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護國將軍走后,太子有事也走了,我剛剛一個人閑下來,就收到線人送來的紙條,上面是宇的字跡“速來御花園的靜心亭。”
我看到他的紙條,就知道他要問什么了。這么久不理我,現(xiàn)在,倒是想到我了,我很是生氣,不過我決定過去。
來到了靜心亭,我見他正坐在那里,焦急的等待著。
看到我來了,很是興奮地沖過來,拉住我的手說:“青顏,你最近還好嗎,我好想你啊!”
我冷漠的推開他:“別這樣,讓別人看到了不好。”
“哦,對。”他松開了手,小心的看著我的臉色:“你不會還在生氣吧。”
我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說:“沒有必要,說吧,找我干什么。”
我惡心他那虛偽的一套,真是想不到,我認識的縱橫天下的宇,今日竟變得這樣的無恥。
我的眼線說,今天護國將軍去了東宮,和太子談什么要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不過他們說話的內(nèi)容我不知道,我退下了。”我撒謊說。
“是嗎,那你怎么不偷聽呢?你不是不想告訴我吧?”宇并不相信。
我不屑的轉(zhuǎn)過頭來:“我干嘛要偷聽,為了你嗎,你值得嗎?紫煙不是很是能干嗎,你怎么不讓她去偷聽呢?”
“你——”宇被我氣的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你也太過分了,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現(xiàn)在時太子妃,就可以無所欲為,我告訴你,我可以讓你成為太子妃,也可以吧你給廢了,你想想看,要是太子知道,你是我的人,他會怎么想?他還會像這樣的疼愛你嗎?叛徒!”他大力嘶喊著
我聽后很是生氣,又是威脅,那天紫煙就是這樣的一通威脅,我豁出去了,于是我也大聲喊著:“那又怎么樣,大不了就是一死,你干嘛要和太子說,你不必費心,我自己說就夠了,我告訴你,我恨你,你和紫煙的事情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就是不幫你了,怎么了?大不了,就是玉石俱焚,我這就向太子去說,我要告訴他,我是你的人,紫煙也是,趕快把我們除了,太子你就會好很多了。“
說完我就轉(zhuǎn)身走開,宇一把把我拉住:”你真是瘋了,我只是隨便說說,你還當真,這怎么行呢?好吧,我怕你了,我以后不逼你,還不行嗎?“他緩和了口氣說了幾句,就轉(zhuǎn)身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無助的流下了眼淚,這就是我深愛的宇嗎?這就是我為了他不惜一切的宇嗎?是我變了,還是他變了。
我不再理會宇,而是專心的為太子尋找晉王的下落。太子對我不薄,我不能在辜負他,何況,這關(guān)系到百姓的生死存亡。尋找了幾天,就有了初步的結(jié)果,搜尋的人來報,說近來京城里來了一幫子客商,是經(jīng)營皮毛生意的,出手很是闊綽,只是來路不明,不知道是何許人也。他們說,關(guān)于頭目的情況,他們已經(jīng)查過,是一個號稱昭爺?shù)娜恕?/p>
我聽到“昭爺”這個名字,心里不由得一驚。昭,不是晉王的名諱嗎?
難道,此人真是晉王昭?我想到這個,心里一陣難過,這個惡人,毀了我的清白,今天,卻又裝神弄鬼的讓我好一番尋找。
我又派人下去查那個昭爺?shù)南侣洌⑶覜Q定,我要親自會會此人。
“是嗎?那人確信是晉王嗎?”太子有些擔心的問我。
“臣妾也是不大清楚,不過,臣妾決定親自去查訪。”我說。
“那也好,不過不能太過張揚,暗訪即可。”太子囑咐我說。
“臣妾明白。太子放心吧,明日一早,臣妾就前往探尋。”我說。
“那好吧。你要小心啊。明天帶上幾個身手好的侍衛(wèi),以備不時之需。”
太子柔情脈脈的看著我,很是擔心的說著。
“殿下放心吧,臣妾會保重的。”我說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宮了,我化妝成了一個生意人,今天,我?guī)Я司藿穑匾馐莵砗瓦@位昭爺談買賣的。地點約在了一家回人的酒樓里面。我特地身著男裝,弄上兩條精神的小胡子,很是瀟灑的走了進去,我拿出了相約的信物,回人的老板看后就很神秘的把我引到了意見客房里,一路上,我都在觀察正在吃涮鍋的客人們,天南海北的各地人士,操著不同地方的方音,熱鬧的說笑著,還有裊裊升起的蒸汽,映著那些客人的吃喝的表情,這涮鍋顯得很是誘人。
我進到了甲字號房間,里面真是很豪華,上等的紅木桌椅,昂貴的金黃波斯毯,落地的炫紫絲綢簾子,還有畫著芙蓉出水圖的蔭蔽,桌上還有冒著陣陣香氣的涮鍋,讓我的食欲不斷地增加。
屋里面沒有人,那個自稱是昭爺?shù)娜诉€沒有來,我屏退了侍衛(wèi),自己在桌前坐下來,看著桌上的珍饈佳肴,我還是不敢就這樣拿起筷子來,誰知道這是什么宴席,還是小心為妙。
正在我踟躕間,突然,門外一陣響動,有人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我聽到后,故意挺直腰板,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兩撇胡子,裝作很沉靜的樣子。
門推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我背對著他,呼吸很是緊促,怎么辦,馬上就見到晉王了,這個讓我憤恨不已的人,我將怎樣面對他,我恨不得一刀殺了他,可是,目前,我要鎮(zhèn)靜,要裝出歡迎他的樣子,請他回朝主政,對,就這樣,裝笑,笑。
我笑著扭過頭去,去接受這個我的仇人,可是,當我扭過頭的時候,我驚呆了,我愣了半天的神,一動不動的看著面前的這個人。
“義父。”我喊出聲來,跪在他的面前。
這個年紀一把的老漢這是我的義父,就是當年把我從火海里就出來,又撫育我成人的將軍。他對我恩重如山,是我永遠都不能辜負的人。
他看著我滿面淚痕的樣子,伸出手來,吧我拉了起來。
我隨他起來,一下子就撲到他的懷里,他親拍我的肩頭說:“孩子,不要哭了,門外還有人呢?”
我頓時停止了哭泣,我起來,又笑了出來:“義父,你怎么會來這里的。”
義父坐了下來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和宇兒的事情。”
我一聽他說這話,就不在做聲了,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義父看著我憐愛的說道:“顏啊,你自從進宮以后,就一直沒有和我聯(lián)系,你還好嗎?那個太子對你怎樣。”
我點了點頭。
義父見到我的樣子,就嘆了口氣說道:“哎,人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你啊,是嫁壞了。”
我抬頭看著他說:“義父何出此言?”
義父看著我道:“你說,以前,你是多么乖巧的孩子,為了宇兒,你甚至可以嫁給自己的仇人,可是啊,現(xiàn)在你變了,你是不是不愛宇了,不想給你的母親報仇了。”
“義父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啊。你不知道,宇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了,他為了一己私欲,可以致百萬百姓于不顧,這不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宇,不是!”
“哎,可是,你也要想想,要不是你一直不肯出手,宇又怎么能冒險進皇宮呢?那是多危險的事情啊,孩子,你要是早點就解決了楚王,那么現(xiàn)在宇不是已經(jīng)可以稱帝了嗎?你不是已經(jīng)嫁給他了嗎?”義父責備說。
“嫁,義父,你覺得,他還會要我這個殘花敗柳嗎?”我哭著問道
義父看著我一下子又哭了,就很是關(guān)愛的說道:“傻孩子,想哪去了,怎么不會,當然會了,你為他的付出,他怎么不會。”
我大喊了一聲:“不會。”
我又一次想到了他和紫煙的關(guān)系,以及紫煙示威時說的那些話。
“義父,他已經(jīng)承諾別的女人婚約了。”我咬著嘴唇說道。
義父聽后很是震撼:“怎么會呢?宇兒不是始亂終棄的人啊!”
“你不要在替他狡辯了,你不就是想替他開脫罪名嗎?義父,如果是這樣,我想,我沒有必要再留下來,我想,我還是離開好了,義父你保重。”我氣呼呼地說
“顏,你怎么這樣固執(zhí)呢?”為父是勸你啊。
“義父,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宇要你來的。”我問道。
義父聽后呆了半天,才為難的點了點頭:“是的。不過,宇讓我來,也是好意,他說你和他有了誤會,沒法解釋清了,才讓我來勸你的,不過,我確實不知道他和別的女人有婚約的事情,所以,我才那樣說的,孩子,不過為父來了,為父替你做主。”
我聽了義父的話,心里暖和了很多,想來,真是的,要是義父早在的話,宇肯定不會做出背叛我的事的:“義父,謝謝你,還是你疼我,那你為什么要借昭爺這個名字呢?”
義父聽后就是很不悅的樣子:“這你還問,不是我說你,你怎么能幫仇人的忙呢,你忘了當年是誰害的你家破人亡的,你忘了你的母親倒在火海的樣子了嗎?你想想,雖然,宇兒做事欠分寸,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將群臣弄到自己的門下,可是你呢?卻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拆他的臺,總是很他做對,這次,還要幫著尋回晉王,你不知道晉王的本事嗎?當初宇驅(qū)他出宮費了多少勁,可你呢?現(xiàn)在居然幫著仇人打天下,這是認賊作父啊!孩子,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呢?不說宇兒,你說,你母親的在天之靈會瞑目嗎?”
義父變說邊哭,弄的我也是泣不成聲,也許,義父說的對,我錯了,是真的錯了,為了愛情背叛了我的母親,盡然幫著仇人重振天下,也許,是我的態(tài)度激怒了宇,我不該因為和他一點的誤會,就這樣離棄他了。
義父看出我悔愧的樣子,他走到蔭蔽里面,拿出來一個用黃絲綢包著的牌位,孩子,你母親的牌位,我都拿來了,宇說,你這么善良,一定不忍心讓你的丈夫,你的公婆每日都參拜你母親的妄魂懺悔,這不是你的想要的,宇兒叫我還給你,讓你一個人供奉。“
我看著那牌位,再也無法原諒自己的錯誤了,我一把抱住靈牌,無助的哭了起來:”娘,女兒不孝啊,忘了您的囑咐,沒有盡力為您報仇雪恨,對不起,娘啊!”
我哭著,愧疚著,我想,也許,我應(yīng)該和宇一樣,好好努力鏟除楚王,還宇一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