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點也意味著千絲萬縷劍織出來的一個凸凹的平面的完結(jié),將會進(jìn)入下一個凸凹不一的平面,織出千萬細(xì)密而堅韌的劍絲。
肖揚眼睛突然一亮,他發(fā)現(xiàn)飛宇已經(jīng)不再是被動地承受了,步伐、身形的節(jié)奏居然在慢慢融入自己的千絲萬縷劍,雖然還不能完全閃避開,效果卻越來越明顯。
卻聽飛宇清叱一聲,屈指彈出一旦凜冽的劍氣,不偏不倚,竄過重重細(xì)密劍絲,鏗然擊在了千絲萬縷劍上,這一刻正是聲音消失的剎那,銀劍驀地一震,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去勢已然改變,原來的軌跡被打亂。
飛宇一連彈出好幾道劍氣,皆精準(zhǔn)的擊在千絲萬縷劍上,銀劍的軌跡徹底大亂,變得被動挨打,最后被肖揚收了回去。
飛宇完成了一場華麗的大逆轉(zhuǎn)!
眾霧隱峰弟子的表情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呆若木雞。
周身的劍絲慢慢消散,飛宇頹然倒在地上,真氣已不剩多少,而且手臂、胸口、背部有細(xì)密的傷痕,鮮血汨汨流出。
肖揚走過去,伸出一只手,將飛宇拉起來,用欣賞的目光看著他,“我輸了!”
飛宇搖頭,“肖兄并未輸,輸?shù)氖俏遥囊婚_始,肖兄就處處手下留情,而最后,我也僅僅是勉強擊退了你的千絲萬縷劍,并未擊敗你!你若卷土重來,我必死無疑!”
肖揚爽朗一笑,道:“能破解我這千絲萬縷劍,你已經(jīng)算贏了!畢竟,你修為尚淺!可以告訴我你是如何破解我這千絲萬縷劍的嗎?”
飛宇將自己所悟說了一遍,肖揚聽得連連稱贊。
這些年,他精益求精,千絲萬縷劍早已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卻似乎進(jìn)入了一個瓶頸,再難進(jìn)步,今日聽飛宇一言,頓時醍醐灌頂。
肖揚對飛宇做了一個揖,道:“看來今天我確實來對了!多謝飛宇兄弟的指點!”
“哪里哪里,今日飛宇也受益匪淺,多虧肖兄你不吝指教!該說謝謝是我!”
兩人哈哈大笑,各有所得。
“改日再找飛宇兄弟切磋,我該走了!”
“好!肖兄慢走!”
兩人道別后,肖揚轉(zhuǎn)身走出試劍閣。
偌大的試劍閣鴉雀無聲,眾霧隱峰弟子一動不動地盯著場中央的飛宇,剛才力挽狂瀾的一幕依舊在腦中徘徊,心中對飛宇卻多少有些敬意。
飛宇的目光落到這邊來,眾人一陣站立不安,吹口哨的吹口哨,談情說愛的談情說愛,論道的論道,仿佛壓根沒有見過他。
飛宇哪還有力氣和他們打架,托著疲乏的身軀,走出試劍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到中午,韓鋒和田奇拿著一瓶藥跑到飛宇的房間。
“這藥是從哪里來的?”
韓鋒老實回答:“是夢仙子讓我們拿給你的!”
飛宇拿起藥,是仙家的靈藥,將之敷于傷口處,效果極佳,半天疤痕便可盡除!
飛宇一邊敷藥,一邊問道:“她人呢?”
“不知道!”
飛宇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不對啊!以那臭婆娘的脾氣,知道后不該還派韓鋒送藥來啊!難不成是毒藥,她惱羞成怒了?
想到這,飛宇趕緊將藥瓶口放在鼻口處嗅了嗅,確定沒問題,提到嗓子眼的心才重新找了個地方安頓下來。
敷完藥,又問:“雪兒呢?”
“和小麒麟玩去了!”
飛宇也不擔(dān)心,畢竟是小孩子,玩心重,多玩耍也好。
韓鋒和田奇躲在一邊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唉,太可惜了!要是當(dāng)時我在場,肯定上前給他來一下,讓他好安心的去!”
“是啊!那些霧隱峰的弟子都瞎眼了嗎!這么難得的機會,就應(yīng)該上前充分展示他們的英勇,將這個褻瀆他們掌門的無恥之徒,送進(jìn)地獄!”
“你們倆嘀咕什么呢?”
韓鋒眼睛里立刻冒出星光:“我們在議論師父今早是如何大發(fā)神威擊敗肖揚的!師父,您武功蓋世,不愧是我們是師父!”
也不待飛宇客套兩句,韓鋒又心急道:“師父,徒兒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兩個家伙逃也似的出了房間。
飛宇:“……”
周圍一片寂靜,門口樹上繁茂的樹葉在清風(fēng)中搖曳,柔軟的陽光灑進(jìn)屋來,一片祥和。
飛宇坐在床上調(diào)息運功,靈藥很快有了效果,傷口微微發(fā)癢,產(chǎn)生變化。
感覺到一股殺氣從門外撲來,飛宇猛地睜開眼睛,卻見門口站著一個人,那人一身雪衣飄然如云,身姿曼妙玲瓏,清冷出塵,手持三尺長劍,劍光清寒冷冽。
飛宇笑得春光燦爛桃花朵朵開:“呀!真是巧啊!夢兒你怎么在這里?”
見夢黎不說話,飛宇眨巴眨巴眼睛,面帶羞澀,仿佛夢黎是那破門而入的采花賊,是來占他便宜的,道:“難道你沒看到人家沒穿衣服嗎!我可是很傳統(tǒng)的男人哦!”
夢黎嘴角露出一絲少見的笑容。
飛宇打了個寒顫,于是,屋內(nèi)傳來各種哄雜聲。
“喂喂,有話好好說嘛!干嘛動刀動槍呢!我的姑奶奶!這里會被你給拆掉的!好吧!夢兒,不!夢黎仙子,我們有話好好說!我可是你請來的貴客!是你們霧隱峰的客人!身為掌門,你怎么能這樣對待你的客人呢?況且我還受傷了……”
夢黎停下來,用劍指著飛宇,強忍住了想砍死眼前這無賴的沖動:“你早上對他們說了什么?”
“早上,說什么?”飛宇臉上赫然寫著“完全聽不懂”幾個字。
長劍架在脖子上來了,飛宇立刻諂媚地笑起來:“夢兒,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嘛!”
夢黎冷冷地盯著他。
飛宇咬牙切齒、義正言辭地的斥責(zé):“造謠!一定是有人在造謠,卑鄙!無恥!下流!企圖破壞我們之間的友誼,我們絕對不能讓某些人的陰謀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