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突然間的轉變，牧野先是一愣，接著便是淺淺的笑，“千一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見......”我很神秘的向四周打量一番，“我剛剛在小池塘邊的假山后面看見墨臺公子和墨臺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在一起。”

牧野笑了：“我剛剛也看到了，那個丫鬟的名字叫做云燕。”

“云燕？你怎么知道？”

“我剛好聽到了，”牧野抿著嘴笑。

“哦......你居然偷聽別人談話”我撇撇嘴，“看你平時不是這樣的人啊，更可惡的是，人家談情說愛你居然......”我呸呸的吐著舌頭。

牧野居然笑得歡，“千一，話可不能這樣說啊，我們兩個人都是不小心撞到的，只是我撞見時墨臺松剛好喊那個丫鬟的名字而已。”

由于墨臺聞天執意要補回昨天的招呼不周，第二天我們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早早的上路。陳陵和牧野并不急，既然墨臺家執意要求，墨臺聞天又是陳陵的舊交，留下來吃頓飯是應該的。

席間墨臺聞天隨和的給陳陵斟酒，“聽說早前隱退江湖多年的匯芳群群主碧落仙子羅葉早前現身魅城，軒轅霜血兒子大婚，羅葉應該會去吧？”

“應該會去的，”陳陵飲著酒，“當日在客棧的時候，羅葉親口答應過軒轅霜血的兒媳，一定會去。”

聽陳陵說完，墨臺聞天不解的注視著陳陵。

陳陵很自然：“當日在魅城的客棧有過一面之緣。”

“哦，那匯芳群的其他姑娘呢？不和碧落仙子一起嗎？她們當年可是傾國傾城的佳人啊。”

陳陵面色有些凝重，放下手中的筷子：“匯芳群八姊妹除六姑娘和匯芳群群主羅葉之外，其余的皆在當年的秦淮河畫舫上遇難。”

墨臺聞天手一抖，筷子上夾的菜跌落，“竟有這種事？”

我和牧野無心聽這對老友的客套，倒是很默契的一起觀察墨臺夫人身邊的婢女——云燕，她是墨臺夫人的近侍，長得文靜端莊。以她的外表和氣質絲毫不遜于名門，再觀察墨臺夫人身邊的另外幾個侍女，雖然各有姿色，婉約靈巧，但是和云燕相比缺少了三分氣質，七分大方，還有骨子里流露出的清雅。

我俏眼瞇著牧野，“怪不得，若是我也會動心的。”

牧野沒有抬頭看我，壓低了頭，“蘿卜白菜各有所愛，若是我，只當她是個常人而已。”

我白了牧野一眼，“口是心非，男子哪有一個不好美色的？”

牧野笑著撇臉過來，“好色也要分對象啊。”

我不再說話，看著對面的墨臺松，眉清目秀，舉止得體，比之牧野斯文了不少，書生氣息特別濃，還像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孩子，或者是他不喜歡世俗的規范。總之他身上是靈秀的，清澈的像是流在深山里的澗水，沒有人打擾，所以沒有任何雕琢的痕跡，充滿了自然和純真。我忽然覺得有些悲哀，像他這樣的世家公子，不可能一直活在父親和叔叔的庇護下，他以后還是要接任莊主之位的。那么他的純真會不會直接導致他整個世界的崩塌？

牧野突然湊過頭來，“千一，，想什么呢？”

我還在發呆中，突然驚醒，看了一眼牧野，又看了一眼對面的墨臺松，“你說，他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嗎？”

“不可以，因為墨臺夫人和墨臺莊主已經知道了。”

我驚愕地的抬頭，我想問的是墨臺松可不可以一直這樣純真下去，但是牧野給我的卻是世俗的答案，是那個我一直都在逃避卻躲不掉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