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報銷了全隊的13%。屈指算來,加上南北二山那四個死鬼,共損兵折將了七人,占了全隊的31%。這下倒讓李富貴感到了真正的威脅,如此下去,我還不成了光桿司令?
好在最后一路,大獲全勝。
無意中破獲了軍統宛平站,雖然不知道還有沒有漏網之魚,但這已足讓李富貴神氣活現了。
得了重金獎勵的李二狗子沾沾自喜之余,對那柴進的勞什子城防隊越發看不上眼啦。
時不時就當著部下學著松尾太君的腔調,來幾句痛快淋漓的標準日罵:“柴進的,良民的不是。大大的笨了的,死啦死啦的有。”
現在,后院豁子口的兄弟因盡職盡責探出了鳥頭,被二爺飛指彈了眉心,睡在了殘磚斷瓦中伸胳膊肘兒撩腿腳拐兒的撲騰著。
大門處的兄弟又不得不睜大了眼睛,一個推車的老漢推著一車圓滾滾的西瓜朝桂府走來,在其大門口停下,么喝著:“西瓜,大西瓜,清涼解渴化署毒哩!”。
按上級規定,任何到桂府送貨或拜訪什么的人,都得攔下檢查放行。
可是,瞧這大熱天的。這臨搭的掩體雖然不通風,好歹也可以攔一點熱氣。出去?算了吧,反正李二狗子那龜孫又沒看到。
再說了,兄弟們都傳這桂二爺神得很。弄不好,你就被他點了穴或飛了指,頭破血流事小,丟命喪魂事大,由他媽拉個巴子去吧。
暗探動動身子,眼光卻盯住那一車圓滾滾的西瓜。哎,要能來一個,哥就滿足了。
還是當鄉紳好啊,被小鬼子圍著。被偵緝隊包著,還虎死不倒威的要吃西瓜?
依我說呀,這大東亞圣戰就是好。要不,這吃香喝辣的鄉紳就永遠是鄉紳,咱一個小混混就永遠只是一個小混混……
這是他媽的什么混帳邏輯?
暗探胡思亂想之際,桂府大門開了。一個團丁探出頭來,問了幾句什么話,就讓老漢將一車西瓜推了進去。吱嘎,大門重新關上。
滿街灼熱,一片蟬聲,熱啊!
二爺和團副回了屋子,雙雙打盹靜坐,提氣吐息,不久便進入了平和狀態。練武之人,練功到了更高一層,自有一套避熱防署辦法。
進入平和狀態,即感全身空蕩,萬籟俱寂,神游萬里,調控自如。其境界之神美,非我等一般俗民所能體會的了。
那邊廂,二爺乘著白云飄飄直上,突聽到有人在喚:“桂二桂二,怎么近來有些瘦削了?”
二爺看,嗬,是桂老祖宗爺張桂。童顏鶴發,寬袖長袍,由二個提籃仙童伺候著,笑呵呵的看著自已哩。
忙上前跪拜:“桂二拜見老祖宗!”
“我孫兒怎的有些瘦了?凡下可有麻煩事?”
“哎,清白世界,朗朗圪坤,滿眼流翠,競山飄綠。多美的大好山河,被小鬼子撞了進來,孫兒憂郁,不得終日。”
張桂一笑:“孫兒莫急,那東洋小鬼,不過是閻羅王膝下偷偷溜到凡間的歷鬼罷了。生命短暫,蹦騰不了十個年頭。你且安心抗著,不急不燥,方能得勝。
當年,你太祖爺爺張樂行,率百萬鐵蹄,縱橫馳騁,如何英雄了得?就因為急切了一些,憾失春秋,孫兒牢記才是。”
二爺跪拜:“孫兒記住了。”
“我孫兒過來。”
張桂喚到:“我看你的那密法練得究竟如何了?”
二爺雙膝移向太祖爺爺,張桂將二爺細細看了,道:“孫兒辛苦,你已經練到了第八層,如果不是這天靈穴還封著未打開,你早修成正果。現在,你閉上眼睛,納氣吐息。”
二爺逐照太祖爺爺的吩咐一一做去。誰知正當他納氣吐息,太祖爺爺一掌擊來,掌風疾厲的風頭撞在二爺的天靈穴間,頓覺豁然開朗,整個人仿佛重生了一遍。
“現在,孫兒去吧。”
太祖爺爺徐徐的移下了自已的雙掌,叮囑道:“你已練成世間絕無僅有的空口打穴獨門絕技。這之前,你也可空口打穴,但用氣過重易被人查覺,且內耗過大。現在毫無暇坯了,孫兒去罷。”
張桂輕輕一推,二爺一驚,醒來。厲光如故,一片蟬聲。
想起夢中情景,二爺似信非信的朝窗外望去,百米之遙的桂山上,一株粗大的老樹映入眼簾。
二爺目視老樹,唇間微微一吐。嚓嚓!老樹應聲而斷,壓下一大片繁花茂枝,滾滾而下。驚愕得正在午休的團丁們都爬了起來,大叫:“地震了,地震了,快救二爺去。”
幾人離了宿舍忙忙朝前廳奔來,驚動了三姨太宛兒桂三。一干人也都惶惑的爬了起來,不知發生了何事兒?
二爺忙拉門走了出來,安撫大家,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回屋,團副也神游歸來,雙目烔烔,一臉燦爛:“二爺休息可好?”
“還行,你呢?”
“也行!”二人相視,哈哈大笑,萬千寓意,自在其中了。
門丁來報:“二爺,有人送來一大車西瓜,收不?”,“收下,酷熱天正好給大伙解渴。以后,這些事兒,你直接去問三姨太就行,不必找我。”
三姨太收了西瓜,付了錢。可老漢嫌少,直嚷嚷:“一個瓜還抵不上一條人命價?這世間亂了套,讓當家的出來論理兒。”
宛兒只得喚來了二爺。二爺趕到到還未說話,那老漢轉身揪住就是狠狠一掌,二爺一縱躲開:“老漢息怒,有話好說。”
團副上前架住他掌風,一使眼色:“老人家不過是想多幾個錢而已,隨我來罷。”。
逐領向自已房間,關上門,然后一抱雙拳:“行了行了,說話吧。”,二爺聞言細瞅,不覺大喜:“這不是南山張一槍嗎?干嘛弄得這么神神秘秘哩?”
張一槍正色道:“這是團副吩咐,桂府有潛伏敵特,豈能不小心為妙?”
話說那日二爺團副離了北山,被二爺救好的張一槍一試身手,依然驕健如故,呼呼生風,不覺大喜。逐拎開了地下室門,解了那一幫衛兵的血穴。
一幫子過去的部下自然感恩不盡,起誓追隨老上司再不變心云云。
一槍又到門外,救起被倒栽蔥捆綁在地下,滿面淚痕苦苦掙扎的小夫人。便讓他們同到半腰洞穴,勸降了余下的眾漢子。
待事后王雙炮回到北山,生米早已煮成了熟飯,一切都顛了個個兒。
這王雙炮本就不笨,見大勢已去。便將自已和小夫人捆綁了來見一槍,要求饒恕則個。張一槍自然放了義弟,二人重歸于好。
一槍還重撥了幾十個兄弟給雙炮鎮守北山,總之,一切都沒有變化。
自重振旗鼓,張一槍始終念著二爺和團副救命大恩,又不時探得小鬼子在宛平的種種逆行,按捺不住,逐下山直奔桂府而來。
“上次的情所收到了嗎?”
團副言歸正傳,開口便問:“要作好準備,現在,你能掌握的人共有多少?”,“南山180人,北山60人,一共二百多眾哩。”
“那王雙炮,咳,放心么?”
二爺有些擔心的瞅瞅他,一槍大咧咧的一揮手:“我的義弟,又都是道上朋友,江湖人生,二爺就放心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