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緩緩的坐下去，并未理會呆若木雞的兩名劍客，現在他們已沒有資格和商人同起而坐。

我還在發愣，大腦一片空白，這些天，這些事像跌落的一盒棋子，黑白交錯，一時間難以理出頭緒。

在商人落座的同時，更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我的命懸一線。

牧野倏地站了起來，怒視著商人，眼中的慕怒火幾乎可以將潮濕的客棧點燃。飛出的筷子改變了疾速而來的飛劍的路徑，劍斜插在桌子的邊緣。

陳陵飛奔過來，“公子。”

我盯著眼前的劍，很久才意識到事情的兇險。

“這位公子，不要說這件事和你無關，”商人氣場強大。

“當然有關，”牧野的聲音冷得可怕，“歐陽姑娘是我要保護的人。”他毫無懼色的與商人對視。

我開始眩暈之前的種種，是我太過愚鈍，還是他們一個個都隱藏的太深。這幾日我的所見所聞，多少是真的，多少是不為我所明白的秘密。

羅掌柜走了出來，“幾位客官這是怎么了？”大魚在他身后顯然是受了驚嚇，滿臉驚恐，雙腿顫抖。現在店里的氣氛太過冷冽。我一心羅掌柜的出身，她，為什么不害怕？

但是，沒有人去理會狐媚的羅掌柜。

“我當然知道你要保護她，否則也不能逼你出手是不是？”商人的注意力在新來的兩名劍客身上，他猜測這兩名不速之客是來負責牧野安全的。“公子是聰明人，鄙人所指的事公子應該清楚。”

“當然明白，”牧野繞過桌沿護在我的前面。“牧某答應一個人幫她查明真相。”

“哼哼，”商人從鼻子里發出沉悶的不屑，目光直逼牧野身后仍在發呆的我。“歐陽姑娘，你太多事了。”

“與你無關，”牧野語氣冰冷。

我終于站了起來，“既然做了，就要敢于承認。”

商人大笑，“我雖然耐你不了......”目光從牧野的身上移到我這里，“但是...歐陽姑娘......”

“我以身家性命保她周全，”牧野打斷商人。

商人的臉凝住了，“牧公子，我不想與你為敵。”

“我也不想與你為敵，”牧野很氣憤，他最討厭別人威脅他，尤其是拿他最愛人的安危。“事已至此，你老實說了，與大家都無害。”

“你怎知道無害？”商人緊盯牧野，注意力卻放在新來的兩名劍客身上，很多事情未明，他不得不防。“事情的始末，我一直都是徹底的受害者。”

羅掌柜見插不上話，干脆倚在樓梯中間的欄子上，很好奇的注視著大堂里的對話。我一心他是否深藏不露。一直戰栗的大魚，應該是很普通的練家，他的表情彰顯了他的內心。

牧野很是嘲謔的看著商人，“真的嗎？”稍稍低頭沉思，再抬頭時，卻是一副詭異而狡詐的笑。半是不經心的盯住商人的兩名保鏢，“他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吧。”

兩名劍客大驚，同時看向商人，異口同聲，“老爺，這是真的嗎？”現在的他們已經沒有自負的資本，原本商人深藏不露的武功和心智已經令他們震驚非常，現在更是毛骨悚然。

商人怒視牧野，“你還知道多少？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知道的事情不多，事情的大概過程而已，”牧野的笑是前所未有的狡詐，我渾身發冷，如果有一天他用這種心智反過來對付我，我該怎么辦？

“至于目的，牧野已經說過，我答應一個人幫她查明事情的真相。”牧野依然沒有說出我的名字。

商人狠狠地盯住我，我想這是應該的，畢竟因為我的一句話害他到如此地步。

時間在大堂及人的對視中慢慢地流逝，商人突然哈哈大笑。“牧公子，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牧野不想去理會他，忍住厭惡，“不必了。”

“不必？”商人意味深長的盯住我，“或許你應該考慮的，牧——公子”他把牧字拖得老長。

牧野的臉色瞬間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