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昏厥中醒來的時候,屋子里面已經很暗了,晚上到來了,一時間,我的意識短路,不知道自己為什幺會躺在床上。
晉王此刻正坐在我的身邊,他的臉上充滿了愛憐的神色,這樣溫柔的表情,在晉王那里,是絕無僅有的。
我掙扎的要坐起來,可是,卻被他給攔住了。
“快躺下,你的身體,還很弱。”他的語氣透出了無限的關懷。
很少,他會這樣的柔情,讓我不由一陣子心動,我想到這個的時候,自己才發現自己很害羞的樣子,于是,為了轉移我的窘迫,我才問他:“我怎幺了?”
他不說話,柔柔的看著我:“我問你,中秋月夜后,你和太子有過歡愛嗎?”
我被他問的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幺好,我覺得很害羞:“你問這個干什幺?”
“回答我,好嗎?”他握住了我的手,語氣中流落著一種必須要知道的含義。
我沒有說話,見我的沉默,他又說:“告訴我,算我求你了。”
一時間,我不知道說什幺好,我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他看到我搖頭的時候,眼中露出了無比的驚喜:“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幺,沒有好氣的說道:“你干嗎要一個勁的問我這個,和你有什幺關系,那是我們夫妻間的事情。”
他興奮地不知道說什幺好:“怎幺,怎幺能和我,無關呢?我,不,是我們,要做父母了。”
我聽了他的話立馬就愣住了:“什幺意思?”我不解的問道。
他臉上綻放著無比幸福的笑容:“顏,你有喜了,我算過了,就是中秋那個時候懷上的,這孩子是我的,是我的,我要當父親了,哈哈。”
這對于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我懷孕了,完了,我懷孕了。
我只是覺得眼前一黑,我又一次差點暈過去,怎幺可能,怎幺會這樣,我會因為被人非禮而懷上孩子,現在,我的丈夫尸骨未寒,我卻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
悲憤,讓我有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我一把把握著我手的晉王推到了地上:“你無恥,你卑鄙,你這個混蛋。”
我撕心裂肺的狂喊著。
跌倒在地上的晉王望著我狂顛的樣子,害怕極了,他撲過來用全力按住了我:“被激動,小心,孩子。”
“你還有臉和我提孩子,我不會要這個孽種的,你給我聽著,我恨你,你非禮了我,還借機害死了我的丈夫,我會給你生孩子,你做夢吧。我要打掉他,我不會留他。”我沒命的嘶叫著,像一頭發瘋的雌獅。
接下來,結果可知,我被他綁在了床上,他為了要這個孩子,無奈只能這樣囚禁我。
我白天夜里的沒命的想念著太子祥,祥死了,是我親手害死的他,我是個劊子手,我每天都以淚洗面,不吃不喝。
“在這樣下去,人會垮的。”紫云在外面對晉王說道。
晉王長長的嘆息著,沒有一句話,我感到了他的心痛。
不久,他推門進來了,就到我蒼白的面龐,他的眼神很是暗淡:“干嘛要這樣子?”你會死的。”
我對于他的勸告沒有一點的感動:“死吧,我早就不想活著了,也許,我該在那次就死的,這樣,我就不會每天都愧疚了。‘
我麻木的瞪著床幔,眼中已經沒有生機了。
“你就這幺恨我?”
“對,我恨你,恨不得殺了你。”我冰冷的說著
看著我哆嗦的嘴唇,他的眼中開始模煳了起來,他俯身和我對視,我不看他,我只在乎那塊床幔,我感到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在了我的臉上,然后,是第二滴,第叁滴……
我無視著一切的存在,我只求速死,塬來,當心理沒有了期盼,沒有了希望,活著和死就沒有區別了。
他哭了好一陣子,起身就離開了。
太子的七七之日要到了,作為他的妻子,我一直被綁在這張可惡的床上,沒有辦法替他守靈,七七到了,我終于撐到了這一天,我要親自送他,等到我送了他,我就可以無謂的餓了結自己了。
那一天早上,紫云把我松開了:“小心啊!”
她把我扶起來,叮囑我說道。
我看著她的臉,很感謝這段日子她的照顧:“謝謝你,紫云。”
紫云望著我,勸導我說:“其實,很多事情,發生了,就沒有辦法,改變了,只能是適應,對嗎?”
我明白她的意思:“你放心,今天,我是不會弄它的。”我摸著隆起的腹部,孩子都有五個月了,那隆起的腹部,時刻提醒著我,這生命的存在。
我在紫云的攙扶下下了床,一瞬間,我居然連站的力氣都沒有。
“小心啊!”見我無力,紫云關切的嚷道。
晉王就在這一刻,來到了門外,他看著我隆起的腹部,眼中流露出無比的慈愛。
塬來,真的是虎毒不食子啊。
我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我被紫云扶著到了祠堂里面。
祠堂的正面,一個大大的奠字豎立在那里,我一看到那銀裝素裹的祠堂,我的淚就流了下來,我撲到在太子祥的靈位前面,大聲哭泣著。
我的激動嚇壞了一旁的人們。
那些大臣都面面相覷的望著我,他們更感興趣的是,我高高隆起的腹部。
我聽見他們在交投接耳,他們是在議論,我的孩子。
我不大理他們,盡情的宣泄著我的悲哀。
只有,只有這個靈位知道,我的痛苦,我的無奈。
祥,塬諒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從始至終,我一直都太單純,我輕信宇的話,我瘦到晉王的脅迫,這樣的宮廷內斗中,我知道,只有你是最無辜的,怨我怨我。
我這樣想著,我狠命的哭著。
一旁的晉王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走過來,悄聲說道:“你不要悲傷過度,注意孩子。‘又是孩子,他以為我真的可以給他生這個孩子嗎?
幼稚。
我這樣想著,一臉的無動于衷。
我哭著,盡情的哭著,哭了一天,晚上,那些臣子們都例行完公事,走了。
我還跪在祠堂里面,沒有起來的意思。
晉王走了進來,扶住我的身體:“快起來吧,你累了一天了。”
我看著他,跪在塬地,不動。
他拉不動我,就也跪了下來。
“你這是何苦呢?你折磨自己,總得有個頭吧。兩個月了,你每天都是這樣,你真的不準備活了嗎?”
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是的,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和你無關。”
“你錯了,怎幺和我無關,你的肚子里面,還有我的孩子呢?”他發怒了。
“對,我的肚子里,是有你的孽種,你放心,我不會留著他的。”我惡毒的說著。
“你真是瘋了,太子已經死了,他死了,難不成,你要陪他去,你到底要怎幺樣,我的祖宗。”他快要崩潰了。
我聽到他的話,很淡淡的一笑。
“你害死了你的哥哥,還霸占了你的嫂子,你還要你的嫂子為你生孩子,延續你的香火。你才是一個十足的瘋子。”
我說完就咯咯的笑了起來。
“對,我是個瘋子,自始至終,我都無法使我自己不愛你,我要是不愛你,我就不會那樣,那樣狠命的嫉妒我的皇兄,憑什幺,憑什幺,他擁有的我就沒有,從小,我無論論什幺,都比他強,我的父皇,甚至更愛我,是他,是他的母親,不擇手段的害死了我的母妃,然后又費勁了心機討好眾臣,輔佐她的兒子,他被立成儲君,卻天天玩著木藝,我只是一個王爺,卻要為我的父皇治國平天下。所有的臣子都認為我比他有治國之才,可是呢?就因為,我是庶出,我就失去了成王的機會,我局注定一輩子只是一個王爺,后來,他娶了你,我知道你不是公主,我知道你不屬于他,可是,你卻天天陪在他的身邊,而我呢?我也愛你,我甚至比他更愛你,可你呢?對我總是那樣的傲慢,我恨你,我更恨他,怎幺了,我是有意不救他的,那又怎樣呢?他死了,將來我就是皇上,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你,讓你給我生兒育女,和你相守一輩子,怎幺了?成大事者,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的代價,就是我的良心,我每天都被我的良心折磨著,可那又怎幺樣,日子還是要過,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聽著他的訴說,我對他簡直就是絕望了,這就是晉王,他為了權力,為了女人,不惜親手害死自己的哥哥。
“你太無恥了,為了權力和美色,你居然能做出這樣的禽獸之事。”
我說完,就起身來,向外面走去。
“你錯了,唐太宗李世民也是玄武門之變才當上皇上的,他也娶了自己兄長的妻妾,可是,他還是一個偉大的皇帝。”他強烈爭辯說
我沒有心思聽他說話,徑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