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
“嗯?”
“你頭發還未干,我替你擦拭一下,可好?”
他這才起身,坐在凳子上。見我遲遲不動,似乎有些不耐,“還不過來?不是要給我擦拭嗎?”
“哦”,我拿起干巾輕輕地游動在他的發間。歲月如此靜好,我沉醉在絲絲發香中。
我突然有些貪婪,不滿足于跟師父這片刻的溫暖,鬼使神差地道:“師父,讓妖妖陪著你,好不好?”
聽我這么問,師父笑道:“你不正陪著我嗎?”
我知道他有意避開我的話,我無比慶幸自己講得還算委婉,慶幸沒有將自己全部的心思暴露無遺,慶幸他沒有直接拒絕或說出冰冷的話語,慶幸自己沒有十分難堪。一切都還好,我還有機會走近他。
“妖妖,替我束發吧。”
聽到他的話,我回了神。今兒,我都不知失神幾次了。頭發干得這么快嗎?瞧,對我來說,幸福的時刻這般短暫。
“你怎么又愣了?可是不愿為我束發?”師父問道。
“啊,不是不是,我這就去取木梳。”
雕花的棱鏡中映出師父的身影,眉如綠山,眼似藍海,俊美的挑不出缺點。只唇色有些發白,是最近精神不好么?我從不敢正面盯著師父看,這會兒透過鏡子,倒可以多瞧上他幾眼。大約是對他一見鐘情吧,且情越來越深。可是情深了,就變得膽怯了,再也不敢如初見他時那般勇氣,將雙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不顧他的吃驚,大聲說著“俺歡喜你”。
“師父”,青陽敲著門。
“何事?”師父應道。
“太真夫人來訪。”
“請她進來吧,”師父轉身向我說道,“你先出去。”
我正要下去,還是與進門的太真夫人正面遇著。她瞧了一眼師父,師父一派氣定神閑。又瞧了瞧我,眼神中似乎有三分詫異。我第一反應就是迅速退下,怕人家察覺到我的尷尬和慌亂。
青陽還站在門外未走,見我從師父房中出來,猛地一拍腦袋,將我拉到一旁,問道:“妖妖,師傅有沒有惱我?”
我只覺得莫名其妙,“惱你作甚?難不成你又犯下什么錯兒了?”
“那個......適才師父說他要沐浴更衣,恐有旁人叨擾,囑咐我在門口守著。”青陽吞吞吐吐道。
“哦?那你溜到哪里去了?”
“我......我去出恭了。”
“出恭需要如此久?還是說你掉進茅坑,這會兒剛爬出來?”
“真的真的,昨兒吃壞肚子了,所以......”他解釋道。
“嘖嘖,你委實不長記性,算下來,你這個月吃壞幾次了?”我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他的臉一瞬間紅了,也不只是讓我氣著了,還是羞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