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初聽到是雷邵廷要請他過去,頗為詫異,他暗自思慮,想著應(yīng)該與珞英有關(guān)。可他們之間,會有什么話說呢?
車子駛進(jìn)森然肅穆的督軍府,轉(zhuǎn)入后面一棟洋樓。侍衛(wèi)引他上了樓,洛川踏著松軟的地毯,等著侍衛(wèi)通報。
門外站著幾個配著短槍的侍衛(wèi),戎裝肅潔,韓青打開*房門,走到洛川身前,冷然客氣的說,“列行公事,還請洛先生不要見怪。”他動了動手,隨之上來兩名侍衛(wèi),仔細(xì)搜洛川的身,沒有搜到武器,他們向韓青示點頭意,韓青引才他進(jìn)了書房。
房內(nèi)沒有人,一片寂靜,洛川都可以清晰的聽到腕上表針走動的聲音。
白色的窗紗挽在金鉤上,抽紗迎風(fēng)擺著。前方深紫檀木長架上放著幾把長短不一的寶劍,鑲了寶石,泛著青紫色的寒光。旁邊是一個大書柜,琳琳朗朗全是軍事書籍,擺放整齊。
“吱”的一聲,韓青走了進(jìn)來,拿起桌上的文件,遞到洛川眼下道,“洛先生,請坐。”
洛川不解的接過文件,坐下。待低頭看到“逆賊馬大班”時,恍然一驚——難道師父沒有安全出關(guān),被他們抓捕了?
但他面上仍是淡定,不經(jīng)意的草草翻閱,然后放到桌上問道,“為何讓我看這些?”
韓青淡然一笑,“洛先生應(yīng)該是心知肚明吧。”
洛川仍是笑著道,“還望賜教,我在醫(yī)院呆久了,對這些政事,還真是了解不多。”
韓青側(cè)眼望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這馬大班是洛先生的師父吧。”洛川點點頭,并未否認(rèn)。他自小體弱,父親便將他送到馬大班的武館鍛煉,也沒想過要學(xué)成絕世武功,加上他經(jīng)常隨父親出國,沒有在這方面留太多時間,所以只是學(xué)了些皮毛。但他與馬大班的交情倒是很好,經(jīng)常互相走動。
“前段時間,湖南軍安插在本省的地下組織,已被我軍一網(wǎng)打盡。但仍有漏網(wǎng)之魚,馬大班便是其中一位。”
洛川回道,“家?guī)煹氖拢覐牟贿^問。這事我也是看了報紙才知道的。”
“但他今天過了海關(guān),而且還是洛先生為他安排的。”
洛川眼下一緊,一時間猜不透他們要做什么。既然懷疑他,何不讓巡捕房直接抓了他?但未什么會請他來這?他們定是有目的,不止是控訴他的罪行那么簡單。
韓青停了一會兒,喟然一笑,拍著洛川的肩頭道,“其實你也知道窩藏罪犯,這可是死罪。不過,只有你可以放下,這凡事都會有轉(zhuǎn)機(jī)的。”洛川聽得云山霧罩。放下?放下什么?
韓青又道,“大丈夫何患無妻。再說洛先生一表人才,還怕挑不到更好的?我這里就有幾個不錯的人選,改天我可以幫你們安排時間,讓洛先生瞧瞧。我敢保證,她們個個都是江城數(shù)的著的美人。”
洛川聞言,緊緊抿著唇,溫潤的眼睛霎時變得深沉,難道珞英——,他心中燃起絲絲希望之光,忽明忽暗,靜然開口,“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告辭了。”洛川起身離開,開門時,被門前的侍衛(wèi)攔下,韓青起身道,“洛先生還是先考慮考慮,不用急于答復(fù),只是不要拖得太久。”然后擺擺手,示意他們放行。
韓青站了一會,便走向偏廳。
雷邵廷巍然立在窗前,和著溶溶月色,竟有些不真實。
韓青走近道,“他拒絕了。”
邵廷忽地一怔,他沒想洛川對珞英的感情竟有這么深,一種窒息的空置感襲上心頭。默了片刻,他定定的望著窗外,開口道,“那就按規(guī)矩辦吧,”
韓青抬眼看了看他,應(yīng)著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