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菲直視著仍陷在瘋狂中的司徒萱,忽而,她手中多了一個什么東西。
然而,娜菲忘記了,這個故事剛剛才開始,她身邊的主角又怎會這般戲劇般的消失。每一個童話故事中,公主都會遇到王子與騎士,如果說夜摩是王子,那么涯斯便是來拯救她的騎士。
當涯斯神色慌張的出現在她面前,這是娜菲想到的唯一可以形容這個故事的詞語。
司徒萱懸在半空,面色猙獰的盯著夜摩,她的發從腳底一直纏到夜摩脖頸,本能的感覺讓司徒萱明白了一件事,夜摩的強大令她產生一種天生與成的嗜殺情緒,每一個與她力量相當的人都可以激發起她心中的殺戮因子,直到它完全寂滅。
“你瘋了?”涯斯一個手刀劈下,斬斷了夜摩和司徒萱的聯系,也就在那時,夜摩往司徒萱身體里輸送力量的渠道被斬斷,兩人猛然彈開了很遠。
他們都受到相同程度的傷害,被一股反力沖擊,司徒萱昏迷了過去。
“到底發生了什么?”涯斯的心惶惶的,他將司徒萱抱在懷中,她身體里的力量猶如被吸入了空洞,柔弱無力的竟似一個生在病中的孩子。
“放開她!”即使是死也不要他擋在他們之間,夜摩承諾過她,保護她,照顧她,所以不用一個外人來橫在他們之間。
“這么多年了,沒想到在萱萱的事情上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執拗!”涯斯將司徒萱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軟被,眼中的那抹憂色愈發的濃了,“今日來,我想我并不是來找你吵架的。”
夜摩支起身來,慘白的臉龐多了一份費解,他有些吃力的走到司徒萱床前,冷冷道:“我想,我也不用多費唇舌來爭論這一個話題。”
“呵!”涯斯似笑非笑,眼中甚是感傷,他聲色低低的,一字一句:“想必弗狄勒王宮舊址該能牽起你至少一丁點回憶吧!”
語畢,夜摩臉色刷的一變,無言以對。
娜菲被遣了出去,當夜摩與涯斯走到大廳里,那份詭異的氣氛瞬間便延伸了出來。
“有什么話,你現在可以說。”
沒有多余的開場白,涯斯嘴角一彎,夜摩的無禮與囂張似乎還是和想象中的一樣。
“墨萊家族的秘密想必你也是有些了解的?”涯斯并不急著一下子將話全部說出來,或許他需要調節一下這樣僵硬的氣氛,然而,這樣的對話對于夜摩來說無非是在浪費時間。
夜摩冷漠的看著涯斯,冷嘲熱諷,“莫非那條項鏈你看不出來么?”
“瑪卡之匙,能看得出來的,不多吧?”夜摩處處與涯斯作對,這也是源自于很久以前,盡管這么多年沒見面,涯斯也是很明確的知道一件事情,只要是關于司徒萱安危方面的事,夜摩從來不會讓任何人靠近。
“只是你把那樣的東西放在她身邊——”涯斯頓了頓,眼中忽而露出一絲凝重,“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她面對那份力量,可能隨時——”
“住口!”夜摩豁然站起來,憤怒的眸子狠狠的瞪著涯斯,“萱萱的事不用你管,如果是關于這件事,你現在可以走了!”
逐客令!涯斯無聲笑著,唉自嘆了口氣,想必這些話,現在的夜摩是根本不可能聽進去,所以他打消了勸慰夜摩的念頭,然而下一句話卻令夜摩對他轉了一百八十度彎。
“墨萊家族的秘密并不只那一個,三百年前,血族叛亂,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墨萊家族,莫非你當真沒有一絲懷疑么?”涯斯面對著夜摩站著,他注意到夜摩聽到這句話后臉上的表情明顯的變了變,似乎這些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墨萊家族只是十三大氏族之外的小家族,甚至十三大氏族任何一個氏族都可以輕易將他覆滅,然而,在那次圣戰中,墨萊家族卻堅持了那么久,只憑著家族里上百口人,莫不是有著可以庇佑的力量,他們不會那般的堅持,十三大氏族也不會冒著被暴露的危險做那些事情?”
語畢,夜摩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他的心揪在一起,想起那時的圣戰,夜摩卻是忽略了很多,只因那個時候他將所有的心思都一股腦放在司徒萱身上,所以除了她的事,他幾乎是沒有心思在乎過其他的東西。
幾乎是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夜摩大聲質問:“你到底要說什么?”
涯斯被驚得微微一怔,忽而沉沉的吸了口氣,語氣愈發慎重,“墨萊家族的族長藏了一個黑匣子,傳聞匣子里有血族最神往的力量,也是讓血族最害怕的力量。”夜摩猛然倒抽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他想到了司徒萱藏進瑪卡之匙的盒子,他順理成章的將這兩件東西聯系到了一起。
“這個傳聞已在血族中盛傳起來,相信過不了多久,圣戰——將會再次開啟。”
指尖仿似承受著巨大的力量,扣緊的手指刺穿了手心,夜摩的身體竟無法控制的顫抖起來,沉默許久,他忽然竟似瘋了般,怒喝:“不能,我不能讓圣戰再一次開啟。”
聽聞,涯斯眼中忽而閃過一片不易察覺的光,他有些激動,旁敲側擊套話,“所以,我們必須阻止這一場圣戰。”
夜摩的目光直視著涯斯沒再說一句話,雖然他只字不說,但涯斯的眼神依舊是激動的,他不動聲色的朝著他走去,語氣深且沉,“要阻止這次圣戰,除非——是去弗狄勒王宮。”那幾個字,涯斯說得頗重,夜摩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逝,他完全肯定了涯斯的答案。
眼神快速掃了一眼涯斯,夜摩轉身上了樓梯。
“上峰列車站,我會在那里等你們。”
夜摩頓了頓,轉身時,身后的人已不見了影子,只余桌上兩張開往弗狄勒王宮的火車票。
“哼!”夜摩冷不丁的一哼,迅速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