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睡著?!?/p>
岑姨看著男人斯文的眉眼,咬了咬牙,還是說道,“先生,您對太太,似乎太狠心了點。”
不管怎樣,也都是夫妻一場,昨晚還恩愛纏綿,可今天,她打電話過去說太太發燒了,他卻連一句關心也沒有。
縱然她只是個局外人,此刻卻也覺得有些寒心了。
自古以來,多的是薄情的男人,原來他薄臨城也是其中一個。
薄臨城聞言頓住了腳步,五官如同染上了冰霜一樣的冷,“岑姨,你管太多了。”
“先生……”
“做好你分內的事情,至于我和太太之間,你最好一句話也不要多說。”
他對時暖如何,那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他狠心。
男人已經踏上了樓梯,岑姨看著那修長而陰暗的背影,只能無聲的嘆息。
造孽啊,真是造孽。
…………
女人的房間只開了床頭的一盞橘色壁燈,屋子里是暖暖的色調,她人嬌小,躺在床上也不過是小小的一團,楚楚可憐。
薄臨城負手走過去看著床邊,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著,眸子里透出冷漠而尖銳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女人因為生病而有些泛紅的臉上。
三十九度。
他記得今天岑姨在電話里是這么說的。
骨節分明又冰冰涼涼的手指輕輕落在女人的額頭上,細軟的發絲躺在手心,纏繞出一點微妙的癢意。
薄臨城擰著眉把她頭上的劉海掀開,探了探她的溫度,還好,已經退了。
額頭上的紗布也已經換了新的,她倒是真有本事,這么短的時間里,就可以把自己弄成這么一副憔悴的要死不活的模樣。
自從她流產之后,她這副身子,就越來越破敗。
掉水、崴腳,撞傷,又感冒發燒。
別人好幾年都遇不到的事情,她兩個月之內,通通走了一遍。
“想讓我心疼么?”
薄臨城俯身,菲薄的唇瓣微微勾起,深邃的眼睛就這么落在女人微閉的眸子之上。
她的睫毛很長,平常在他眼前的時候,那一雙眼睛靈妙生動,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會讓人深陷的幽潭。
鬼使神差的就把手落在了女人的眼皮上,冰涼的手指像是描摹一般細細的撫碰,動作是他從未有過的輕柔。
真的是可笑,她這樣病怏怏的樣子,竟然會衍生出他一點心疼來。
他還記得當初自己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就是女人一身湖水綠的長裙,姿態優雅而大方,直截了當不顧一切的闖進他的辦公室。
那氣勢如同千軍萬馬破敵而來。
“薄總,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她言笑晏晏的將手撐在他的辦公桌上,眉目生動,一雙眼睛深深含笑的看著他。
他當時,確實有過那么一秒鐘的心動。
可那也不過一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