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了驪娘的房前,晉王gang剛受到了刺激,一定是在這里休養(yǎng)生息呢。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動加速,但是我還是極力的穩(wěn)定著自己的情緒,待會進了屋里,一定要鎮(zhèn)定,一定要鎮(zhèn)定,不能再失控了,這個時候,精神極度緊張的晉王,不知道真的會干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我平息了一口氣,然后,鼓起勇氣,敲了一下門。
“不是說,王爺不想喝湯嗎?怎么用端來了。”是驪娘的聲音,她顯然把我當(dāng)成了端湯的侍婢。
我清清嗓子,努力平和了一下子自己的語氣,說道:“是我?!?/p>
然后,就是一陣的靜默。
過了許久,才聽見門內(nèi)疲倦的聲音說道:“我累了,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吧?!?/p>
“不行,我有急事找你。”我焦急說著。
然后,又是一陣靜默。
我默默地等在門口,我可以確定,他一定會見我的。
果然,不久,驪娘過來開門了,她對我很是不滿,陰云密布悄聲說道:“你到底想怎么樣,他累了。”
“我有急事找他?!蔽液喍痰卣f道。
“你可要注意說話的分寸,他現(xiàn)在就是受傷的雄獅,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不要因為你的話,讓別人受連累?!斌P娘白了我一眼,威脅道。
我當(dāng)然知道,他所說的連累別人是指的誰。
我沒有搭理她,就走進了屋里面。
驪娘會看了我一眼,才不滿地把門關(guān)上,出去了。
屋里面,只剩下我和晉王二人。
我看到晉王的時候,只見他一手托著腮,低垂著頭,半閉著眼睛,仰躺在床榻上,看上去很勞累的樣子。
我看著他疲憊不堪的樣子,有一瞬間不忍心再折磨他,但是,理智還是讓我必須說出心里面的想法,也許,這個消息,會讓他做出另外的選擇。
他低著頭,沒有看我,只是很懶洋洋的說了一句:“我很累了,想休息一會兒,有什么話,你趕快說吧。”
我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措辭,才慢慢說出了那個想法:“晉王,你的孩子,就是你給我寄養(yǎng)在宮中的孩子,沒有死!”
晉王聽到了這句話,突然間,就睜開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似乎在說,怎么可能?
“是真的,我認真的點點頭,我努力使自己的話讓他相信,我接著說了下去,是真的,我問過太子了,他說,他沒有忍心殺你的孩子,還是顧及到了你們兄弟之間的情誼,所以,他放了你的孩子,孩子現(xiàn)在和紫云出宮了,去向不明?!蔽液喍逃辛Φ卣f出了我的想法。
他愣了愣,似乎無法相信我說的話。
很久,他又問了一遍:“此話當(dāng)真。”
我說:“是的,是太子親口告訴我的?!?/p>
他二話沒說,立馬起身去了太子的房間,我揪心地跟了過去,這個時候,他不會做出什么極端的事吧。
太子剛剛?cè)胨芟闾鸬臉幼印?/p>
晉王進了屋子,一腳就踢翻了一個凳子,隨著啪地一聲,太子被驚醒了,他已經(jīng)是受了驚嚇的麋鹿,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都足以讓他魂不守舍。
當(dāng)太子看到晉王去而復(fù)返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的絕望:“你還是后悔了?”
晉王走進屋里,沒有說話,只是把那張?zhí)叻牡首幽昧似饋?,坐在了上面,淡淡說道:“不會,既然剛才不殺你,就不會再輕易動手了,我來,是問你一句,我的孩子,你到底將他怎樣了?”
看似平靜的晉王的表情下,其實是波濤洶涌的心里斗爭,此刻的晉王,真的是很害怕,太子會說出他已經(jīng)將他的孩子給弄死了,其實,晉王對于孩子的死,已然成了隱痛,他早在京城打仗的時候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隱忍著,不敢告訴孩子的母親,所以到現(xiàn)在,驪娘也還是不知道孩子的真實下落,可是,如果此刻,太子再一次揭起晉王內(nèi)心的這道傷疤的話,晉王一定還是會拿起剛才那把染上了那柄太子鮮血的利劍的。
晉王就等待著。等待著這個生死攸關(guān)的回答。
很久,太子才輕輕地道出了他的答案:“沒有?!?/p>
“他還活著?”晉王無不欣喜地問道,聽著他的口氣,就知道,他再也不可能再殺太子了。
太子點點頭,無力說道:“其實,我是很想殺他,但是,我下不去手。”
“他現(xiàn)在在哪里?”晉王焦急地問道。
“出宮了,和一名叫紫云的宮女,至于去哪里了,我不知道,那個紫云是你的親信,當(dāng)初我放她,就想,她一定會帶著孩子去找你?!?/p>
聽完太子的話,晉王的表情變得愉悅了很多,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p>
我知道,此刻的晉王,心情大好,現(xiàn)在求情,一定會有效果的。
于是,我決定開口求他:“晉王,太子他還是顧及和你的兄弟情義的,所以,我想,你也是顧及你和太子的情誼的是不是,俗話說,兄弟如手足,手足之情,怎是說斷就斷的呢?你何不……”
“夠了?!睍x王打斷了我的話。
“你想說什么,我都明白,你不必再說了,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我既然已經(jīng)放手,就不會再輕易舉刀,你大可放心了?!睍x王很是冷冰地對我說著。
我不敢再說話,怕是再惹惱了他。
他站起身來,長出了一口氣:“皇兄,謝了,你休息吧?!?/p>
晉王改了稱謂,著實令我心頭一喜。
他往外面走,到了我的身邊,一把將我拽了過來:“走吧,以后,不準你再進這個屋子?!彼F青著臉說道。
我被他拽了出來,侍衛(wèi)又一次鎖上了屋門,就這樣,我和太子又一次被隔離了。
晚上,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真的不知道,下一步他會怎么辦?
我越是想,就越是睡不著,于是,我起身來,穿著一層薄薄的絲綢短褲,戴著月白色的肚兜,坐在了燈前喝著涼茶,最近入了暑天,晚上還是炎熱的很,尤其是我這樣心緒萬千的人,更是覺得煩躁難眠。
我剛剛喝了一杯涼茶,就聽見敲門的聲音,心里想,這般晚了還會有誰呢?
“誰?”我問了一句。
“我?!背脸恋穆曇?。
晉王?!
我很是吃驚,這么晚了,干嘛他不去睡覺,我剛剛點了燈,他就來了,我有些后悔自己點了燈起來,可是事已至此,我還是硬著頭皮過去,把門打開了。
他的臉色還是很難看,蒼白的比這墻壁的顏色還要白上幾分。他看了我一眼,也不說話,就進了屋里。
他走進內(nèi)室,然后就仰躺在了床上,他的行為弄得我是一陣難堪,他就這樣不偏不倚的躺在那里,是什么意思?
我往哪里躺?。?/p>
“你還忸怩什么呢?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彼v地說道。
他說的沒有錯,我們之間是已經(jīng)有了許多次的肌膚之親,但是,看到他就這樣躺在我的床上,還是很別扭。
“干嘛還不過來,你放心吧,我今天累了,就想歇歇,不會動你的。”他懶洋洋地解釋了一句。
我想,反正自己已經(jīng)和他揪扯不清,也不在乎和他在一張床上睡了。
?wèi)阎@樣的心里,我爬上了床,還是靠在了一邊,不要他碰到我。
他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就這么討厭我?”
我沒有回答他。
他很無賴地蹭了過來,一把抓住我,就塞進了自己的懷里面,他在我的耳邊低喃了一句:“我想好了,我要娶了你?!?/p>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
可是我被他緊緊地嵌在懷中,怎么也沒有睡意,他這句話到底是一時沖動,還是深思熟慮的呢?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