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血手印是你弄出來的,無論如何你也要想辦法把它清除掉,否者我要是死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陳信躺在床上腦子里盡是今中午黃鶯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她感覺腦中一片空白,阿杰的失蹤尚未有消息,自己身上的血手印卻又要帶來無盡的災難,她試著給朱杰打電話,可是自從那天遇到空間漂移術打過后就再也打不通了,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擋在了他們中間!
血手印到底是什么她努力地想著,前前后后出現過三次,值班室的門后,自己胸口,怪異的石頭,它們看上去根本就沒有一點聯系。當然如果硬要說有聯系那就是自己的手都與它們一一接觸過。但是它們也沒有表現出什么啊,為何鬼界的人那么重視呢,還有既然他們已知道黃鶯并非血手印的寄主,為何還要暗中置她于死地呢,為什么不直接來找我呢?黃鶯要我消除這血手印,可是我那來辦法消除???陳信越想心里就越是煩躁氣餒,到最后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頭難得去想。只是她并沒有睡多久便被突然起來的打門聲驚醒了。
“誰啊,這么沒禮貌,不讓人睡午覺也就算了,可是敲個門卻如打雷一般,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陳信心里嘀咕著,極不情愿地去開了門,只是當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她停止了呼吸,嘴張的完全吞得下一顆雞蛋,半響她終于發出一聲刺耳般的尖叫,急忙沖進衛生間大吐特吐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臉色慘白地走了出來,向門外今上午遇見的那個乞丐問道:“找我有什么事嗎?”
那乞丐臉色絲毫不顯羞愧之色(她的臉一直被頭發遮住,就是有羞愧之色也看不見),不急不緩地吐出差點沒把陳信雷趴下的三個字來:“我餓了!”
陳信愣了一會兒也不問對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從錢包里拿出一張一百的遞給那乞丐說:“我也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小護士,只能給你這么多了,你到外面去吃吧!”陳信的意思很明顯,自己寧愿放大血也不愿這個乞丐進的她家來。但是讓她再次吃驚的是那個乞丐并沒有伸手接她的錢,而是極為認真地說道:“我拿著錢也沒用,他們誰也不會賣給我的,我又不好意思硬搶(她倒想硬搶,只是她怕把那暗中更為厲害的人引出來),而你又是我所見到的最好的人,所以我便厚著臉來了?!?/p>
陳信為難了,人家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不讓她進來確實不好,可是就她這身足以和原子彈相媲美的臭味,一進去的話,自己的家也鐵定要大傷元氣了。她再看看那乞丐分明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她知道自己不答應也只得答應了。當下她穩了穩情緒說:“吃的我可以給你,不過你一定要先洗過澡!”
那乞丐聞言本想說:“用的著洗嗎,自己這幾年來可都是這么過的?!笨墒钱斔匆婈愋疟憩F出的堅定的眼神,她只得低聲道:“我又沒衣裳換,洗了還不是老樣子。”
陳信被徹底擊敗了,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我的姑奶奶,我陳信除了我老爸我從來不服任何人,但今天我算是服了你了,我看你的身材和我也差不多,我也沒錢給你買新的,將就一下穿我的好了?!?/p>
“知道了,雖然我很不愿意,不過還是謝了?!逼蜇M不在乎地說了一句就自個兒進去了。
“你不愿意,我還不愿意呢?!标愋培止镜?,隨即想起還沒有問人家的名字,便朝她喊道:“喂,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乞丐頭也不回地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不過以前的人都叫我臭乞丐,你若不嫌棄的話我吃點虧,你就叫我乞丐妹子好了?!?/p>
“什么叫你吃點虧,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你絕對沒我大。喂乞丐妹子想吃點什么,先說好我家可不是飯店,只有粗茶淡飯?!?/p>
“那不是沒得我選擇的余地了,來幾碗蛋炒飯好了,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飽了?!逼蜇さ穆曇魪脑∈覀鞒鰜?,接著便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至此陳信不再說什么,不就是幾碗蛋炒飯嘛,今中午有的是剩飯。天然氣打開,她一邊抄著飯,一邊在想那乞丐為什么一直用頭發遮住臉,通常情況下只有美到極致或丑到極致的臉才會被遮掩起來,那她的臉是美到極致還是丑到極致呢。應該是張美人臉吧,電視里那些極漂亮的女人為了不受到騷擾通常都是把自己刻意打扮成丑女的,雖然那乞丐的形象是邋遢了點,但她的聲音卻很好聽,自己長這么大還從來有聽的過這么美的聲音呢,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嘛!
飯炒好她又找出一套自己認為還算過的去的衣服放在浴室的門邊,自己則打開電視看了起來,只是調來調去盡是一些泡沫劇,看的索然無味,摸出手機翻出一個電話號就打了過去。
“喂,何子龍?!崩锩鎮鞒鲆粋€不冷不熱地聲音。
“龍哥,我是陳信,你回去了嗎,我想與你見個面!”
“今晚七點的飛機,你有什么急事嗎?”
陳信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半,去機場兩個小時(起碼有一個小時為堵車時間)便說道:“那好六點我到機場,到時再電話聯系。”
“行?!?/p>
掛了電話,陳信大約又看了一個小時的電視,浴室的水聲總算停止了,一個打著光腳,圍著白色浴巾,披頭散發的女子出現在陳信面前,陳信愣住了,那家伙還是喜歡用頭發遮住自己的臉,這分明就是另類貞子嘛。當下她略帶生氣地喊道:“我們也算是認識了,為何你還不以真面目示人,還有衣服我放在門邊自己拿去穿去!”
“你的衣服我穿不下,我餓了,蛋炒飯呢?”那家伙毫不顧忌陳信的感受,邊說邊自個兒進了廚房,端著一碗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陳信在一旁氣呼呼地看著,眼睛越睜越大,她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可以吃這么多吃這么快,一大碗蛋炒飯嗝都沒一個便風卷殘云一掃而盡,更可怕的這個人想來還是個模樣很不錯的女孩。
“喂,你當真不愿我看見你的臉嗎?”陳信見對方一碗飯吃下來,居然絲毫不露臉面,她有點生氣,越是看不見她便越想看見,當下見她伸手端起第二碗便忍不住厲聲問道。
“你就那么介意我的形象嗎,我遮著我的臉自有我的道理,信姐你若真想看就自己動手吧,只是你看了之后便忘了它?!逼蜇っ米诱f完便繼續吃她的飯。
陳信聞言便想伸手去拋對方的頭發,只是手剛到半空卻又慢慢放了下來,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對方的秘密自然是那張臉。自己雖然管了對方一頓飽飯,可是也不能以此便要對方極不情愿地泄出自己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