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臉色都是一變,急忙追上去看時,前方黑漆漆的,手電的亮光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信知道此時貿然追上去肯定要出事,當下也不多話,招呼二人就想回到原地,只是他們剛一轉身便傻了眼,自己等人匆忙之中竟忘了這是一個迷宮,現在他們面前又多出了條通道,而且是有著他們先前做過記號的兩條通道。眾人一時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誰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半響還是千雨蝶打破了沉默,向陳信說到:“小杏子,你那堂弟用電話嗎,讓他快回來吧,他在外面不光他有危險,我們也有危險。”
陳信搖頭道:“沒有,我們這小山村很少有人用電話的,即便有電話也不一定打得通,像這種大山里信號本就不敢恭維。”
千雨蝶:“那怎么辦,我們總的想辦法找到他吧。”
陳信當然知道應該盡快找到愣子,可關鍵是怎么個找法,總不能像無頭蒼蠅似得亂竄吧。陳信苦苦思索間卻聽見附近有人在高聲大喊:“姐,姐,你們在哪兒!”
“是愣子!”陳信大喜,連忙喊道:“愣子,我們在這兒!”
愣子聽見陳信的聲音又喊道:“你們別亂走,我這就過來。”
不用愣子提醒,眾人也都知道此時不可亂走,當下陳信連連大喊愣子給他指明方向,沒一會兒那愣子拿著手電果真奇跡般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愣子你沒事吧?”陳信不急著找出路,而是關心地問了問。
“姐,我沒事,不過我找到出口了,你們隨我來。”說完便帶著陳信等人再次踏入了其中一條通道,而這次愣子的手電沒有照射前方,而是照在洞壁上,幾人好奇紛紛看向手電所照之處,那里竟有一條深深的痕跡,遇到岔口那痕跡有時斷開有時卻又通向另一個洞口,陳信等人看的莫名其妙,便問:“愣子,這些痕跡是怎么一回事?”
愣子:“剛才我追一只鬼,無意間追出了洞口,我回來找你們又怕迷了路,所以我就用石頭從那洞口一路劃過來,算是有了明確的線路吧。”
陳信和千雨蝶聽了直夸獎愣子這個辦法不錯,愣子對陳信的夸獎報以一笑卻也無多余的話,半個小時之后眾人眼前一亮果真走出了那該死的迷宮。
眾人出的洞來,立時便被眼前的美妙景象驚呆了,洞口處五顏六色的花朵在暴雨之后競相開放,美麗的蝴蝶在中間翩翩起舞,遠方一條彩虹架在半空,像似在等牛郎與織女。千雨蝶見了首先忍不住歡呼起來,大喊道:“哇,好美,沒想到這迷宮后竟有這么一個美麗之所在!如果有一天我能變成這些蝴蝶就好了。”
陳信見了這美景心情也是大好,在一旁笑道:“是呀,沒想到這迷宮后面還有這么一處美景,看來這次不枉此行啊!”
兩女難得欣賞到如此美妙的景色,自然想停下來多欣賞一下,可張勇卻不合時宜地說:“小杏子,時候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快找出路,去峽谷吧。”
兩女雖然很喜歡這片花海,可是也知道眼下辦正事要緊。陳信望向四周只見三面環山,另一面卻有一條小溪擋住了去路。陳信看了眼眾人知道讓他們爬山出去那也不太現實,畢竟現在眾人也都沒啥力氣了,既然不能爬山那就沿著那條小溪走吧,有活水就必定有出路的。當下和眾人一商量都認為沿著小溪走是好辦法。
小溪的水很清澈一眼見底,岸上兩男兩女慢騰騰地走著(沒有力氣,想快走也辦不到),千雨蝶此時依然滿腦都是那些翩翩起舞的雨后彩蝶,心中想著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和老公也能像這些彩蝶一樣在大自然自由飛舞那該多好啊!她心里想著事就沒注意前面的人早已停了下來,結果自然和前面的張勇撞在了一起,回過神來見大家都止步不前,忍不住問道:“出什么事了,你們怎么都停下了呢。”
張勇:“這霧太濃了,我們無法前行。”
千雨蝶聞言這才發現自己周圍不知何時已經起了濃霧,而自己身邊的人除了張勇看得清外,陳信和愣子只隱約看見一個影子,她心里估計要是他兩再向前一步,自己就恐怕連他們的影子也看不見了,而這濃霧之中除了隱隱約約的流水聲便什么也沒有了。這霧起的好生奇怪,難不成我們只有退回去翻山出去了,她心里想著卻聽最前面的陳信說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霧的前面應該就是峽谷進口了。”
千雨蝶奇道:“這里可與你夢中的景象相似,那你可有辦法穿過去?”
陳信:“這霧與我夢中在峽谷中見到的一樣,而且霧中那嘩嘩的水聲我也感到好生熟悉。”陳信之所以猜測那迷霧之后就是峽谷還有一個原因是她父親對她說的一句話‘杏子世上有些東西不是用肉眼就可看見的,要用心去感受’,是的眼前的迷霧只是一種幻像罷了,不,更確切地說是掩飾著一個陣法!陣法,陳信想到這頭腦里便浮現出以前父親教給她的各種陣法,很快就找到一個類似的三步迷蹤陣。三步迷蹤陣顧名思義就是當人陷入陣中,那以那人為中心三步之外那人(懂陣法的除外)是無法到達的,或者無法看見的,再則如果是多人一起陷入其中,那他們可千萬別離開相鄰的人三步,否者將失去對方的蹤跡。而如今陳信等人的情況就和陷入那三步迷蹤陣差不多,只不過這個陣地威力遠小于三步迷蹤陣。
“大家牽著彼此的手不要分開,我們陷入了別人的陣中。”陳信后面是愣子,她自然去拉他的手,卻不料拉了個空,心里一愣搖頭苦笑向后喊道:“雨蝶你過來。”這樣陳信在最前面,千雨蝶第二,張勇第三,愣子在最后。
“小杏子你能破陣嗎?”千雨蝶半好奇半擔憂地問道。
“放心吧,這陣我雖然沒見過,不過倒也難不倒我,你們跟在我后面,我走一步你們走一步,千萬別大意要不然我們可就要掉進旁邊的溪水里了。”
眾人聞言這才想起他們是在小溪岸邊行走,而仔細聽那流水聲,卻突然發覺濃霧之中四面八方都是嘩嘩的流水聲,仿佛自己一眾人正處于遠離大陸的孤島上。
陳信摸出早已準備好的指南針,掐指算了算,向左前方走了三步,然后停下再掐算,向正南走了兩步,隨后向北走五步……七彎八拐走了一段路,陳信心頭疑云頓起,腳下所采之處晃晃悠悠很明顯他們已經不在陸地之上,而耳邊嘩嘩的水聲早已不見,換來的是那千軍萬馬奔騰的轟轟聲。陳信蹲下身子細看時才驚訝地發現原來自己等人正踏在漂浮在半空的不知名的塊狀物上,此時她已不知是自己腳步踏上的懸浮物,還是那懸浮物自己移到了自己腳下,總之自己身在白茫茫地空間是看不出一點兒移動的。
“小杏子,我們現在在哪里,我覺得不對勁呢。”緊跟在陳信后面的千雨蝶終于也感覺到不對勁兒問了出來。她一問那后面的張勇也滿是不解地問道:“是呀小杏子,我總感覺沒有踩到實地啊。”
“我們遇到了點麻煩,不過大家先別慌,站著別動把眼睛閉上,我不叫睜開你們都不要睜開。”陳信果斷地叫眾人把眼睛閉上,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們得知自己此時正懸浮在半空,鐵定會嚇暈過去,到時只怕就有生命危險了,而眾人聞言雖然心里納悶不過卻也乖乖閉上了眼。
如果陳信不知道自己懸浮在半空,那她還敢通過掐指運算向前走,可是此時她清楚自己的處境,如果走錯一步自己等人立馬就會從半空跌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所以此時她是再也不敢掐指運算了。望著眼前白茫茫一片陳信陷入了沉思,父親以前教給她的各種陣法此時在腦中一一閃過,可是最后卻悲哀地發現自己所學的陣法竟沒有一個和這種懸浮在半空的類似的。看來只能靠自己了,陳信想著便用手電照著身邊一塊懸浮物,接著緩緩向其伸出一只腳,結果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腳剛一踏上那塊懸浮物,那懸浮物竟生出一股怪力要把她拉過去,與此同時另一只腳下的懸浮物也生出一股怪力拉著她向相反的方向飄去。看來走錯一步就會立馬被分尸呢,陳信吸了口涼氣閃電把伸出去的腳縮了回來,接著她又試了試身邊其它幾塊懸浮物,結果正如她所料那般其中有兩塊懸浮物相對于自己此時腳下的懸浮物來說是靜止的,而那兩塊懸浮物之中也必有一塊是假靜止的,但不管怎樣此時她已經可以邁出第一步了。心里歡喜正準備招呼眾人睜開眼前進時,卻不料身后的千雨蝶突然大叫一聲,接著右手一緊,身子竟也跟著向后倒去。陳信暗呼不妙這樣掉下去不死也要殘,左手迅速扣住一塊懸浮物,可是右手的拉扯力量實在太大,她沒有穩到兩秒鐘左手就被迫放開了那懸浮物,與此同時張勇也是重心不穩倒了下去。
你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原來那千雨蝶好奇忍不住偷偷睜開眼睛彎腰看腳下,結果不看還好,一看自己等人正踏在懸浮在半空的塊狀物上,立馬雙腳發軟,再加上她半彎著腰重心移到了外面,所以當下就跌落了下去,出于本能反應她尖叫一聲,雙手死抓著陳信和張勇,而那陳信和張勇一個背對千雨蝶,一個閉著眼睛都是毫無準備,結果兩人也一起被拉了下去。陳信一看自己沒能扣住那懸浮物,心里便涼了半截,只道這次是九死一生了,誰知就在此時那愣子顯示出了他那驚人的力量,他爬在懸浮物上雙手拉著張勇的手,一邊喊著‘姐姐不要放手’,一邊拼命地往回拉。只是他太投入了,絲毫沒有發覺他身邊的那些懸浮物正快速離他而去,又或者說是他身下的那塊懸浮物正快速遠離其它的懸浮物,不過不管怎樣此時他身邊除了身下的那塊懸浮物已沒有其它懸浮物的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