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時,偉果果超愛足球,以至于我的鞋一度都是破的。有個廣告做得好啊,361度,多一度的破鞋。
不過,我只喜歡踢球,不愛看球賽——一來中國男足那比賽能看么?二來我享受的,是那種在球場上揮灑汗水的感受。如果操場邊還有穿超短裙的姑娘,那我踢起來就更有勁了,按國足的標準,那叫:“誰能堅持90分鐘不射?老子就能!”
雖然那姑娘不是在看我,但我完全在看她。這時候,隊長謝世龍就會大吼一聲:“方偉你往哪射!那是咱家球門!哦認恩個答答!(池州方言,親切問候語,意思是:呵呵,祝你爸身體健康…)”
輕盈的風兒吹拂著汗水,感覺爽快無比。藍色的天空在我黃色的汗衫襯托下,顯得更加的藍。忘了說,汗衫本是白色的。踢球踢累了,偉果果就買瓶可樂坐在草坪上繼續看那姑娘。說起可樂,偉果果每次買飲料瓶蓋上都是“謝謝惠顧”,但一天我考試突然“惠”字不會寫了,我就把旁邊的飲料打開,當時我瘋了!上面寫著:“再來一瓶!”
關于足球,我記得當時隊長謝世龍體育很強,少年組市3000米季軍。球技也不賴,人也仗義,是以人送敬稱龍兄(隆胸)。還有一哥們兒叫黃峰,人稱峰兄(豐胸)。初一學業輕松,每天下午放學,此二奶便領著我們一班小弟在球場上光膀子飛馳,那性感與感性相結合的畫面在我的腦海中經久不散……
初中的操場給偉果果留下了很多記憶,除了足球就是升旗儀式,這里發現,從小到大,同學們升旗時注意力并不是在國旗上,而是看看國歌奏完時,國旗是不是正好停在桿頂。
時光荏苒,一晃一年就過去了,初二時,除了足球,偉果果又愛上了動漫。像《名偵探柯南》、《犬夜叉》、《七龍珠》,最喜歡的是日本超人氣漫畫《海賊王》。總之,我看漫畫已經到了癡迷的程度了。不僅白天看,晚上躲被窩里還用手電筒照著看,除了視力下降,也因此成績下降——人家好事成雙,我反其道而行……
現在想來,我不是討厭學習,而是討厭考試——每逢考試,偉果果就像得了病一樣,考前是憂郁癥,考時是健忘癥,考后病情開始好轉,拿回卷子時,心臟病就開始發作了……
記得當時,偉果果每天放學后以“凌波微步”沖回家,再以“降龍十八掌”打開我家房門,連書包也來不及放下就立刻以“六脈神劍”點開電視機,期待著昨夜未完結的動漫劇情,是多么快樂的一件事啊!在我們幼稚無知的年代,這是不是一種莫名的純真與感動呢?而隨著幼稚一同消失的,除了老貴中那泛著古老氣息的白墻黑瓦,還有懷念起時,心中升起的,那淡淡的憂傷……
除了足球和動漫,我還喜歡聽歌,記得整個初中,偉果果只聽周杰倫的歌,其它的一概不聽。原因是周杰倫獨特的音樂格調加上他外形個性突出,就是那“額頭若隱若現,眼睛時隱時現”。
偉果果最初欣賞周杰倫純屬偶然,那是2006年的第一場雪——刀郎說比以往時候來得稍晚了一些,搞的自己是天氣預報似的。當時我在家看《大話娛樂》,聽到周杰倫的新專輯《十一月的肖邦》中的主打歌《夜曲》。當時就覺得這首歌曲調優美、節奏強烈、旋律縈然、氣勢張揚、但歌詞實在沒聽懂……
本來,一首聽不懂的歌是不會讓我有耐心再聽第二遍的,但第二天恰好《大話娛樂》重播,我無奈又聽了一遍。這次偉果果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終于聽懂了這么幾句:
“為你彈奏蕭邦的夜曲,紀念我死去的愛情,跟夜風一樣的聲音,心碎得很好聽。”
心碎的愛情我不懂,我只知道,當時我聽懂他到底唱的什么,我倒是激動地心碎了。恰好,當時有個同學買了那張《十一月的蕭邦》的專輯。
——注:雖然是盜版的。
于是,經驗豐富的偉果果問她借來聽聽。她善良地答應了,還理所當然地要走了我收集了半個月的“三國人物傳”卡片。
當然,聰明而不絕頂的偉果果也不虧,因為我一向有借無還。古語有云:“來而不往非禮也!”如此看來,偉果果從不非禮女生。現在,我也不記得那同學的名字了,只記得她是女的,另外有個外號叫“毛毛”。我當時聽到這個外號的第一感覺是應該是她小時候身上很多毛的緣故,并且憑借超豐富的想象力聯想到一種和恐龍單挑的生物——金剛。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將磁帶插上那虛則聽英語實則聽音樂的“小霸王”復讀機。現在想來,那復讀機也陪我度過了初中三年的快樂時光,可惜后來被我學習愛迪生給拆成了“爛霸王”。唉,只恨我只有愛迪生的動力,卻沒有愛迪生的能力,拆了就裝不起來了……
當時我播上那張久違的《十一月的蕭邦》,翻來覆去聽了不知多少遍。最終,在我堅持不懈地反復傾聽之下,只聽明白周杰倫唱的確實不是阿拉伯語,要不怎么一句都聽不明白?而我也總結了周董的歌之所以點擊率那么高的原因了。當你聽第一句的時候,他已經唱到第二句了,而當你想弄明白他前兩句到底唱的是什么時,抱歉,周董他一首歌已經唱完了。所以,你得一遍又一遍地去循環重播……
現在來說說偉果果的個人珍藏:周杰倫專輯。
之前說過,《十一月的蕭邦》是從一毛不拔的“毛毛”身上強拔來的,偉果果從她那里得來了磁帶,好比從西門慶從潘金蓮身上取得了貞操,端的是高興無比。
還有張《七里香》是從初一跟我一同上學吃口香糖、放學吃大年糕的同學那里借來的,他叫王賢敬,外號叫大頭。頭確實很大,可謂“名副其頭”。我們當時關系很好,他還買了張《霍元甲》單曲專輯很大方地送給了我,令我感動之余也很激動!心道:“這哥們兒真自覺!”
另外,《范特西》也是一位叫王理雪的女同學那里借來的,她也很自覺地送給了我。
——注:跟我待久的人一般都自覺。
我還給王理雪取了個外號叫“腌菜”,可能她覺得腌制食品容易致癌,不健康,所以直接改成了“菜”,這我管不著,反正她不是我的菜。
還有張《依然范特西》專輯,是從一位令我“聞之色變”而萬萬不敢“色之吻遍”的彪悍丫頭那里搞來的。但我為了偶像周杰倫,跟她大戰一番。當時,我跟她爭搶的過程中將歌詞撕成了兩半,幸好我手大些,她手小些,所以大半歸了我,小半歸了她。
殘破不全的歌詞也只有一首,那首歌叫做《夜的第七章》。歌詞內容相當詭異,是關于謀殺的一首歌。但歌中,兇手卻莫名其妙不知道是誰。而我當時想的是,如果事后我被某人謀殺,那么兇手一定是那個丫頭。
當年葉問說:“沒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
而我想插一句:“那是因為你沒碰上這丫頭。”
如果葉問說:“我要打十個,我不過是一個中國人罷了。”
那我想說:“那丫頭打你能打十個,她不過是一個中國丫頭罷了。”
說到這里,你也猜到,那丫頭叫王夢笛,偉果果也不禁打了個寒顫。于是,我情不自禁打開電腦的音樂播放器以溫暖我受傷的心靈。音樂的旋律里,不覺中又飄蕩來些許回憶……
初中時,偉果果還沒電腦,也沒手機,連mp3都是直到初二英語考試第一名我老娘給買的。所以,在那之前,用復讀機聽音樂是當時最大的樂趣。那時候,偉果果最欣賞的是杰倫,認真聽他的第一首歌是《夜曲》:
“為你彈奏蕭邦的夜曲,紀念我死去的愛情。跟夜風一樣的聲音,心碎的很好聽。”
其實,年僅13歲的偉果果一點不懂什么是愛情,更不懂什么事心碎,只是覺得旋律優美,于是就反復的聽。聽熟了就唱,記得當時偉果果唱的最好的一首歌是《發如雪》:
“你發如雪,凄美了離別,我焚香感動了誰?邀明月,讓回憶皎潔,愛在月光下完美。”
初一元旦晚會上,我唱這首《發如雪》時還迷倒了一票小丫頭。你別說我自戀,確實有那么回事兒,只是我當時有點呆傻,自己倒沒察覺,或許可以叫單純吧,現在回想起來才感覺挺有那么些意思。真是妙不可言……
下一首歌是《黑色毛衣》:
“再說我愛你,可能雨也不會停,黑色毛衣,藏在哪里,就讓回憶永遠停在那里。”
我想,我的回憶也應該是停在那里了。那里,有個老貴中,有個老教室,有個老課桌,還有一群,讓我感覺很溫暖的老同學。說不清為什么,至始至終,我對老房子都懷有有一種深厚的眷戀。每次,看見陳舊的平房或是古老的建筑,都感覺有一段難忘的回憶,縈繞在腦海揮之不去,我也不清楚是為何……
嗨,想不通的事兒,就不要去想了,還是繼續聽下一首歌吧,《一路向北》:
“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你說你好累,已無法再愛上誰,風在山路吹,過往的畫面全都是我不對。細數慚愧,我傷你幾回…”
當時,不知道偉果果一個人在家聽這首歌時想起的是誰,王夢笛?張夢雪?亦或是王理雪?還是……唉,現在回想起,或許,有了答案。但感情的事,還是很奇妙的。不知道是誰說過這么一句話,我也記不太清了,好像是這樣:“當你喜歡我時,我不知道。而當我喜歡你時,你卻不再喜歡我。是我反應太慢,還是你轉變的太快?”
愚笨的我直到現在,依然弄不明白。我只記得,初中,少年在球場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