而來的桂三一把沒拉住,呯!槍聲響了,馮狗子像條死狗一般頹然倒地,雙腳撲騰幾下,一踹,沒氣啦。

這可是團防隊成立幾年來,桂二爺第一次當著大家的面,執行團規,真刀真槍的殺起人來了。

團丁們全給鎮住了,望著馮狗子的死尸,一個個呆若木雞。

“兄弟們,跟我走,上城頭!”桂二爺振臂一呼,先跑在了最前面,團丁們木偶似的跟在了后面。

一行人踢踢踏踏地跑了炸去了大半邊的“桂府”,沿著大街跑向城頭。

宛平城根,守衛的士兵見這隊穿著奇形怪狀的團防隊伍跑步前來,忙上前喝令:“干什么的?這兒在打小鬼子,你們前來送死嗎?”

桂二爺上前一步,一掏衣兜,遞給去一包“美麗”牌香煙:“兵爺,我們是宛平團防隊的,前來上城打小鬼子,讓我們上去罷。”

“你們,打小鬼子?”

兵爺瞅瞅眾人手中的大刀長矛和幾枝“老套筒”,實在不相信他們是來打鬼子,而是警戒惕的瞪圓了眼睛,嘩啦啦的推子彈上膛。

“退下,都給我退出十米外,要不,我開槍了。”

顯然,守職的兵爺,把這支幾乎就是赤手空拳的烏合之眾,當成趁熱打鐵的土匪或是小鬼子的內應了。

桂二爺急了,桂三搶上一步,剛想做解釋,咣當!咣當!幾顆炮彈飛來,落在他們正中,團丁和兵爺都應聲倒下了不少。

桂三和光頭趁亂早將桂二爺拉倒在地,饒是這樣,一塊彈片仍削去了二爺半頭黑發,給他剃了個陰陽發式。

29軍的擔架兵涌了過來,搶救著死傷的兵爺。

剛才還是緊跟在二爺身后的團丁們,除了死傷在地的,其余的人早跑散了,只剩下了二爺,桂三和光頭團副。

噠噠噠,的的的!城頭上驟然響起了嘹亮的軍號聲。

一聲驚天動地的命令傳來:“兄弟們,跟著我向前沖啊!殺小鬼子啊!沖啊!”,接著就是轟轟隆隆的吶喊聲和躍出城頭的追擊聲。

三人聽得熱血沸騰,忍耐不住一下跑上了城頭。二爺在滿是鮮血的石階上,滑了一跤,一下跪倒在石階上,腳踝骨狠狠撞在石棱角上,疼得眼花繚亂差點兒昏過去。

宛平城頭,到處是鮮血,彈殼和染血的繃帶。

稍高一點祼露的城墻上,被狂風暴雨般的子彈,鉆出了密密麻麻的彈洞和槍眼。

城頭上一望,三人不禁長舒一口氣。只見東面的盧溝橋上,29軍的士兵們正狂揮著鬼頭大刀,追逐著落荒而逃的小鬼子們。刀柄上的紅綢巾凌風飄揚,在耀眼的火光中格外引人注目。

咣當!咣當!咣當!

小鬼子架設在盧溝橋另一端開闊地的炮隊,炮口一閃一閃的發出光亮,不斷發射著罪惡的炮彈,在追擊的29軍隊伍中爆炸。

不斷有兄弟們倒下,活著的卻吶喊著繼續追逐,一直把小鬼子們驅逐到離盧溝橋很遠的地方,才鳴金收兵。

桂二爺看得心馳神往,一楞神就要往下跳,慌亂得桂三和團副緊巴巴拉住了他。

盧溝橋這面,新接防的軍人們一隊隊的涌進,而受傷的和接到命令換防的兵爺們,卻有許多人怒罵著不肯下火線。

還有許多老百姓自發地送來了水、窩窩頭,門板和稍厚一點的木材,讓兵爺作掩體用,借以抵擋小鬼子的槍炮。

一位斷了左手左腳的重傷員在高聲怒罵:“我操你小鬼子的八輩子祖宗,中國惹了你呀?媽拉個巴子,老子死了也要拉你幾個小鬼子墊背。莫拉我,我不下去。”

他一摔手,將二個女護士摔了個趰趰趄趄:“滾開,29軍沒有孬種!”

咣當!咣當!轟轟隆隆,噠噠噠,橋對面的小鬼子又發動了新一輪進攻。

怪叫著子彈蝗蟲般飛來,掠過頭頂,呯呯呯的鉆進墻頭,又因為里面嵌入的子彈頭太多,又紛紛落下,沿墻根堆成黃澄澄的一排排,一堆堆,一時,蔚為大觀。

“八格牙魯!”

忽然一聲怪叫傳來,借著火光三人探頭望,原來是小鬼子在軍官的指揮下,向我軍發起了反沖鋒。

跳躍的火光里,穿著笨重軍鞋的小鬼子撅著屁股,潮水般涌上盧溝橋面,向橋這頭的29軍陣地撲來。

待他們竄到橋中央,29軍的槍聲暴響,槍聲中夾雜著少許機關槍噠噠噠的掃射聲,小鬼子紛紛倒下,嚎啕著潮水般撲倒和退下。

這邊,隨著一聲高響吭的命令:“兄弟們,跟著我向前沖啊!殺小鬼子啊!向前沖啊!”

29軍的兵爺又一躍而起,狂飆般卷過盧溝橋,很快將小鬼子又驅逐到了橋那邊,留下了一具具死尸和嚎啕著絕望地蠕動的輕重傷員。

然而,沖過盧溝橋的29軍兵爺們,又紛紛被小鬼子壓倒優勢的槍炮打倒,活著的又重新且戰且退的退回到橋這邊防線。

雙方就這樣慘烈的反復沖殺,爭奪肉博。

三人看得目裂眥爆,痛惜不已。桂二爺往自已頭上狠狠一掌:“唉,咱們的武器太差了,沒有大炮,機槍也少得可憐,要不,唉!”

桂三擔心的說:“二爺,咱們快回吧。看樣子,29軍抵擋不住了,死傷了這么多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走!”

“二爺,回吧。”

光頭團副也勸道:“府上還有那么多一大家子人哪,全等著你回去拿主意啊。”,“不,再等一等,讓我再看看,再看看。”桂二爺喃喃自語。

他臉上一派茫茫然:“這是打的他娘的啥戰哩?媽拉個巴子,小鬼子欺侮我們沒有大炮機槍哩。有本事,咱們單對單拉開打。憑著槍炮多算是咋事兒哩?”

幾位戰地警察發現了三人,趕了過來,問明情況,叫他們快走。

在他們不斷的催促和甚至嚴厲命令下,三人只好打道回府,沿著石階,小心翼翼的踩著淋瀝滑膩的血泊,一步步走下了城頭。

破破爛爛的桂府里,女眷們吵吵鬧鬧,哭哭啼啼的鬧著。

各自的小孩子拉著母親大聲地嚎啕,亂七八糟的細軟扔了一地。

桂二爺一行走進時,德子媳婦,就是二爺自已也弄不清的哪桿子遠房親戚,披頭散發的正在吵鬧。

“小鬼子有機槍大炮,早晚打了進來,宛平是完了。我不能呆在這兒,我得離開。三姨太,把我那份子錢還給我,德子告訴過我,有三千多吊呢。快還給我,我自已帶著孩子出城逃命去,不能再指望當家的了。”

三姨太立刻意識到,在此人心浮動時候,德子媳婦的話極具搧動性,十分危險。

果然,她話音一落,丟魂落魄的各媳婦女兒們都嚎啕起來。

“說得是呀,小鬼子有機槍大炮,兇得很,現在不能再指望當家的了,快把份子錢還給我們,我們自已出城逃命去。三姨太,做做好事吧,快還給我們呀。”

份子錢,是桂老太爺當初定下的規矩。

話說桂老太爺---張桂,依仗養父教的一身武功和巨額銀票,遠走他鄉,自立門戶,廣結江湖朋友,各位未路英雄,草莽豪杰,莫不攜子帶妻背母來投。

長此以久,這些昔日的落魂好漢后代,就成了桂家當然的遠親近戚。

但英雄歸英雄,嘴巴長著卻是一日三餐要吃飯的。縱是有養父留下的巨額銀票,卻打熬不住如此眾多的嘴巴每日三餐的咀嚼。

張桂,不,此時已稱桂爺或桂老太爺經過細思,定下了份子錢規矩。

即:桂府每位成人無論男女和年逾十六的男子和年逾十四的女子,都必須從自已每月的生活費中。均出十分之一,交到府上帳房,記在每人名下,由府上統一保管和使用。

生活費,也就是零花錢,則由桂府每月統一發給被桂二爺收養收留的本人,包括孩子。

若男丁或女孩兒長到娶妻嫁婿時,再由府一按逐年遞增總額的一半發還給。剩下的仍由府上保管,以備不測。

說白了,就是相當于今天的定額儲蓄。借此不但保證桂府的凝聚力和號召力,減輕府上的財政壓力。

同時,也保證了這些代代衍生的遠親近戚們,不勞而獲,富足小康,毫無餓死與不能果腹之慮……

與這些年老體弱色衰的親戚相反,出身宛平米商世家,年方二八的三姨太年輕漂亮,識文斷字,雖為婦人,卻心比天高,膽大心細,自然被桂二爺命為府上帳房主管,總管一切財政家事。

平時間,這些年老體弱色衰的親戚對其畏之如虎,說一不二的。

可如今,情急之下,親戚們居然顧不了這么多,斗膽向三姨太索起份子錢來。

三姨太當即將一雙丹鳳眼一瞪,就要發脾氣,當家的卻一步闖了進來:“都鬧什么鬧?外面打槍打炮,里面吵吵鬧鬧,一個小鬼子就把你們嚇得這樣啦?”

德子媳婦拉了孩子擠上來,往地下一撲,帶孩子跪下。

“二爺,不是我們鬧呀,實在是小鬼子太厲害了。孩子他三嬸嬸從關東逃難來投奔咱母子倆,聽她講呵,嚇死我了。”

“講什么?”桂三注意的問:“這東洋小鬼莫非長了四只眼,八條腿?”

因為,此前莫說桂府一干人,甚至包括宛平全城的有錢角兒們,都對這矮腳矮手的東洋小鬼子,并不了解或了解不多。

(未完待續)

奇書女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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