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言。
等了片刻,見我不說話,她笑得苦澀,“我知道了。謝謝你這次幫我求情。”
我道:“你不必謝我,要謝就謝某人吧。”她應(yīng)該懂得我說的意思。
“我要走了,以后大約也沒有機會再到丹霞宮來了。”
“不會的,丹霞宮的名冊上依然有你的名字,等你靈根修復(fù)了,隨時可以回來。”我難得撒著連自己都不信的謊安慰她。
她聽了之后,只是笑笑。
“你想知道我為何獨獨針對你嗎?”她問道。
“不是因為師父堅持拒收女徒,將你擋在條件外,后來卻突然收我為徒這事情激怒你了嗎?”
“不,這不是最重要的。”她說。
“那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青陽師兄總是對你很好,我瞧著嫉妒了。”她緩緩說著,“我喜歡他,甚至可以說是對他一見鐘情。我知道你聽了一定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便是如此。我找他,他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有時候纏他纏得緊了,他也會惱我。即便他惱我,我也是滿足的,這樣總好過他對我面無表情。我和他的緣分從一開始,就是我處心積慮地算計來的。他吼我‘算計,你就知道算計,不算計是不是就不能活’。我回道‘也不是不能活,只是活得不好’。每次看到他和你待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我就忍不住地恨你。我一度以為他喜歡你。”
“你誤會了,他喜歡的不是我。”我說。
她繼續(xù)道:“直到我被無極至尊懲罰后,整個人血淋淋地倒在大殿上,無人敢上前幫我。他粗魯?shù)乇鹞遥盟聘静焕頃业奶弁础5_步極快,將我送去醫(yī)仙那里求救。他對我咬牙切齒地說‘玉無存,我為什么會喜歡上你這么惡毒的女人’,然后他自己先哭了。我笑了,問‘你是不是怕我死?’。”
她跟我講著,許是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兒,表情越來越柔和。我靜靜地聽她說完。
“妖妖仙子,我離開了以后,你能不能答應(yīng)幫我照顧一下青陽?”
“不能!為何要我?guī)湍阏疹櫵磕愫芸炀蜁w來的,等你回來了,你自己管他!”我說得決絕。不知怎的,覺得玉無存其實也有些可憐。
“好,我會回來的。”仿佛許下了一個承諾。“我要走了。”她指指不遠(yuǎn)處的獸車,那里還有人在候著她。
我一驚,“臨走前,不再和青陽見一面了嗎?”
她笑道:“不了。”向獸車走去。
獸車果真行得快。等青陽慌慌張張地趕來時,連人帶車早就沒了蹤影。
“人呢?”青陽急問我。
我指指遠(yuǎn)方,“剛走!”
青陽剎那間變得失魂落魄的,對著玉無存離開的方向大喊:“你這個女人,不僅惡毒,更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