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儂看著三人駕云而去,笑著朝他們的背影揮了揮手。二位大神,還有其他的朋友們,不管我在什么地方,不論我是不是東皇鐘,你們對我的好,我永遠都會銘記。
輕輕推開如儂居的門,又到了一年梅花綻放的時刻。
看著滿院盛開的梅花,和陣陣微風帶過的淡然幽怨的梅香。柳如儂會心一笑,梅花樹下,仿佛站著一個深情的男子,一襲白衣,孑然傲立。梅花瓣從枝頭飄落,掉在他的肩頭。他回頭對她微笑:“柳兒,你回來了?!?/p>
柳如儂暗中運功,花瓣雨再次飛出指間,鋪滿了整個庭院,進而,鋪滿了整個如儂居。
莫離哥哥,你喜歡這里嗎?
柳如儂推開門,看見熟睡的鐘莫離,月光溫柔地照在他的臉上。柳如儂輕輕拂過他的臉,莫離哥哥,我會好好陪著你。
次日,鐘莫離轉醒,推開門去,見柳如儂站在庭院中。
“如兒?”鐘莫離試探著叫了一聲。
柳如儂回過頭來,綻放出從未有過的溫馨的笑容:“莫離哥哥?!?/p>
鐘莫離大步走過來,面帶異色,差異地看著柳如儂問:“如兒,我們怎么會在這里?葉無歸呢?”
柳如儂笑著說:“莫離哥哥,你不要擔心,現在一切都平靜了。花落庭回無情山了,葉無歸散盡了所有功力,重生為嬰兒,跟著拈花姐姐住在魔界的地洞新界。還有一件喜事,炎天佑當上了妖王?!?/p>
鐘莫離被柳如儂這一連串連珠炮似的回答繞暈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說:“如兒,我昏睡了多久?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情!還有,你現在是東皇鐘的化身,天帝會不會來為難你?”
柳如儂搖搖頭,說:“莫離哥哥,你剛才昏睡的時候,我去了天庭,我答應天帝,會用我和魔君的力量封印神器,他答應放過我們?!?/p>
巨大的驚喜突然撞進鐘莫離心中,現在,終于能不再提心吊膽了嗎?
鐘莫離面色漸漸紅潤,笑著問:“如兒,我們真的不用再卷進這些是非紛爭中了么?”
柳如儂笑著說:“莫離哥哥,千暮歌被我收進了煉妖壺,葉無歸功力散盡成了小孩子,我封印了神器,你也滅了知道神器的天機門。從此世間,再無上古神器,只有你我。”
鐘莫離雙唇抖動,將柳如儂攬入懷中,哽咽道:“如兒,你終于不用再受苦了。如兒,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有些東西,我真的不能給你。倘若我違背誓言,那才是傷害你??墒悄芙o你的……”
“莫離哥哥。”柳如儂打斷鐘莫離的話,靠在他胸前說,“我只在乎你,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我的心愿,你不能給的承諾,早在阿修羅界時,就已經完成了。
那日,就是我的大婚之喜。莫離哥哥,我早就已經嫁給了你,早就已經是你的妻子了。
柳如儂笑著說:“莫離哥哥,明日我就去集市買些東西回來,吃的,穿的,然后我就賣一些繡品……”
“然后我就上山打獵,我們就過男耕女織的生活。”鐘莫離補充道。
柳如儂輕笑一聲,說:“當然了,我還會每天做好吃的,等你回家?!?/p>
鐘莫離下巴抵著柳如儂的額頭,笑著問:“做什么好吃的?小肉包嗎?”
柳如儂抬起頭,撅著嘴撒嬌道:“討厭!又學花落庭?!?/p>
“我們閑暇的時候,還可以去看看花落庭,看看云拈花她們。”鐘莫離說,“可是,魔界離我們好遠啊。對了,可以讓他們來如儂居?!?/p>
柳如儂點點頭道:“我還想以后出去走走,看看北國的草原,看看西域的沙漠,看看名山大川,四處游覽。”
“好?!辩娔x說,“什么時候你想去,我就陪你一起去?!?/p>
柳如儂靠著鐘莫離,笑著問:“我們也會拌嘴吧,也會互相不理對方吧?”
“會,肯定會?!辩娔x說,“但是,我知道我們很快會和好的?!?/p>
柳如儂抬起頭說:“莫離哥哥,我一會兒去集市采買些東西,你陪我去吧?!?/p>
“好?!辩娔x點頭道。
二人收拾了一下東西,一起去了集市,柳如儂開玩笑地說:“莫離哥哥,我現在想到有昆侖鏡的好處了,去哪里很快就到了,現在去集市還要走很久呢?!?/p>
鐘莫離刮了一下柳如儂的鼻子,笑道:“小懶蟲,昆侖鏡用慣了,就連腿都不想用了?我們買輛馬車吧,以后出門代步也方便?!?/p>
“以后再買吧,這樣和你一起走走,不是很好嗎?”柳如儂笑著說,“莫離哥哥,話說回來,我們好像從來都沒有像現在一樣,一起愜意地走過。”
鐘莫離點點頭,說:“是啊,每次我們都是急匆匆地趕路,現在總算可以放下心,慢慢地走走了。”
柳如儂說:“莫離哥哥,一會兒我想買個珠花戴,可以么?”
鐘莫離笑著說:“當然可以了,莫離哥哥以前在天機門攢下的家當,足夠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今天你想買什么,莫離哥哥就給你買什么。”
柳如儂清脆的笑聲傳來:“真的?那我就要買好吃的,買好看的衣服,買好多好多!莫離哥哥,我們先痛痛快快玩兒兩天,好不好?”
鐘莫離當即答應:“當然好了,經歷了這么多事情,我們好好休息,然后開始新的生活。就像你說的,我去打獵,你賣繡品,累了就出去欣賞一下天下風光,寂寞了就見見以前那些朋友?!?/p>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集市。小鎮的集市還是非常熱鬧的,柳如儂以前在這里擺攤,自然熟悉這里的一切。
“莫離哥哥,那邊有家賣水飯的,做得可好吃了,我們一路走來我都餓了,我們先簡單吃點吧。”柳如儂提議道。
“好啊!”鐘莫離說,“你對這里那么熟悉,你說去哪里就去哪里?!?/p>
過了一年,加上東皇鐘的覺醒,柳如儂的相貌變得更加清麗,鎮上的人似乎也漸漸忘了當初那個賣包子的小姑娘。走在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好像都沒有認出她來。
簡單吃了點東西,柳如儂拉著鐘莫離進了錦寶軒,里面的各種首飾珠花整齊地排放著。
“莫離哥哥,你說我帶哪個好看呢?”柳如儂邊挑邊問。
“你自然是戴什么都好看了?!辩娔x笑著說。
柳如儂半喜半嗔地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語。
店里的掌柜也笑瞇瞇地湊上來,說道:“小娘子,你看你相公多疼你啊。這個比翼雙飛做工精巧,寓意也好,不如你試試這個?”
掌柜的說著遞上來一只珠釵,兩個蝴蝶做得小巧,但栩栩如生,果真是“比翼雙飛”。
鐘莫離接過珠釵,別再柳如儂的發髻上,說:“戴上試試?!?/p>
“小娘子,你戴著這個真漂亮?!闭乒竦恼f,“這位官人,你說,你娘子美不美?”
鐘莫離道:“自然,她自然是最美的?!?/p>
柳如儂臉上綻開了明媚的笑容:“莫離哥哥,那我就永遠戴著這個珠釵。”
“官人,小娘子,老夫看你們恩愛非常,這支珠釵就給你們打個折扣,就當是老夫祝你們白頭偕老?!闭乒竦男χf。
鐘莫離微笑道:“那就借您吉言了?!?/p>
時值下午申時,兩人才提著慢慢的東西往如儂居走。
“莫離哥哥,回去后,我做些好吃的吧?!绷鐑z看看手里的東西,說道,“今天我們買了魚,還買了肉,晚上我清蒸一條魚,再熬個湯怎么樣?”
鐘莫離笑道:“如兒,你說什么都好?!?/p>
回到如儂居中,燒起了久未點燃的火,不一會兒,如儂居房頂上就飄出陣陣的白煙,一股股香味兒彌漫開來。
歲月靜好,大抵如此。
柳如儂的聲音從灶間傳來:“莫離哥哥,快去凈凈手,準備開飯了!”
一會兒,鐘莫離甩著手來到灶間,笑著說:“我凈過手了,盤子燙,我幫你端過去。”
兩人坐定,鐘莫離夾了一筷子魚,嘗了一小口,笑著說:“我的如兒手藝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呢。我看,外面大酒樓的那些名廚都不一定比得上你。”
柳如儂喝了一口羹湯,笑道:“要說手藝啊,我不是最好的,其實還是花落庭更勝一籌。”
“是啊?!辩娔x贊同道,“當初在靈狐宮,花落庭露手藝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呢。”
柳如儂笑道:“我也沒有想到。以前在無情山的時候,他什么都不干,我還以為他是那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人。”
兩人開心地談論著以前的人,以前的事,仿佛,那些經歷,那些故事都恍如隔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