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可欣想了一下道:“黑衣人,莫不是十三鷹,張勇你想多了,他們是不能胡亂殺人的,我想他們頂多就是給她兩一點小教訓而已。”
張勇喜道:“如果是這樣那真是太好了,可欣姐請你幫幫小杏子吧,我怕她不是狼王得對手,你不知道,狼王真的很殘忍。”
胡可欣搖頭道:“我不能插手人妖兩界的事,你若擔心她,我可以幫你把這石頭移開,你自個兒下去。”
“可是。”張勇原本還想勸胡可欣出手,但是當他看見對方的眼睛時他還是忍了下來,點頭道:“謝謝可欣姐,就麻煩你把這石頭移開吧。”
胡可欣點點頭,右手輕輕一揮,擋在洞口的巨石瞬間粉碎。胡可欣道:“你去吧,那千雨蝶和陶夢露我可以幫你帶出去。”
張勇:“可欣姐,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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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扎哈爾站在血池邊冷眼看著陳信等人,雖然自己受了重重一擊,但臉上卻沒有絲毫懼色。雙掌輕拍,無數(shù)的女人頭從血池里冒了出來,呲牙咧嘴要咬岸上的人。
面對狼王的殘暴陳信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快點把他千刀萬剮。此時見對方召出這么多的女人頭,心里更是鬼火冒,雙手一揮,數(shù)只黑色利箭破空而去,只聽水中慘叫不斷,女人頭已十去八九。
陳信怒道:“狼王你殺了那么多無辜的人,今日就讓你也嘗嘗死的滋味。”說罷,陳信突然高高躍起,舉掌便向扎哈爾頭頂拍去。扎哈爾卻是冷笑一聲,受傷的身軀如離弦之箭突然射向半空的陳信。陳信揮掌打下,然而掌未近到對方身前,兩條手臂卻率先傳來一陣劇痛,大驚,兩只黑色利箭電射而出。扎哈爾知其厲害,急忙閃身避開,但因距離太近胸腹上還是挨了一支箭,黑色的液體順著箭桿流了出來。
陳信細看自己兩條手臂,卻是鮮血淋漓,上面各有五條抓痕。再看扎哈爾,只見他左右手各握一把明晃晃的鐵爪,上面正滴著自己的血。
“血手印也不過如此。”狼王冷笑道,全然不顧自己的傷勢。
陳信聞言也不答話,右手一揮,一團黑色霧氣猛地向狼王撲去。狼王還是冷笑,也不躲閃,只是雙掌輕輕一拍,血池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接著一道碩大的水注沖天而起,黑霧遇到血水頓時消失的干干凈凈。水灑落到岸上,無數(shù)晶瑩剔透的螞蟻爬了出來,并迅速向陳信兩人靠了過來。
陳信暗驚,剛才對方竟是有意激怒自己,讓自己出手打爛池中的女人頭。見無數(shù)的螞蟻爬來,一時間陳信竟手足無措。倒是月華見狀不妙,祭出飛劍把她帶到了半空。
“你們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嗎!”狼王冷笑,雙掌急拍,池中瞬間竄出十多只水注。一時間陳信二人躲得是異常狼狽,在水注之間不斷穿梭。
陳信眉頭微皺,心想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當下便問月華:“你可有辦法讓池里的水注停下來。”
月華略一思索便點頭道:“你看我的。”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破!”飛劍射入血水中,水中慘叫不斷,接著轟的一聲巨響,想必是某種機關(guān)破了。
水注消失,可她們依然不敢回到地面,因為她們沒有辦法消滅那些小巧但惡毒的螞蟻。
“可惡,難不成這小小的螞蟻就能困住我!”陳信很是氣憤,腦袋想破了也想不出一種可以有效消滅螞蟻的辦法來。
“哈哈哈,你們兩個難道就這么一點本事。”扎哈爾不屑地笑道。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個形似寶塔的東西出來,輕輕說道:“給你們的食物,好好品嘗吧。”接著就見無數(shù)的鬼魂從里面冒了出來。
陳信見此心下暗驚,連忙打出數(shù)支黑色利箭,然而那些鬼魂卻對利箭視若無睹。
月華見陳信手足無措,急忙念道:“浩天正氣,萬劍歸宗!”剎那間無數(shù)的飛劍穿梭在她們周圍,凄慘無比的鬼叫是一聲接一聲。
扎哈爾見此豁然大怒,舞著兩只鐵爪快速撲了過去。月華見此面色一沉,大聲道:“陳信你那黑箭到底有沒有毒!”
陳信:“當然有毒。”
“可惡。”月華暗罵一聲,提劍便上。原本扎哈爾有傷在身,月華憑自己一身真本事應(yīng)該可以和對方打成平手的,可是如今月華一方面要分出一部分靈力以保陳信不掉下去,一方面自己又不能著地,再一方面還要防著那些隨時破水而出的鬼怪,所以交手沒幾個回合便落入了下風。
陳信眼睜睜看著月華落入下風,自己卻有無能為力,心里自是干著急。
突然‘嗤’的一聲傳來,那月華小腹上的衣服已然被劃開,露出了五道血紅的抓痕。
月華心下暗驚,才交手不到十招自己就受傷了,看來今日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問題呢。月華這一分神,扎哈爾的鐵爪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門,月華臉色蒼白,回劍格擋肯定來不及了,當下只得把飛劍擲出去,希望對方為了活命把鐵抓撤回去。
“當”的一聲,對方果真把鐵爪撤了回去,但月華的飛劍也同時被擊落在水里。
“哈哈哈。你沒了兵刃,看你如何接我這一招。”扎哈爾大笑兩聲,剛準備飛身而上,卻不料喉間一甜一口烏血奪口而出。扎哈爾大驚慌忙坐下運功抵擋。
見到黑箭的毒性終于發(fā)作,兩女長出一口氣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懼色。
月華召回飛劍,當下也不猶豫,飛身直往扎哈爾刺去。也就在此時山內(nèi)突然傳出一聲虎嘯,接著地動山搖,無數(shù)的石塊從天而降。眾人包括扎哈爾無不大驚失色,月華急忙回到陳信身邊舞出一輪輪劍花,硬把石頭擋在了兩人一米開外。
石頭落盡,一頭白虎從山下直沖而下,到達血池邊突然止步昂首長嘯,一道道颶風憑空產(chǎn)生,很快岸上的螞蟻就已消失的干干凈凈。陳信看在眼里,心頭暗喜,原來這白虎是幫自己的。陳信剛想落回地面,突然又見那白虎一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便要咬陳信。陳信大驚失色,正待舉掌相迎,突然聽一人大喝道:“回來!”接著那白虎竟憑空消失了。
“剛才那到底是什么?”陳信眼中綠色光芒大盛,不可思議地大聲問道。
“上古四神獸之一的白虎,比馬家神龍,毛家朱雀稍微遜色一點,但與歐陽玄武是齊名的。”月華解釋完又向山上喊道:“徐少飛是你嗎?”
陳信聞言大驚,難道這白虎是徐少飛召喚的?山上很快跳下兩個人來,雖然他們衣服破爛、蓬頭垢面、一臉血污,但陳信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們,他們正是徐少飛和孔武。
陳信見果真是徐少飛,心頭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當即對徐少飛大喊道:“快殺了他,他殺了雨蝶和夢露,還有夏文君和孔文!”
徐少飛聞言,氣的渾身發(fā)抖,忍不住仰天嘶吼。
扎哈爾到此已是面如死灰,知道自己這次在劫難逃,當下他停止了運功逼毒,眼睛四處尋望,現(xiàn)在他只希望再見見自己的老婆。
“扎哈爾,我要你命!”徐少飛大怒,隨即快速念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誅邪!”
白虎長嘯一聲閃電沖向扎哈爾,與此同時一個人影以更快的速度擋在了白虎前面,白虎毫不客氣地洞穿了她的身體,不,應(yīng)該是她的魂魄。
扎哈爾不可置信地望著面前發(fā)生的一切,擋在白虎前頭的竟是自己的老婆葉靈。
扎哈爾捧著快要消失的魂魄,大喊道:“老婆你到底還是愛我的是不是!”
面對死亡葉靈顯得一臉平靜,道:“扎哈爾,謝謝這百多年來你無微不至的照顧。今天就算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以后我們兩清了。”
扎哈爾一臉錯愕,大聲道:“不,這個小傻瓜,我不要你報答什么,我只要你好好活著,給我好好活著。”
葉靈:“扎哈爾不要怪他們,這是我們應(yīng)有的,陳信好好愛哥哥吧,哥哥真的好愛你。”說完,在眾人的注視下漸漸消失不見了。張勇從黑暗的通道中出來,呆呆地望著空中,那里曾今有個愛自己的女孩在那里消失不見。
陳信看了眼張勇,沒有說什么,從月華那里要了飛劍,徑直走到扎哈爾身邊。冷冷地說道:“這下我們兩敗俱傷,你可滿意了,你害我前世今生不說,還害我死了那么多的朋友。現(xiàn)在我要殺你,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扎哈爾閉了眼,無力地說道:“我本該早殺你的,那樣葉靈也就不會走了。你比葉靈幸福的太多了,老婆你好傻!”
陳信怒道:“你怎么到死還不明白,葉靈幸不幸福完全在于你自己,如果你當晚救下葉靈的妹妹,如果你不瞞著復制她的魂魄,如果你不殺那么多無辜的人,那么葉靈還是愛你的,還是幸福的。可是你卻偏偏讓她傷心透頂,扎哈爾受死吧!”說完陳信毫不猶豫地一刀刺下,黑色的血濺了她滿身,其中一滴正灑在她的無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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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外,徐少飛面無表情地拱手與眾人道別,千雨蝶死了,他是不會獨活的。陳信理解他的心情,目送他遠去。忽然眼前一亮,卻是千雨蝶和陶夢露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
徐少飛與千雨蝶緊緊抱在一起,激動的淚水毫無忌憚地留下。
陶夢露看著那對緊抱在一起的男女,眼中悄悄滑下喜悅的淚水。
陳信望著天空,張勇看著陳信,兩人都是一臉平靜,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你們見到一位算命的老先生了嗎?”胡可欣突然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略顯焦急地問道。
“沒有。”眾人一致?lián)u頭。
胡可欣感到好失望,轉(zhuǎn)身剛要離去,卻聽陳信道:“是不是一個手拿竹篙,身著藍色布衣的老人。”
胡可欣喜道:“是他,是他,他在哪兒?”
陳信搖搖頭道:“老爺爺已經(jīng)不在了,尸骨就埋在村頭小河邊。”
胡可欣臉色蒼白,飛奔而去。
月華:“小杏子,我們下個地方要去的是。”她話未說完,卻被陳信伸手止住,道:“不救了,我不救了,我會很快去找阿杰的。”
月華愕然,陳信卻已經(jīng)帶著眾人離開了。
古老的森林恢復了以往的寧靜,孔文墳前,孔武抽了只煙默默地坐著。
樹梢上幾個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