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英回到房后,郁結(jié)的心緒難以平復(fù),好似有千萬塊石頭堵在心頭。
平兒見珞英回了房,就向她回說,“督軍那邊派人請您過去。”
珞英看著鏡中自己愁苦的面容,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卻發(fā)現(xiàn)嘴角在顫抖,她忙將臉埋在手中。
平兒看著心疼,就道,“要不我去幫您推了吧。”
珞英整了整情緒道,“不用了,我這就去。”她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了雷嘯天的房間,雷嘯天手中握著桃木杖坐在沙發(fā)上,那習(xí)慣性挺直的背,因年歲的緣故已微微變彎。
珞英一進屋,他就笑著招手讓她過來去坐,珞英坐在他旁邊的沙發(fā)上,猛然間發(fā)現(xiàn)雷嘯天蒼老了許多,那威嚴朝氣的形象還在腦中徘徊不散,卻怎么也對不上眼前這已快被歲月榨干的老人。
在她感慨之時,雷嘯天將醞釀已久的話說出口,“我們都不是外人,所以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今天讓你過來,其實是想談?wù)勆弁⒌氖隆!?/p>
珞英雙手不安的緊握在一起,該來的始終要來。
雷嘯天繼續(xù)道,“你是個好姑娘,邵廷娶你我自是沒什么可反對的。可現(xiàn)下卻不成,我想你也聽說了連姻的事了吧,等邵廷娶了姑蘇家的女兒,然后事情淡下去之后,我再安排你們的婚事,如何?”
珞英下垂眼睫,緘默不語,雷嘯天看了她幾眼又道,“其實你也應(yīng)該多為邵廷想想,只有他好了,你才會好。難道你想看著雷軍敗在他的手里?”
珞英動了動嘴唇,還是沒有擠出一句話,她想違心的賭氣的說好,可她做不到。
雷嘯天嘆了口氣道,“回去好好想想,你們還有很長的未來,何苦爭這一時?回去吧。”
珞英聞言如逃脫了監(jiān)牢般,倉促的離開這里。她四處尋找,想要尋找到一處可以讓自己容身的地方,可她悲憐的發(fā)現(xiàn)這里居然沒有一處屬于自己。最后她還是回到了臥房,站在鏡子前,指尖觸碰著滑落的淚水,不禁想著:何時自己變成了這副模樣?這還是自己嗎?
她在一遍遍自問,空落落的心漸漸浮出了答案:自己并不屬于這里,也許這一切都是錯誤。
她這樣想著,疲憊的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模糊間感覺到有人進來,那種氣息她再熟悉不過。邵廷輕輕的為她蓋上被子,蹲在床前一直凝視著她,珞英幾乎都能感受到他望著自己的雙眸中含著幾抹疼痛,但她始終沒有睜開眼,直到過了好久好久,邵廷默默的離開,珞英眼角再次滑下一串的淚水。
平兒見邵廷出來后,就將雷嘯天請珞英過去的事情告訴了他。邵廷一聽,神色更加陰沉,不再停留便直接找到雷嘯天。
“你找了珞英?”邵廷質(zhì)問。
“邵廷,我是為你好……”雷嘯天半倚在床上,精神萎靡。但邵廷的怒氣并未因此而消減半分,“夠了,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你不要再插手。”他冷漠的說完,便片刻不加停留的離開。
他與雷嘯天之間的關(guān)系本來就不好,這件事更使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