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看了一眼堂上打斗的情況急急的往外跑,想以最快的速度搬來救兵,但是跑出幾步遠我卻突然停住了,那幾名刺客我清晰地感覺到他們的驚恐和錯愕。大堂里的氣氛頓時凝結(jié)成冰,我慢慢的轉(zhuǎn)回身,“對不起各位,我不想與各位為敵,同樣不希望我的朋友受傷。鋼針無毒,請安心。”
鋼針是臨行前父親交給我的,他說江湖險惡。但是我并未在鋼針上淬毒,我不想也不愿,內(nèi)個生命都有他存在的價值,我不能就這樣卑劣而霸道的奪去。
“溪兒!”軒轅緒陽奔到藍溪身邊看到藍溪肩頭的血變成了烏色,頓時憤怒難當,青筋暴起,“把解藥交出來,今天溪兒若是有個意外,我軒轅家定讓你們陪葬。”
大堂的人很驚愕的看向藍溪,我當下里咬牙切齒。我在留情,他們卻狠下殺手。牧野的拳頭已經(jīng)握緊,羅葉憤怒地看向幾名刺客。
“交出解藥,我不想與各位為敵。”我冷著眉。
“事已至此,”刺客中走出一名黑衣人,中等身高,隔著黑衫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器宇軒昂,應該是這群黑衣人的頭目。“我們只想向碧落仙子求一件東西,再無多想,”黑衣人從懷中摸出一個淡青色的小瓷瓶,緊緊地攥在手中,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這個我無法決定,”我轉(zhuǎn)頭看向羅葉。
羅葉已經(jīng)走了出來,“在下身無長物,幾位竟是何因要置我于死地?”
“你......”黑衣人在思踱,“你沒想過要報仇?”
落音處,羅葉已是晶目橫圓,“你們究竟是誰?”
“受人之托,請碧落仙子不要追問。我們兄弟幾人是寧死也不會多說半句話的。秦淮河畫舫之事,碧落仙子當真沒有半點線索?”羅葉定定的看著黑衣人,并沒有開口。
黑衣人盯著羅葉的眼睛,很久,突然仰天大笑“原來是我等小人之心,一直放不下。”說完把瓷瓶擲給羅葉,“解藥你拿去。”不等羅葉說話,黑衣人已將搖搖欲墜,口中烏血橫流,“算是我等給那六位姑娘償命了,”說完倒地氣絕,其余的幾名刺客也紛紛倒地身亡。
軒轅緒陽給藍溪喂了解藥,牧野一直盯著地上幾名已經(jīng)氣絕的刺客,“他們根本就沒有活著出去的可能,死在這里是斷了線索。”
我盯著地上的人,“冤冤相報何時了,這樣或許是好的結(jié)束吧。”
牧野并未再說話,良久,轉(zhuǎn)頭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后面若凝鐵的走了出去。
堂上的人各自散去,軒轅家的家仆在收拾現(xiàn)場,官府也已經(jīng)來人,處理尸體。
我知道牧野沒有說出的話,他是在詫異我的功夫造詣只是中上,為何使暗器竟如此精準?而且當時我根本就沒有回頭。如果他追問,我會告訴他這些只是我一個弱女子防身之用。我不會告訴他我從剛接觸了武藝的時候就接觸了暗器,而且,我不會純粹的以暗器為暗器,父親教我的出其不備,快,狠,準,每每被我拿捏得恰到好處。我知道論功夫,或許在這江湖上我并不能有所建樹,但是只要我夠狠心,只要我想陰險,我不保證有人能夠安全從我手下逃脫。這是父親教給我的,他說在生死之際,只有自己活著才是王道。但是我不明白我活著是為了什么?如果不是父親所迫,或許在某一個千鈞一發(fā)之際,我會選擇成全別人。
我看著牧野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覺得天地間一片黯淡而悲哀的空虛,牧野不管是穿什么衣服都是那樣的清逸瀟灑,但是,我知道現(xiàn)在他的眉一定擰成了麻花,或者他的臉是鐵青的顏色。他現(xiàn)在是在怪我,他一定是在怪我。他以后會對我有所芥蒂,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我不愿再往下多想,抬起腿跌跌撞撞的往外跑,我?guī)缀趼牪灰娮约旱拇⒑托奶R话炎プ⊙矍暗哪烈埃湍菢渝e愕而莫名其妙的盯著他,大腦一片空白,“我只是不想你受到傷害,我并沒有在鋼針上淬毒。”
牧野轉(zhuǎn)身看著大口喘著粗氣的我,突然一把把我擁入懷中。
“我只是不想你受到傷害,”我一遍一遍的重復著。
牧野一直都未有說話,緊緊地抱住我,我?guī)缀醮贿^氣,我不知道他內(nèi)心是何想法,但是我能感覺到它的沉重和顫抖。“我.不想.....我......千一我想讓你一直快樂,不用去理會那些恩怨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