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找到何子龍說明來意,何子龍雖然很爽快地說了他和朱麗蘭種種事情,但是陳信卻覺得對方有事隱瞞自己。尤其是那輕描淡寫的一句,陪麗蘭回家前半個月我們到云南苗疆一帶走了走。說到苗疆時他的神色閃過一絲不自然,陳信看在眼里等他講完,剛想問他們到云南發生了事時,對方已搶先推脫時間緊便匆匆而去。陳信無奈地望著那家伙的背影搖搖頭。和陶夢露避過那些礙眼的警察,找到乞丐妹子,卻見她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根拐杖,也不知是材質制作的,整個表面光滑異常,棍心中似乎有兩條龍在擺動。陳信好奇,伸手去摸,卻不料一股無形的力量把她彈了開去,而且要不是乞丐妹子極力握緊,說不定那盤龍杖早就一杖打下去了。
陳信討了個沒趣,向那乞丐妹子說道:“妹子你傷怎樣了,我們回去了。”
乞丐妹子有點驚訝,說:“信姐,你是說我和你一起回去?”
陳信:“怎么不愿意了,當保票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
乞丐妹子笑道:“我還以為你小家子氣,要隨便找個理由把我甩了呢,好既然這樣我就還當你的保鏢。”
陳信等人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可是即使這么晚了,張勇,千雨蝶和狼琳依然出現在她家里。張勇最是關心地問了陳信的情況,陳信一點也沒有隱瞞大家,當最后眾人得知面前這個怨鬼似得女孩就是那個乞丐時,眾人臉上的驚訝的表情是不言而喻的,他們都是從內心里感激那個乞丐妹子,要不是有她,今天陳信和陶夢露就不可能活著回來了。
乞丐妹子有生以來第一次聽見別人贊她,心里可高興了,臉上也笑開了花,只是她的臉被長發遮住,別人一點也看不出來而已。
陳信和眾人聊了半宿,終于還是抵不住滾滾而來的睡意,送走眾人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只是并沒有睡多久就被人搖醒了,她極不情愿地睜開眼見到來人,蹬地一下便從床上跳了起來,失聲喊道:“你是黃鶯!”
來人一身血污,嘴角向上翹著露出一個異常詭異的笑容,眼睛翻著白眼似乎根本沒看陳信,又似乎她一直都死死盯著陳信,讓陳信不由縮了縮身子,額頭上一道兩指寬的傷口露出生生白骨,頭發散亂地飄舞著,傳來陣陣陰風,冷的陳信直發抖,右手握著一只注射器,針筒里是紅色的液體,散放著淡淡的血腥味。
陳信突然響起黃鶯臨別時說的一句話,“陳信血手印是你弄出來的,無論如何你也要想辦法把它清除掉,否者我要是死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真的是黃鶯的鬼魂來找自己索命了。
“黃鶯你聽我說,并不是我不想救你,只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消除那手印。”陳信本能地解釋著,也不管對方聽不聽的進去。
“我因你而死,我要你償命!”黃鶯突然大笑起來,她的面容越顯猙獰,手中的針高高舉起,向著陳信猛扎下去。陳信雖然有愧于黃鶯,但也不等于會坐以待斃,當下連忙往旁邊一閃,極其狼狽地避了開去。那黃鶯見沒能扎中陳信,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舉著針繼續追著陳信扎。
“黃鶯你冷靜點,你不是說了嗎,殺你的是鬼界的鬼差,我們應該聯手對付他們才是。退一萬步說你就算殺了我又怎樣,只不過地上多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體,陰司多了一個鬼魂而已。”陳信一面躲閃一面極力勸說。可是對方是一個復仇的鬼魂,又哪里聽得進去半分。
房間實在太小,陳信好幾次都是險之又險地從鬼門關跑了回來。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陳信心里明白,可是她每次要從門口出去都被對方堵了回去。黃鶯再次撲來,陳信已是避無可避,情急之下她把床前的梳妝臺推翻倒地,擋在黃鶯面前,同時抓起一只拖鞋奮力地砸向玻璃窗,玻璃發出一聲脆響轟然碎了一地。她原本的想法是驚醒隔壁的乞丐妹子,誰知她這么大的動靜隔壁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這又是惡夢,她心里想著卻也不敢讓黃鶯的針扎下去。黃鶯被梳妝臺堵了一堵,陳信趁勢跑了出去,一把推開乞丐妹子的門,進去一看床上卻空無一人。陳信大驚再想退出去卻已是不能,黃鶯披頭散發怪笑著追了進來。
“該死!”陳信咒罵一聲,想起愣子用血制鬼,當下也不及多想連忙把自己的手指放進嘴里狠命地一口咬下。這一咬直痛的她齜牙咧嘴,眼淚幾乎都要流出來了。不過她也顧不得這么多,當下趁著黃鶯撲來,連忙把手上的血舞在了對方的身上。可是她不知道愣子的血因為是至陽之物才能制一般的鬼魂,而她的血卻是至陰之物,不但制不了鬼,反而可能會附加給鬼魂更加強大的力量。黃鶯果真并沒有如陳信所想的那樣尖叫著消失掉,她的指甲開始暴漲,頭發瘋狂地飛舞,陳信驚呆了,她根本就沒料到會適得其反,此時再想躲開已是不能。瘋狂的頭發瞬間纏住陳信的脖頸,雙腳漸漸脫離地面。針頭高高舉起,眼看就要刺下,求生的欲望卻使她掙開了煩人的長發。
陳信的眼睛再度散放出綠幽幽地光芒,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黃鶯被陳信的突然轉變徹底嚇了一大跳。她見陳信看她的眼神,就像貪婪的蛇遇到最愛的食物一般,哆嗦著不敢再撲過去。
“是你逼我的,怨不得誰!”陳信輕笑一聲,伸手就向黃鶯拍去。黃鶯見狀身子一閃卻已經出了房門。陳信當然不會放過到手的食物,嬌軀一晃已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冷冷清清空無一人,月光照射下陳信的身體竟沒有影子。猶如幽靈一般在大街上飄蕩,可是黃鶯的鬼魂卻絲毫不見蹤跡。陳信垂頭喪氣地罵了聲該死準備打道回府,卻不料前方路旁路燈上面忽然飄下一個身影。
陳信看著那人慢慢走到自己面前,一時間驚呆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男友朱杰!
“阿杰!”陳信欣喜地喊了聲,接著整個身子便投入到了對方的懷抱。
朱杰拿起她的右手親吻了一下才說:“寶貝,想我了嗎?”
“想,當然想了,可是我現在一點線索也沒有,都不知道怎樣去救你,阿杰你說我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救你。”
“別擔心寶貝,我這就為你指點迷津,云南有一座山叫獨龍山,山里有個洞叫狼窟,你到那里去找一樣東西,一樣能救我的東西,找到之后會有人告訴你下一步該怎么做的。”
“具體找什么東西呢,還有阿杰你知道我身上血手印是怎么一回事嗎,鬼界的人為什么要害我?”
“血手印是由‘蛇的欲望’、‘狼的兇殘’、‘熊的呼喊’、‘蝶的回轉’和一種我也不清楚的東西混合而成足可改變生死的強大力量,至于我讓你找的東西你到時自然會明白的。”
“阿杰,我好像明白了一點,你和我爺爺認識嗎,你們引我到峽谷就為了‘蛇的欲望’嗎,可惜我什么也沒找到。”
朱杰笑道:“對呀,你爺爺在下面尚未投胎,所以他才托夢給你,讓你救我的,至于那個‘蛇的欲望’你已經獲得了。”
“得到了嗎,我什么感覺也沒有,還有那麗蘭姐呢,她托夢給我又是為什么呢?”
朱杰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語氣也冷了下來,說:“不要提她,提起她我就心煩。”朱杰正說著,突然一個身著勁裝手拿竹笛的女子憑空出現在他們面前。
“咦,閣下好修為!”朱杰冷冷地說了句,他想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女人會在此時出現在這里,當下又對陳信道:“路上小心些,回去吧。”陳信立時便覺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向自己洶涌而來,本能地用手去擋,卻聽一聲巨響自己便暈了過去。
來人看了眼消失不見的陳信,才對朱杰微微一笑,說:“閣下也不賴,我們好像在那里見過呢!”
朱杰也笑道:“我倒真希望能早認識美女,可惜了我們從未見過面,我有事在身恕不奉陪。”說完魂魄便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女子見望著朱杰消失的身影先是若有所思地搖搖頭隨即又堅定地點點頭,是那個人絕沒錯,接著她輕輕一笑同樣消失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