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雙方修為旗鼓相當，手中的兵器便成了強大的助力。一寸長一寸強，青木劍與霸王槍比較，劣勢便在于此。約莫戰了百個回合，青陽忽然找到了那名弟子的弱處，催動靈力至食指上，對準他的后腦勺，用食指一擊，那名弟子的身子就軟了下來。如此，青陽便取勝。

“好！好！好！”霍林洞君拍手稱贊，一連說出三個好字，“無極至尊門下高徒果然不同凡響！”

雖知他只是虛客套一番，先生還是拱手回道：“洞君自謙了。”

“無極至尊，”一旁坐著的金闕圣君喚道，“我瞧著令徒靈力卓絕，又智慧過人，委實不錯。相較之下，我的徒弟頗顯頑劣了。不如讓你的愛徒與我的小徒水伊人比劃上幾招，若是小徒她在人家手上過不得幾招就敗下來，正好殺殺她的傲氣，日后為人踏實些。不知至尊可否應允？”

金闕圣君的徒弟水伊人，此前我在金闕宮倒是見過的。

她鳳眼半彎，黛眉微蹙。初見時，她身著白色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褶裙，腰間僅用一條金絲練束著，三分柔情，三分嫵媚，三分端莊，其余一分便是迷人，說不盡的嬌艷欲滴。那時我以為是金闕圣君的哪位圣夫人呢，哪曾想到是他的愛徒。

她也瞧見了我，似乎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走到我跟前，問道：“仙子是？”

我恭敬道：“圣夫人安。”

似乎因著我對她稱謂的緣故，她撲哧一下笑了。如同將一塊兒石子用力投進平靜的湖中，湖水蕩起層層的波紋，她的俏臉也漾起歡樂的笑紋。

“怎的，你瞧著我真像圣君的夫人嗎？”

我詫異地看著她。

“你倒有一副好眼力，”她笑著，只是隨之又有一絲苦澀，低聲語道，“若是有一個人也能如你一樣看到我，該有多好…”

我不了解她的一切，當下不敢接話。

她突然想到什么，臉上微微變色，問道：“你是圣君新帶回來的妖妖仙子？”

我雖然覺得她問的話不太恰當，但一想，我的確算圣君帶回來的，就應了聲。

“果然，”她繼續笑道，只是笑得有些譏誚，“恐怕你不只有眼力勁兒，心里面的道道也多著呢。”

我想不通她因何轉眼間就變了一個人似的，話間夾槍帶棒的，覺得甚是莫名其妙。后來的幾天，倒是沒再見過她。

今日，她打扮的倒是精干。粉紅玫瑰色緊身小袍，窄袖細腰，紫色繡花軟靴。一頭云鬢，僅用一只梅花金簪高高挽起。

我想著，水伊人當金闕圣君的徒弟已經有多個年頭了，定是學了不少東西的，而青陽入先生門下，不過短短兩個年頭。孰強孰弱，大約是有些差距的。按理水伊人早就該學成封神，然后自立門戶了，至于她遲遲不愿出師的原因，我自是未曾想通，許是師徒情深，不忍離別吧。此時心里著實覺得金闕圣君也是個不厚道的，他這么做，青陽這回定是拿不到神仙分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