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緩緩開口道:“既然雙方都有這個誠意暫停戰事,不如我們開誠布公詳細商量邊界。”“好,三少是爽快人,我喜歡這種作風。”隨后,雙方在邊界的劃分上爭執不下,但總算踏出了第一步。談判接近尾聲時,三少熄滅了手中的香煙,對著樸公子說,可否單獨聊兩句。兩人轉到隔壁的小間,三少看著樸公子說:“你就是當年那個仇丁,以及悠然的發小樸公子。”“三少,現在說這個好像跟今天的主題無關。”樸公子一時摸不著三少的意思。“當年的事,我可以放過你,但你得為悠然辦一件事,就當你是回報她的救命之恩。”“當年的事,是非對錯,你知道幾分。在在下能力范圍內的話,我可以幫悠然最后一次。”“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成交。”
長達5個小時候,談判室緊閉的大門打開,等候在旁的記者連忙涌上前,詢問兩人談判的結果。“這次談判,我們邁出了第一步,但是詳細的條例內容還得繼續商談。”說著,三少跟親信一起回到軍營。
“三少,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快去準備車輛回新城,留下四少的部隊和我們的少量人員在前線,剩下的士兵分批次潛回新城,在城外等候。”頓了頓三少繼續說道:“真正的暴風雨要來了。”眾人齊聲支持三少。
經過連夜驅車,第二日早上三少到了新城郊區,為避免在城內被人認出,三少特意喬裝了一番。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新城,三少心理百感交集,一場戰事,引發這么多意料不到的事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只能先把最要緊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
川流不息的車輛中,新城還是像往常一樣繁華,不同的是大家都在關注前方的戰事是否會殃及自身,這幾天的報紙賣得特別號,尤其是關于前線談判的消息。三少隨手買了份報紙,看到樸公子與自己站在門口跟大家發表聲明的照片中,故意以側臉面對著大家,以及這幾天仍然呆在會晤地等待下一輪的消息,三少苦笑了下:“悠然,我該拿你怎么辦?”
呆在新城,三少似乎比以前悠閑多了。在一個臨街的茶樓里,喬裝過的三少泡壺茶,細細品味起來。一個壓低聲音卻很憤怒的聲音傳到三少耳朵里:“三……少爺,為何我們要在這里,不如直接沖府里,拼個你死我活。”“稍安勿躁,來,喝口茶。”三少安撫著倒了杯茶。正喝著茶時,小二上了一碟他們沒點的小菜,并囑咐客人說:“上房包廂內有上好的龍井,可前去品嘗一番。”
“走吧,換個地方喝口茶。”三少帶著四五人朝樓上包廂走去。這城里看似一切跟之前的一樣,但是暗地里有很多四少的眼線,得時刻提防著,這也導致奧利弗帶著的那一伙人無法跟他聯系。這次冒險出來喝茶,不虛此行。
進入包廂,來人輕聲問:“有沒有別人跟蹤?”細看后面無人后,來人連忙讓他們進來,順便關上門。“三少,你不是在前線跟人談判嗎?”“那只是個幌子,你們在城內怎么樣,有沒有調查到什么?”
奧利弗開始敘述這幾天的所見所聞:可以確定悠然被關在三少的別院內,慕夫人與四少控制著府內一切,府內外加強了守衛,我們的人很難進入,至于慕老爺子,自從你們去前線后不久就因身體欠佳為由,謝絕了一切客人。不過他還覺得幕府有些行為挺異常,但是全稱有四少那邊人的眼線是沒錯的,這家客棧可能被盯上了,怕三少的人過來找不到,所以留了線人在這里。
正說著,在外放哨的人傳消息進來:快走。奧利弗跟眾人使了個眼色,說:“三少,窗戶外有接應的人,快走。”大家拔出了槍,一起掩護三少等人離開。從窗戶下去,跟著接應的人往客棧后邊的小巷奔去。突然一聲槍響,對方開火了,三少的人一邊圍城一個圈望后邊沖,一邊回頭開槍。等跑了好幾個巷子才甩開對方。奧利弗提議分幾波先回他們的據點,他跟三少一起。一路走,奧利弗仍不住問道:“三少,你說剛才的人會不會發現你?要是發現了,就難辦了,現在城里都是四少的人,我們只有這么幾個人,很難突圍得成功,更別說救悠然出來了。”“你看我這樣子,你認得出來嗎?”“要不是你拿出你給我那一份一樣的手信,我還真不能確認是你。”“對了,你剛才說,覺得幕府很奇怪的事情,是什么?”
“這些日子我們呆著城里,一直在關注幕府的一舉一動,幕府會有一些日常的指令,但那些指令有時候會更改,照理說改指令很正常,但是常常是一個指令下達沒多久,否定它的指令就出來了。”奧利弗也說也高深。“能不能舉個例子?”“恩……比如說幕府的傭人正拿著邀請函出門請人的時候,管家就隨后出現在門口攔住那人,讓那個人不用出門了。還有一次,來了一位大夫,還未進幕府的門,卻被管家攔下了,說不用他醫治了。你不覺得有蹊蹺嗎?”“這條信息很關鍵。”看來幕府里面有兩個意見不合的人,難道是慕老爺子醒了,但是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只是在里面接受調理,還是悠然憑自己的聰明攪亂了他們的陣腳。這一切看似可能,又不太可能。
兩人思索著這件事,不知不覺回到了據點,這里可是緊挨著熱鬧的主街道,奧利弗跟他的小分隊不愧在他身邊呆了那么久,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里熱鬧,人來人往,所以大家不知道對方來此做什么,最關鍵的是離幕府進,便于觀察幕府的動向。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三少把一部分隨行人員仍然安置在自己選的據點,把一小部分人遷過來。等完成了這項工作后,大家聚在一起討論怎么包圍幕府,救出慕老爺子和悠然。三少聽了很多良策,但是心里感覺還不能做決定,他把奧利弗對自己說的奇怪之處告訴大家,讓大家一起分析原因,但是莫衷一是。“三少,無論是慕老爺子醒了還是悠然在攪局,他們都需要我們盡快去把他們救出來。”其中一位親信說。“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萬一是慕老爺子醒了,這一切都是他的意思呢,那我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沒意義了嗎?”三少說。
他的話讓大家暫停了包圍幕府的計劃,如果一切如三少所說,那他們就是在“謀朝篡位”啊,此罪可大可小。“我們得想辦法找人進去一探究竟,正好城外兵馬只來了一部分,另外的大部隊還需要時間。”三少分析道。但是由誰進去探一探,這個人選是個難題。此行若是成功了便一切好辦,如果路出馬腳,就打草金蛇了。
是夜,大家都休息了,奧利弗借著送茶的機會走進三少的房間。發現三少還在研究如果進府。看著三少緊皺眉頭的樣子,奧利弗不知不覺想到了悠然,悠然總會想很多,所以眉頭也常常皺著。以前他試著排解悠然的煩心事,卻聽了一些她跟三少的事情,還說到她嘗試逃離的時候,第一次不知道為何別發現了,那位婦人不知為何出賣了她,后來聽說她從小待在幕府,對三少忠心耿耿,只是偶爾來一次山腰別墅,沒想到自己卻找到了她,可能她跟三少無形中有一根線牽著,剪不斷、逃不開。那個出賣的她的婦人……婦人,奧利弗一拍腦袋,為何要找下屬混進去呢,眼下她不正是最好的人選。
奧利弗連忙拉著三少的手說:“三少,你還記不記得你府內有個對你忠心耿耿的婦人,她以前相幫悠然逃走,后來沒逃成的那個。”“記得……哦,多了,讓她帶消息,這是最好的人選。奧利弗,謝謝你。”三少掙脫奧利弗的手連夜找人把自己的手信交到婦人手中,讓她想辦法帶出我們想要的信息。
還有兩天時間,樸公子就要回總部回復軍命,也就是說他必須在兩天之內找到控制四少和慕夫人的辦法。但是派出去的人還在等著婦人出門辦事。另一支在偷偷潛回的部隊還在路上,如果時間不夠,正面沖突時難以戰勝,更何況他們有慕老爺子和悠然在手,形勢不容樂觀。三少背著手在屋內來回踱步,該怎么辦,怎么辦?
整整過了一日,三少的黑眼圈又加深了一圈。派出去聯絡的部下帶回來一個消息,不好不壞。那位婦人像往常一樣出門挑選新鮮蔬菜,被喬裝成賣菜的部下拉住,帶到一旁。她讓部下告訴三少:三夫人的情況很不好,聽說前兩天病了,四少想進別院看看三夫人,但是被慕夫人一再攔下,里面除了慕夫人的親信外,其他人一概不許靠近。慕老爺子的院子更是重兵把守,除了四少和慕夫人,其他人不能進去。但是這幾天幕府不安生,一向對慕夫人言聽計從的四少心情大變,經常與慕夫人起爭執,吵得兇了便踹了門去喝酒,把自己灌醉了才由隨行部隊護衛著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