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幸災樂禍地看著地上兩人扭著一團,他看得出那男的已經不行了,用不了半柱香的時間,那男的就要被女的吸干精血,脫陽而死。
千雨蝶在一旁也不知哭了多久,總之現在看來是哭累了。她紅著眼睛從醫療箱中摸出一把匕首一步步走到老巫面前,突然一躍而起,不過卻撲了個空。老巫躍到一旁哈哈大笑,千雨蝶一聲不吭地爬起來,舉起匕首再度撲去。可是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哪里刺得了身手矯健的老巫,幾個回合下來千雨蝶已是香汗淋淋。
老巫本還想戲弄千雨蝶,可是他突然感受到一絲異樣的氣息從遠處快速傳來。有高人來了,他心念一轉急忙從懷中摸出一只削尖的竹筒,三步并作兩步快速來到還在纏綿的兩人身邊,竹筒狠狠地刺進陳信的皮膚,一股熱血直射而出,老巫接了滿滿一竹筒,然后飛也似的跑的無影無蹤。
沒一會兒一個背劍的女子出現在眾人眼前,看了眼地上赤裸的兩人眉頭微皺,隨即把男的拉到一邊。陳信正在興頭上哪里肯就此打住,‘咝’的一聲就欲上前搶奪。卻不料一女子突然大喝一聲:陳信你給我看清楚,這男人不是你愛的男人!
陳信聞言猶如被雷劈了一般,立馬跳了起來,舌頭吞吞吐吐滿嘴鮮血,搖頭晃腦‘咝咝’聲不斷,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神志總算恢復了過來,只是這一恢復便立馬暈死過去。
月華長嘆一聲把剛找來的衣服給她穿上,而千雨蝶也胡亂給同樣不省人事的徐少飛穿好了衣服。
“你還能走嗎?”月華問還未回過神來的陶夢露。
“能,能。”陶夢露此時只想快點離開這里,所以一個勁兒地點頭。
“那我們走吧。”月華說完便抱起陳信走在了前頭。
狼琳忙了一天也不見周小桃有絲毫起色,于是對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的乞丐妹子嚷道:“你不是說你會竭盡全力救她的嗎,可怎么又一直像個木頭似的坐在那里啊!”
乞丐妹子懶洋洋地說道:“我早過那個女孩是個死人,可你們就是不行,我有什么辦法。還有這個周老頭他曾說過他已是油盡燈枯,活不了多長時間,可是我看他的面相卻不是行將就木之人,相反啊,他精神氣飽滿的很,絲毫不比壯年人差。”
狼琳有點糊涂問道:“你可不可以再說的明白一點,我聽不懂耶。”
乞丐妹子:“我是說這周老頭有問題,周小桃或許根本就不是他的孫女,當然或許周小桃這個名字也不是這女孩的。”
狼琳這回聽明白了,這個周老頭在耍他們,可隨即她又懊惱了起來,向那乞丐妹子質問道:“你既然知道這老頭有問題,為什么不早說呢,你還同意信姐姐他們幾個不懂法術的人去請什么老巫師,這如果是陷進怎么辦?”
乞丐妹子指了指地上幾塊散亂的石頭說道:“你以為我是神啊,一見面就知道是陷進。你看這些石頭,是我剛剛卜的一卦,從這卦象來看,信姐已經遇難了,不過她這回若是大難不死,人鬼兩界將不會太平了。”
狼琳一聽頓時慌了,一把拉著乞丐妹子的手就要去找陳信等人。乞丐妹子擺擺手說道:“現在信姐已經被救了,不過能不能活下來,只能靠她自己,我們外人是誰也幫不了她的。再說了我還想和這周小桃說說話呢。你若執意要去還是到外面把張勇一起叫上吧,你命相好,張勇和你一起應該不會出事的。”
狼琳聽了好不納悶,問道:“你剛才不是說周小桃已經死了嗎,怎么這會兒又要與她說話了,難不成你想請鬼?”
乞丐妹子:“那用那么麻煩,躺在我們面前的分明就是鬼,只是要等到天黑她才能醒來。”她走到窗邊看了看,太陽已經落山了,再是個把鐘頭天就黑盡了(屋外竹林遮擋的緣故)。
狼琳心神不寧實在是想不出現在她能做什么,她悄悄走出去,卻見張勇坐在門前石階上發呆。她走上去嚷道:“張勇哥,信姐姐出事了,你怎么還有心情坐在這里啊?”
張勇一聽陳信出事了,頓時如雷劈了一般立即跳了起來,怒不可遏地吼道:“誰說小杏子出事了?出了什么事?那個混蛋干的?不是有徐少飛那個警察和她在一起嗎!”
一連竄的問話把狼琳嚇愣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人可以憤怒成這樣的呢。又見張勇那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而看他的眼神就好像認定了我是兇手一樣,狼琳感覺異常惱火,渾身不自在,當下也大聲嚷道:“你干嘛那樣兇巴巴地看著我,你以為我愿意看見信姐姐受到傷害啊,是男人就跟我一起去救她啊!”
張勇被狼琳搶白一頓,也稍微冷靜了下來,他現在已經不是無神論者,所以他對狼琳的話還是有七八分信的。當下他又想陳信他們四個都沒討到好處,就自己和狼琳兩個去多半也是一樣的結果。可是如果能叫上乞丐那情況就不一樣了。想到這他便想進去叫乞丐,不料就在此時只聽狼琳大喊一聲:信姐姐!
他猛然回頭,卻見陳信正被一個女人抱在懷中,頭發凌亂地垂在一邊,他慢慢走過去,顫抖著牽起她遮擋在臉上的秀發,頓時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幾乎站立不穩,陳信滿嘴的鮮血,舌頭伸在外面多長一截,看得出她曾今咬舌自盡過,因為她的舌頭腫的老高,上面還涂著藥粉。張勇感到自己的頭都要爆了,他實在想不出又什么可以讓一向熱愛生活開朗樂觀的陳信會選擇自殺,就是在蛇后幽府面對群蛇的攻擊她也不曾后退過半分啊!可隨即他便明白了,因為陳信出去的時候他清楚地記得穿的是一套白色運動裝,而現在她身上卻換上了紅色的長裙。這分明就是,就是,他不敢想下去!
“是她媽誰干的!”張勇怒吼出聲,一拳打在門上,實心木質的門一拳破了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