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當然知道。柴進一向對皇軍不滿,背后散布謠言,不抓城防隊的軍事訓練,還克扣軍晌,激起城防隊員怨言。這次生病,我看是被桂二爺嚇壞了,是故意裝病,也就是怠工。”
松尾瞅瞅他,認真地聽著李富貴的一派胡言。毫無疑問,這正是自已所要的效果。
走狗之間的矛盾激化,才有益于自已的掌控指揮。這些中國人,讓他們之間狗咬狗吧,咬得越厲害越好。這樣對皇軍才能更忠心,為我所用。
“好的,你的大大的忠誠,皇軍喜歡的。”松尾撅起了大姆指,扔給他一枝日本香煙。
李富貴不抽煙,可也拿在自已指頭中,愛不釋手地左瞅右看。須知,這可是松尾太君親手賞的呀。
城防隊偵緝隊,濟濟一堂二百多人,能得到憲兵隊長的香煙賞賜,怕只有我李富貴一人。
嗯,
這日本煙條兒長長的,白白的,白桿兒中間印著一座雪山,上面還有一道金圈,煙絲黃澄澄的,嗅著就香。別忙,讓咱嘗嘗。
嗞!
見李富貴將煙卷兒叨在嘴唇,松尾就替他刮燃了一根火柴,遞到他嘴巴。李富貴一楞,隨即點頭哈腰的笑笑,就著火頭吸燃了煙卷兒。
哇!
這味道怎么如此美滋滋的?柴進,你枉為城防隊司令,可享受過松尾太君親手為你點煙嗎?沒有吧?現在看看我李富貴怎么樣?羨慕死你個老小子。
須知,現在松尾太君親手為我點煙卷兒;不久,還會親手為我掛上勛章。知道哩,再不久,你的司令寶座就是我的哩。
富貴吸一口,再吸一口,哎呀,這日本煙怎么如此嗆人?媽拉個巴子,我要嘔啦,我要吐啦,我頭昏腦漲啦,這是什么人吸的煙卷兒啊??簡直就是毒藥!
李富貴忍著惡心和頭暈,呆頭呆腦的盯住松尾媚笑:“太君,謝謝,味道兒好極啦。”
松尾也笑了,拍著偵緝隊長的肩膀:“李富貴的,大大的良民的有。現在,你到柴司令府上看看去。探病的,問好的,你的明白?”
“明白,我當然明白!”
“然后,你到南山看看的,了解的,你的明白?”
李富貴慌忙又是一陣雞啄米:“明白,我的明白!”,然后,向松尾深深一鞠躬,走啦。
看著李富貴跨出了憲兵隊大門口,松尾回過頭,對石英少佐撅起大姆指晃晃:“李富貴的,大大的良民的好。”
少佐卻聳聳肩膀,他從心底瞧不起柴進呀李富貴呀這些走狗。
倒是十分佩服敢與自已較勁兒的桂二爺:“柴的,李的,不行的,抵不上桂的這個的。”他伸出么指姆晃晃。
一眼瞟到憲兵隱長好像不太高興,又討好的急忙補上一句:“柴的李的桂的,都是這個的。”將自已的么指姆伸在松尾鼻子下晃晃。
“太君的,是這個的。”,逐又將自已的大指姆,伸在松尾鼻子下晃蕩:“是這個的。”,“喲西!”松尾將他肩膀一拍,二人得意地哈哈哈大笑起來。
不一會兒,三個捆綁著的年輕人被帶到了松尾面前。
看得出,年輕人都受了刑,衣服破爛,臉上有血跡。
令石英少佐感到驚奇的是,面對宛平人人談虎色變的憲兵隊長,三個中國人居然毫不害怕,而是挺胸昂首,怒目而視。
松尾呢,也頗感意外,難道他們不怕死?
看樣子,確像是南山北山的土匪漢子。今兒個落到殺人麼王的憲兵隊手中,還如此頑固不化?怎么,真要和本隊長較勁兒?
松尾皺眉道:“他們的,什么的干活兒?”
“破壞份子的干活兒。”
石英少佐上前一步,靠近隊長答到:“宵禁的,還硬往城里闖的,全部土匪的干活兒。”,松尾漫不經心的聽著,知道一準又是三個無辜的,搶在宵禁前趕回家的中國百姓。
不過,無辜不無辜,現在全憑本隊長判定了。戰爭嘛,哪里不屈死幾個死鬼?再說了,中國人這么多,又這么無能和敵視皇軍,死幾個幾十幾千萬把個,又有什么?
然而,松尾錯了。
三人確是北山王雙炮手下,奉命摸進宛平城看看。
看什么?王雙炮沒細說,他三也沒細問。哥三個緊走慢跑,高高興興,耍耍達達,到宛平時,宵禁還沒開始。小鬼子和城防隊正在布防,連鐵絲網都還沒拉開。
三人逐大搖大擺的隨著人流朝城門鉆來。
沒料到一個小鬼子看他三不順眼,刺刀一攔:“鞠躬的干活兒。”,平時間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哥三個,哪里肯屈尊向小鬼子鞠躬?
哥三個相互使使眼色,陪著笑,吱吱唔唔的就想繞過崗哨擠進城門。
小鬼子火了,“八格牙魯!”的罵著,竟然一刺刀就捅來。沒想到他哥三個更火啦,一腳踢去,一拳打去,一褲襠踹去,小鬼子就扔了三八大蓋,滾到灰塵里鬼哭狼嚎去啦。
城門處炸了營。
城門上的小鬼子機槍就嘎嘎嘎的叫了起來,密集的子彈將哥三個牢牢的封逼在鐵絲網前,抱頭趴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巡邏的小鬼子聞訊跑來了,經過一番生死格斗,哥三個無奈束手就擒。
不過,這些具體情況,松尾并不知道。因為,惱他的事情實在太多,一般這些小事兒,都交給石英少佐處理了。
現在,松尾沿著三人慢吞吞走了一圈,這是他殺人時的習慣。
了解他的石英少佐便往后一退,向押送的衛兵使使眼色,遠遠的讓開了。
松尾突然停下,拍拍三人中看起來更強壯高大的一個漢子肩膀:“你的,出來的。”,漢子走了出來,還沒站穩,松尾一抱拳:“看招!”,就騰的一腳踹來。
漢子一側身,已測出他靈敏度的松尾招式一變,縱身一跳,雙腳便朝漢子上三路踢來。
燕趙之地常人,一般都初通武術,土匪更甚。當下,生性不知天高地厚的漢子也不躲避,而是盯住松尾的來腳,欲側腿猛踢。
豈知這正中了松尾圈套,只見他縱在半空中的雙腳凌空一變,從側面閃電般踹了過來。
前腳踢在漢子頭顱,后腳蹬在漢子胸口,撲嗵,漢子應聲倒下。七竅流血,四肢攤開,激起一陣灰塵飛舞,一動不動了。
其余二個漢子悲憤莫名,雙雙發一聲喊,縱身向松尾撲來。
松尾故意減輕力量和放慢速度,與二人格斗。一時,惹得二漢子急火攻心,滿面赤紅,拳腳呼呼生風,快如閃電,一波接一波的向松尾襲來。
松尾則權當陪練,不急不燥的左劈右架,將攻擊一一化解。
看看玩得差不多啦,松尾便向石英大吼一聲:“狗的,快的。”,一面縱身一騰,雙拳凌空一分,狠狠砸在二漢子額頭。
撲嗵,二漢子墜落塵土,口吐鮮血,垂死掙扎。
說時遲那時快,被石英少佐放出來的二只狼犬,一見鮮血便張開血盆大口,猛撲了上去。一時,狗狂吠人慘叫彼起彼復,灰土彌漫,不絕于耳。
稍傾,一切安靜下來。
灰塵散盡,只見二只高大的狼犬刨開了三條漢子的胸脯,啃吃得搖頭晃腦,不亦樂乎。
現場鮮血流落,內臟外露,腸子被狼犬拖得老長老長,遍地皆是森森人骨,慘絕人寰,慘不忍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