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匆匆,十五年如白駒過隙。
十五年后是中野百年校慶,同時也是大家約定好的高中同學大聚的日子,無論天涯海角,只要還活著就要來。
只有兩個人沒來。
遠在異國他鄉的章詩靈。
在一次車禍中去世的肖天宇。
肖天宇去了廣州,學了攝影,他常常想象有一天在云南某個街頭,他端著相機,正好章詩靈就走進了他的畫面里,他會忘記按下鏡頭呢還是會呆掉呢。后來他真去了云南,在云南的街頭百無聊賴的逛了三天,覺得自己很神經,面對著云南溫暖明媚的陽光他失聲的笑出來了,那時候跟章詩靈分別有一年了,她的憂郁和悲傷不再像霧一樣籠著他了,他覺得她遠去了,淡了,可是在他笑出來的那刻,他突然意識到了,他著魔了,他愛她愛的如此深,他從前并沒有真正意識到。如實在那明晃晃的陽光里他撕掉了從別去打聽到的寫有章詩靈地址的紙條。
后來,章詩靈再沒碰到有人曾像過去的那個英俊陽光的男孩一樣的人,想把自己的陽光也注入到她心里,想要真正去理解她的悲傷,想要給她肩膀讓她安心的哭、、、、這樣的人碰到一個就是生命里的大幸,就像有機會看到極光,他們也許就是一種奇跡,所以謝謝你的經過,她在心底無數次這樣祁祝著,那時會感到生命是澄澈的,那時她會忘掉很多事情。只是長大了離家了她越來越不想回到家,回到有父母親人在的地方,她只想遠遠的,一個人靜靜的。所以后來就越來越遠,出省,出國,美國,巴黎,西班牙,、、、就這樣四處的飄著,像一根羽毛輕飄飄的,偶爾會在某些不經意的時刻想起一個愛笑愛打球的男生,想起一個寒夜里那個高個男生溫暖的懷抱。
肖天宇是在同學聚會的前一天出車禍的。那時候他正從BJ的一個攝影展出來,接到了老班長的電話,一開頭老班長先說了幾句客套話,祝賀他的影展辦的這么成功給母校爭光,給他們這些老同學長臉什么的,最后肖天宇笑道有什么話就這說吧,這么多年沒見你還是這么喜歡打官腔,我就辦個展而已算的了什么。班長也笑了,說兔崽子記得我們畢業時的約定嗎,十五年同學聚會啊!臭小子你全忘了吧!
十五年過的真快啊!
你小子一定要來啊,你不知道還有多少女生等著一睹你的光彩那,那些當年暗戀你的女生現今心里還放不下你呢,一定要來啊,老班長在電話里一直蘿莉啰唆。
肖天宇一邊聽著一邊往前走,嗯嗯的回答著。
全班明天都回到的
章詩靈呢?多少年沒再叫這個名字,可是吐出來卻沒有絲毫陌生別扭,好像從心底舌尖它自己冒出來一樣的。
發通知了,臭小子你就關心她一個啊、?
好了就這樣啊,我掛了。肖天宇關掉手機,低頭把手機捅進口袋里。死神就在那刻降臨了,一輛四開的路虎筆直的朝他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