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氣候宜人,但徐世達在徐宗霖離開之后就沒再出現過,可可也不想耽誤他的學業,倒也不在意,每天只是在飯店周旁轉轉,聊聊的打發了數幾日光陰,
這日,可可在長廊剛坐下,攤開書放到腿上,卻遠遠的看到徐世達正朝飯店大廳走去,她怕徐世達找不到自己,就索性合上書匆匆離開花廊。
當她進入大廳時,徐世達正站在左側的休息區點了一支雪茄,于是拂了拂頭發微笑著走過去。
卻不料一名黑發齊耳的女子挽上了徐世達的臂彎,可徐世達不但沒有拒絕反而笑笑的與她一起前行。
可可下意識的想躲開,但大廳中央空曠無物,只挪動了幾步,就與徐世達打了照面。
盡管她明白了徐世達這些天為何一直不來找自己,但她仍保持著微笑。
徐世達很是自然的與可可打了招呼,并說身邊那位是學校的同學,一起約好跳舞。
可可并未多想,可接下來徐世達說的話讓她很久都無法忘記。
他居然用日語對身邊的女孩說可可是他表妹,可可聽的懂日語,但仍是鎮定的與他們告辭,目送他們轉進了通往舞廳的長廊,可可一時間有些好奇這個母親所謂的名流才俊女婿究竟是怎樣的人。
于是她鬼使神差的朝舞廳邁出腳步,邁進了她從不曾接觸過的天地。
歌聲迷離,燈光絢麗,看的可可眼花繚亂,她四處張望徐世達的身影,可偌大的舞廳人影交錯,根本很難辨出誰是誰。可可不想在這里多待,轉身要離開,卻迎面撞到身后的人。
她連忙道歉,而那個深眼窩一頭卷發的西班牙男人拉著可可,說著一些她聽不懂的話不肯放手。身邊的人大多是西方人,對于這個西班牙男人的做法都是冷眼旁觀,可可一下子渾身打顫,恍然有種站在懸崖邊的錯覺,這個時候要怎么做?她腦中一片空白,唯有用那急切又無力的中文道,“放手,放手……”
那西班牙男子卻瞇著醉醺的眼笑著,嘴里說了一串西班牙語,旁邊有聽得懂的都笑的淫穢。
可可胃里一陣翻涌,眼前的畫面開始有了重影。
然后她又聽到一慷勁有力的聲音在她頭頂說了幾句后,那雙握著她的手居然松開了。
可可身子一軟,險些跌坐在地上,還好身后的人扶住了她,可可本能性的推開身后的人,抬眼看到幫自己解圍的是位黑頭發,黃皮膚的亞洲人。
一種格外的親切感油然而生,可當她看到坐在四周的那些剛剛起哄的男人,頓時五臟內腑都在翻涌,于是立刻轉身跑出舞廳,不停的跑,一陣風吹過,可可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
她扶著身邊的柱子,虛脫的滑落在地上,目光空洞的盯著花圃里的花草,眼淚漱漱的落下,慕容漣明亮的面容浮現,這個男子她一直默默的藏在心底,因為她從未幻想過他會愛上自己。
在別人眼里她是父母掌上的明珠,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命運,從小到大她只不過是一個精美的玩偶,背后總會有無數根白線控制著她的一切。愛情對她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她不敢奢望太多,只希望自己嫁的那個人可以對自己好,只是此刻在這一個陌生的國度一無所有的她,甚至連唯一僅剩的尊嚴也在一絲一縷的被剝奪。她最后的希望已在今天完全幻滅,也許今生“幸福”與她無緣。
可可哭累了,擦干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