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吵鬧聲驚醒了我和心月,心月開心道:“小姐,小姐,擎公子來救我們了!”
此時已是深夜,我急切地想出去看,但是那個混蛋年大人將門窗都鎖了起來,只能感受到閃爍異常的火光和各種交織在一起的雜亂的聲音。
我著急得在屋子里來回的轉不知道該怎么好,心月看著我如此不安也皺著眉頭不知道說什么來平定我們兩個人的心。
似乎是過了一個世紀,我聽見了門鎖被刀劍砍掉的聲音,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什么都不顧地撲到他的懷里,擎倉緊緊地摟著我像是要將我嵌入他的身體里。
“走吧!”擎倉抓住我的手對我們兩個人說。
心月隨即跟上我們的步伐,門外已經是被包圍了,我們被困在了這里。
“想走?你以為年府是什么地方嗎?”年大人怒氣沖天。
“哼,還沒有我烈焰走不掉的地方。”火紅的長袍在一片火光中更加顯得那張臉妖嬈邪惡。
“年大人,此事是你不對在先,要不是你……”司馬情想以理說服年大人,年大人打斷了他的話。
“你們現在大鬧我年府,就是對官員的不敬,我完全可以將你們押如大牢。”
擎倉看著年大人不說話,我心里反倒沒有了焦急和不安,似乎是因為他在身邊,所以所有危險我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年大人直直地將眼光射到擎倉的身上:“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擎倉轉過頭看著我,我緊緊握著他的手,擎倉對我笑得眉眼溫柔,似乎看到當初初見面時那雙桃花眼,然后轉過頭冷冷地對年大人說:“我不會做任何一件讓青青感到委屈的事!”
“好好,好你個擎倉,你對慕青青如此專情卻對我女兒如此無情……”年大人氣的渾身發抖,“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們?”
“死又有何謂,況且不一定是誰死誰手!”
“來人,給我放箭!”一聲令下,火光更甚,我依舊緊緊抓住擎倉的手,就想擎倉說的死算什么,經歷過比死更痛苦的事,和擎倉一起死亡對我來說是件幸福的事!
“等一下!”一個女子的聲音想起。
是年眉兒,年眉兒從暗處走出來,滿臉淚水,目光鎖在擎倉的臉龐上,良久才說:“爹,放了他們吧!”
“眉兒,他如此待你……”
“爹,眉兒已經好了,眉兒知道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他們是無辜的,你就放過他們吧!擎公子,我能單獨和你說說話嗎?”年眉兒帶著乞求的語氣說。
擎倉看著我,我點點頭,被傷情的女子任誰看著都難以再恨。
擎倉順著年眉兒走了。
弓箭手依舊舉著弓箭,年大人蒼老的說:“放下吧!”
我從小就沒有爹娘,但是在掌門人的精心養育下我知道什么是父愛,我能感受到年大人對年眉兒的疼愛,也能了解年大人這幾年的隱忍擔憂,這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女兒無何奈何的自虐。
“年大人,其實年眉兒真正需要的不是擎倉而是你!”
年大人驚訝地看著我,有些不屑地說:“你是不是怕擎倉會離開你。”
我笑著搖搖頭,“我要是不放心就不會答應年眉兒,你一直細心地呵護著年眉兒,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好的父親,年眉兒當時把對倉的迷戀當做了愛情,可是這是會隨著時間慢慢認識到自己的心,但是這份親情是永遠永遠不會變的,年眉兒的一點一點恢復都是因為你。”
年大人搖搖頭,感嘆:“沒想到你一個小女子比我通透的多。”
“只是關心則情切,我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的是比較清楚一些。你知道年眉兒精神失常怨不得擎倉,只是你……”
“是啊,是我自己實在是愧疚難當,當年要不是我的強行逼迫,眉兒就不至于此,于是我就把所有的事怪罪到盟主的頭上讓自己稍微心安一些。”年大人說完長嘆了一口氣,“慕小姐,你確實很不一般!”
年眉兒和擎倉回來了,擎倉走到我的身邊,我想問說了什么但是想到此時不是說著這件事的時機。
年眉兒走到父親身邊跪了下來,年大人大驚欲想扶起來,年眉兒不愿起,流著淚說:“爹,你就讓我把話說完。這件事不是擎公子的錯,不是爹的錯,是眉兒的錯,眉兒不應該一時任性離家出走鬧出這樣的結局,眉兒現在清醒了也想通了,這些年讓爹傷心了,爹,眉兒對不起你!”
年大人蹲下來,眼里泛著淚水,扶著年眉兒哽咽著說:“眉兒……眉兒……”
“爹,你放了他們吧,從此眉兒好好地活著。”
“恩,恩,只要你好好的,爹什么都愿意做!”
心月也在一邊抹著眼淚,我靠在擎倉的懷里為這樣的場面傷懷。
年大人終是放了我們,還為我們設了送別宴,宴會上年眉兒向我和心月道歉:“青青姐姐,心月姐姐,對不起,因為眉兒你們差點失去了性命,眉兒實在不知道如何彌補。”
我干了一杯說:“沒有什么,大家活著就好。”
年大人大笑道:“慕小姐是個女豪俠啊,老夫佩服佩服,怪不得讓盟主大人也深陷其中。”
我臉一紅,擎倉皮厚地回敬年大人,烈焰和司馬情居然玩起了猜拳,這是一場難得的和諧的宴會,大家都只字不提面具男,往后的路程那么復雜危險,還不如享受一下此時平靜,該來的時候再去擔憂,及時行樂才是我的江湖生活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