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萱扶了扶額頭,略微有些發沉的頭顱令她不由得露出一絲難隱的痛苦。
“萱萱!”
自司徒萱的記憶蘇醒后,她便不停的消耗體力,夜摩很擔心司徒萱因為太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顧一切的透支體力,最后反而傷害了自己。
他伸手去扶她,蹙緊的眉頭滿是疼惜之色。
“沒事,只是有些累了。”司徒萱不需要別人的憐惜,即使是夜摩也不可以,她不能讓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看透她的疲倦,她素來高傲,高高在上的自尊容不得任何一人侵犯,更加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對她露出憐憫的姿態。
絕對!不允許!
“啪!”司徒萱打開了夜摩的手,用寒冷至極的目光盯著夜摩,“我還沒弱到需要你的憐憫!”
孤冷的話就像是一柄病人刺入夜摩的心臟,他抿緊了唇,眼里沉淀著一絲哀傷,但依舊不放心的道:“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懦弱,只是希望哪怕你能夠有一點點兒的在乎自己的身體。”
即使是血族,即使是不休不眠,也有力量透支的時候,他怕她太過于執著與一些事情而不顧惜自己的身體,“萱萱,你剛蘇醒,我怕你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你在懷疑我的能力?”司徒萱的目光刷的變得一片冰寒,她憤怒的直視著夜摩,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夜摩,你竟然不相信我?”雖然是血族,但指甲嵌入肌膚的疼痛還是另夜摩不由得皺了皺眉眉頭。
他沒有反抗,隱忍的看著司徒萱,“沒有!”雖堅定,但內心卻擔憂不已。
“哼!”她用力量推開他,“最好!”
夜摩飛出了很遠,直到撞到了身后的樹干上,接連撞斷了無棵大樹才停下來。
林子里,鴉雀被驚飛了起來,只聽得嘩嘩一陣樹葉亂飛的聲響,夜摩從地面站起來,看不清他究竟邁出了幾步,身影如穿梭的箭矢,頃刻間站在了司徒萱的身前,脖子上還在流血,他卻絲毫不顧,只是輕輕的問:“那么,現在我們要去哪里?”
司徒萱看了他一眼,“明知故問!”她甩給他一個背影,疾馳如飛,馳騁在幽深的林中。
夜摩沒有用血族的力量去治愈脖子上的傷,雖然沒有刻意去醫治,但血族異常的體質卻在緩慢的治愈著那樣深的傷痕。
“萱萱,既然如你所想,那么便由我來作為你手中的劍!”他低低的呢喃,聲音卻堅若磐石。
在偏東部的一處荒廢的別墅,地上的藤蔓已滋生到了別墅內的地板上,破爛的磚瓦已經被風雨沖刷,看不出別墅的原型,但唯獨只有那扇門完好如初,一如最開始的嶄新模樣。
“隱藏在這里,修隱的愛好很特別!”
司徒萱低低的嘆息一聲,單手抬起,掌心靜靜靠近木門,只聽得她古老的字符一次次震著那嶄新的門,剎那間,一道白色的光芒,自門內靜靜散發出來。
司徒萱緩緩收回手,門也開始漸次消失,呈現在眼前的,豁然是一條冗長的回廊。
密隱同盟的結界竟然如此復雜。
“想用結界困住我!”她嘴里發出不屑的字符,隨即目視著前方那無限的廊子深處,銳利的目光絕冷的看著遠處,一股強大的力量帶著實質化的光芒從她腳底迅速延伸出去,沖破了古老的結界。
她一腳走出長廊,外面的視野無比開闊,同類的氣息令她嘴角發出一絲淡淡的寒意。
“修隱在哪里?”
她手指扣住一個年輕的血族,無以倫比的力量,另那個年輕的血族眼中露出驚恐的光芒,那種面對死亡的絕望令他不停的發抖。
“嘶——”
像是靈魂被撕裂的聲音,扣住喉嚨的指尖微微用力,年輕的血族便頃刻間化作了齏粉,消逝。
“你,你是誰?”
“快去稟報長老!”
“啊——”
無數驚恐的聲音響在耳邊,司徒萱眉頭不由得一蹙,正欲將抓住另一個血族,哪知,身后的身影卻快若閃電,體內力量化作一條紅色的線,輕易就困住了幾個血族。
“把修隱叫出來!”夜摩聲音平淡,卻生生掩蓋不了他天生具有的王者之氣。
“既然如此……”司徒萱再也沒有耐性,殺戮或許是唯一找出修隱的辦法。
“萱萱,讓我來,免得他們弄臟了你的手。”
夜摩心頭的憤怒慢慢的浮現出眼眶,司徒萱低聲一笑,默默的站在一邊,“別讓我等太久。”語畢,她身后豁然出現了一張鋪滿雪白絨羽的椅子,慢慢的坐進椅子里,司徒萱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那一刻,她竟覺得自己已經很累了,或許真如夜摩所說,剛蘇醒的她,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可是,從第一次使用自己力量之時,司徒萱便覺得體內似乎有什么在克制她的力量。
頭,微微的發沉,竟似越來越頻繁。
“濫殺同族,藐視《血族盛典》,無論哪一條,都是死罪!”勃然大怒的聲音自趕來的人嘴里喝出。
夜摩手中實質的光芒被一道力量驅散,他眼中卻絲毫未顯出一絲懼意,反而是帶著一抹輕蔑的笑,轉身間,目光驟然變得溫和,走回司徒萱的身邊。
“密隱同盟大長老修隱,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司徒萱睜開眸子,漆黑的瞳孔竟顯得有些空洞,卻在剎那間恢復了昔日的高傲與冷漠。
同時之間,夜摩柔和的眼底微微的一怔,竟有些擔心不已。
她體內的力量,在緩慢的流逝,雖然只是剎那間的觸及,但夜摩知道,他絕對不會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