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說的好!”
中年人說的都是陳詞濫調,已是歷史,但他聲音渾厚、鏗鏘,極具渲染力,一氣呵下,人們竟不由自主的高聲喝彩。
這時,一個金發碧眼的西方男子站起,有憋足的東方語(現今大陸掌握兩門語言已經相當普遍)問:“敢問這位先生,拜占庭對加林用兵,難道就絲毫不顧及《國際安全法令》了嗎?就不怕大陸各國譴責嗎?”
飛宇私下暗笑,《國際安全法令》嗎?那個國際安全組織主席科爾?盧斯正是拜占庭貴族,代表的是拜占庭的利益,這個什么安全組織已經不會像成立之初那樣去真正的維護國際安全,說白了,只是拜占庭手中的一個工具罷了。
雖然兩千年前簽訂了和平條約,眾所周知,只限于東西方之間的跨領土戰爭,而東西方本土戰爭卻從未停息過。千年來,拜占庭擴張極速,土地面積劇增,這無疑使得內部矛盾加劇從而限制其發展,十年前的皇都之變就是最好的例子,弒君奪權、中央集權旁落、軍閥對立,政局動亂至極,這樣一個政局不穩的國家居然還能穩坐第一強國的位子而不動搖,只能說明一點,拜占庭強的有點可怕,幾大分庭抗禮的權勢人物哪一個站出來跺一下腳,不是轟動大陸的?若他們真是聯合了起來,恐怕真的可以橫掃大陸各國了,當然,這種可能簡直比林云是個窮光蛋還小。
同時,飛宇的心漸漸下沉,他想起先知預言:西境突生變故,西方世界會發生重大的變化!
想不到自己剛回來,預言就開始變成現實,人類是如何滅亡的?難道僅僅因為一個圣魔龍,圣魔龍毀滅了整個西方大陸,再東進毀滅東土?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兩千年前人類可以將圣魔龍驅逐回去,兩千年后就更不用說了。那到底是什么使人類走向滅亡了呢?
他有預感,遲早有一天,先知的預言將變成現實。
在座很多人臉上多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譴責?譴責這玩兒是弱者的專利,強者從來都是用拳頭來說話,打得你說不出話來看你還拿什么來譴責!
有些甚至連潛規則都算不上了了,大家都心照不宣,你在這里來了一句《國際安全法令》,是想說明一下當今國際秩序的有多么的安定嗎?
金發碧眼男子也意識到了什么,覺得有些尷尬,索性坐下,不語。
在坐的很多人都認同中年人的看法,兩千年前的圣魔龍事件便是再好不過的例子。而且,從表面看,中年人說的簡直無可挑剔,強大的拜占庭、面臨危難的加林,若拜占庭不乘此吞并加林,簡直天理不容了!
人們似乎總愛拿歷史來說事,不錯,歷史在某處確實有重合的時候,而這件事單從表面看,確實與兩千年前的有驚人的相似之處,說歷史重演也不足為過。
飛宇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她曾經說過,那些字連加林的魔法史學家也翻譯不出來,她來自加林沒錯,難道她是想利用圣靈石對付圣魔龍?奇怪?加林的魔導公會有大陸最強大的魔法陣,要對付圣魔龍應該足夠了,為什么還要依靠圣靈石的力量呢?還有,就算找到了圣靈石,也來不及了,圣魔龍已經出來兩天,她沒有必要冒這個險,那么她尋找圣靈石只能是另有目的了。
現在,飛宇才意識到,這個女子,自己還一點都不了解,包括她的最終目的。
短暫的講說完后,則是自由談論時間,屋內一片喧嘩,大家暢飲而談,議論的大多是自己聽來的小道消息。
出了酒店,飛宇摸了摸肚子,道:“走,回家!”
麒麟還拿著一只雞腿,正有滋有味的啃著,啃的小嘴油漬漬的,“你不是說帶我去玩嗎?”
飛宇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小家伙,“我什么時候說過?”
麒麟撇了撇嘴,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可是,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去玩一會兒嗎!”
“我不覺得!”
“……”
時值傍晚,回到家,老陸依然沒有回來,飛宇將屋子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到李梅家接回來艾迦,艾迦依然處于沉睡狀態,上次被王麻子一鬧,家里有些亂,他也沒有來得及收拾,不知為何,現在很想收拾一番,于是就動手開始收拾了。
這間小木屋是飛宇自己的杰作,以前,他在森林帶回很多樹回來,然后自己動手搭建,雖然小木屋不大,但擺設都很整潔,有兩個房間,一個是老陸的,一個他自己的,平時收拾的也很干凈。
現在老陸不在,正好騰出一個房間,飛宇將她暫時安頓在老陸的床上。
奔波了將近好些天,飛宇感覺全身疲乏,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得特別沉,也睡得特別香。
中午,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到屋內的木制地板上,鋪上了一層細碎的金色黃沙。麒麟跑到飛宇的旁邊活蹦亂跳,叫醒了他。
飛宇揉了揉眼睛,睡意惺忪,“什么事啊?”
“好像有人來找你!”
“就說我不在!”飛宇隨意答了一句,把頭捂在被子里面,繼續睡。
“哦!”麒麟在房內大喊:“他說他不在!”
飛宇:“……”
“飛宇啊,飛宇,我是王姨!”房外傳來女子的呼喊聲。
睡在床上的人身上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像觸電似地跳將而起,開始飛速的穿衣服,差點沒把褲子套在腦袋上。
飛宇一邊手忙腳亂的穿衣服一邊嚷嚷:“是王姨啊,我馬上出來……”
說話間,王阿鳳已經進來,卻見一個正將褲子往腿上套的家伙在床上跳來跳去,一個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褲子,一頭從床上跌倒下來,房內響起一聲慘叫,麒麟和王阿鳳同時捂住了眼睛。
飛宇好不尷尬,爬起來,提著褲子,系上腰帶,呵呵傻笑。
“……”
王阿鳳寒暄了幾句,又看著麒麟,問道:“這個小家伙是哪里來的?”
“哦,我在森林里撿到的,我看小家伙挺可憐的,就帶回來了!”
王阿鳳拉過飛宇,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兩句,飛宇啊的一聲跳起,驚訝的看著王阿鳳,后者則微笑著用絹絲輕遮嘴唇。
一頭蓬亂的少年撓了撓頭,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王姨,其實我……”
王阿鳳顯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想去明白,連忙拉著飛宇走出房間,臉上笑盈盈的。
小木屋的客堂很小,中間拜訪著一張小桌,僅有有兩張椅子,而現在,小客堂內顯得有點擁擠,因為除了飛宇、齊凌和王阿鳳,桌前還坐著兩個人。
“張老板,他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飛宇,怎么樣,長得俊俏吧,人也可老實了,小伙子實在、肯干、又護家,與你閨女肯定絕配!飛宇,這是張老板和張小姐!”
飛宇撓了撓腦袋,苦笑:“張老板好,張小姐好!”
被喚作張老板的是一個約莫四十的中年男子,體型瘦小,皮膚很黑,他對飛宇笑了笑,露出一嘴的黃牙。
“張小姐,還滿意嗎?”
“爹……”張小姐很矜持的叫了聲爹,眼睛卻沒有離開飛宇,這讓飛宇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他的面部狠狠的抽搐著,這居然是一對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