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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愛你,對不起

該來的終會來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向前滑著,宋思成偶爾地會來下短息,dianhua里倆人會說會話,再沒有其他的,也不會再見面了。她和宋思成說好,誰也不再打擾誰,就當(dāng)朋友走。宋思成也同意,說只要你記得有我這個朋友就行了。

原來她的手機(jī)都被保護(h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所有東西都刪得干干凈凈的,現(xiàn)在因為有少聯(lián)系,也沒怎么再在意了,隨手扔著,正是因為這個大意,釀成了大錯。

那天她母親過生日,她準(zhǔn)備回老家去,出門的時候,孫小平陰陽怪氣地說,走好哦!不要中途有什么想法,跑去和別人約會去了。宋思嬌只當(dāng)他開個玩笑,沒在意。

第二天回來,晚上,等兒子睡了,宋思嬌剛想上會網(wǎng),孫小平過來了,臉色很不好,就像那天晚上他威脅自己的時候的那個陰臉,宋思嬌心里不由地緊了下,一看到她這幅嘴臉,她就不舒服,一般的時候,他都是笑面虎,除非有蠻重大的事情的時候才有這幅神情。

宋思嬌疑惑了下,不理她,繼續(xù)上她的網(wǎng)。孫小平坐在她旁邊,陰了半天,突然說,你是不是和宋思成還有聯(lián)系。宋思嬌說,搞么事,怎么會問這個問題,都已經(jīng)是過去了。孫小平說,要不要我提醒你,你還想蒙我,你們見了幾次,上了幾次床。宋思嬌驚異地回過頭來,臉上裝著鎮(zhèn)定,心里頭慌得亂蹦,不知道孫小平抓住了她什么把柄,了解到了什么程度。想了想,她說,宋思成,那都是過去了,怎么可能,人家隔著那么遠(yuǎn),我想找還找不到呢?孫小平說,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沒有證據(jù)我會跟你講,要不要我把通話記錄拿出來給你看啊!幾天前我就發(fā)現(xiàn)了他給你的短信,昨天一晚我都沒睡著。

看著孫小平悲憤的臉,宋思嬌想,完了,看來他都知道了。但是她不想這么軟易地妥協(xié)輸,她問,那你呢?你跟她幾次,在哪?

孫小平說,誰啊!我他媽現(xiàn)在為這個家忙死,我和誰?

宋思嬌冷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會就忘了她吧,她可是給你帶來極度快樂的。其實宋思嬌說這樣心里也是沒底的,那天孫小平把她攔在房門外,她也不知道他倆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孫小平忍了下,說,你先說。

宋思嬌說,你先說,說了我再說。

孫小平想了想,說,兩次。

宋思嬌問,在哪干的?

孫小平說,在賓館。

你約的。

嗯。

你一約她她就來了。

你還不相信我這張嘴。

宋思嬌就是一耳光。但被孫小平捉住了。宋思嬌罵道,你個狗東西,你原來你們真的上床了,她個騷貨還一直說沒有這會回事。宋思嬌憤怒地又抓又打,完全散失了她一慣的溫柔嫻靜樣,是個女人這時候都會瘋的。

孫小平說,切,行了行了,你也好不到那去,你還沒說你呢?你上了幾次,和他?

宋思嬌說,上了,上了一次,怎么了?得知真相的她憤怒地口不擇言,承認(rèn)了自己,她多么希望從孫小平嘴里說出他和她沒有這回事來,真是想干,還沒干成。

還怎么了,你個騷貨。孫小平就是一耳光。宋思嬌的半邊臉頓時就蒙了,木了。她可不像他,男人的手上來是攔不住的,迅耳不及掩耳之勢,宋思嬌當(dāng)時還坐在椅子上,一耳光就被括到了地上,宋思嬌一聲尖叫,恐懼得哭了起來,她知道他的歷害,但沒想到這次下手這么重,倒在地上的她,又被孫小平用腳踢了幾腳。兒子聽到她的哭聲,從客廳跑到房門口,哭著喊‘媽媽’。孫小平怒吼著,走開,看你的電視去,說著把房門關(guān)上了。

房間里還有個陽臺,通向陽臺的門還開著。孫小平返過身來,又開始邊罵邊踢。宋思嬌躲在墻角,邊哭邊讓他把陽臺門關(guān)上,拉上窗簾。樓棟間的距離都不遠(yuǎn),從別人的客廳就可以一清二楚的看見她的臥室,她不讓丟這個丑,要丟丑只能在家里丟。

孫小平又回到她跟前,蹲著一雙血紅的眼,問,你跟他在哪上的床,還是開的房?

宋思嬌哭著不語。

孫小平又問,你說你們只上過一次,不可能吧,每次這么多短信,這么多dianhua,難道只見過一次?只干過一次?

宋思嬌還是不語。

孫小平的巴掌又上來了。宋思嬌躲著,沒躲過,一巴掌接一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她身上,她已經(jīng)麻木了,她在心里喊:來吧,來吧,讓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反正是死路一條了。孫小平用手打累了,又改用腳踢。宋思嬌抱住雙腳,任他踢,再也不大聲哭喊了,哭也沒有用,兒子幫不了,任何人也幫不了,這是她自己犯的錯的,她自己得承受,孫小平每打一巴掌,宋思嬌就想,又過去了一巴掌;孫小平每踢一腳,宋思嬌寬慰自己,又少了一腳,她想他總有踢累的時候。打得越重,心里對他的愧疚就少了一丁點。

孫小平又打又罵的終于累了,坐在床邊,抱著頭半天沒動。

宋思嬌看著他,其實心里蠻多歉意,來江城后,沒收入,她的小店只能維持基本的生活,孫小平一天到晚在外面兼職上課,當(dāng)時課時費也不高,一堂課只有幾十塊錢,孫小平還是接,一個機(jī)構(gòu)一機(jī)構(gòu)地跑著想,他說總比沒有強(qiáng)。但一想到他當(dāng)初和她嫂子亂搞,還舔不知恥地樣,她就惱火,就心里憤恨。

孫小平坐了半天,出去了。宋思嬌聽見他在打水給兒子洗。兒子哭哭啼啼地問他,怎么打媽媽?孫小平說,媽媽犯了一個蠻大的錯誤。兒子說,很大嗎?你打得這么歷害。孫小平說,是的,很大,大到?jīng)]法原諒,你犯錯誤了,爸爸還不是要打你,是吧。兒子說,但你還是要輕點啊!因為她是我媽媽,我替她好不?你看她每天做飯洗衣還要照顧店子,那么忙,那么辛苦,是吧!孫小平說,好,我答應(yīng)。兒子說,真的嗎?我們拉鉤。孫小平說,好,我們拉鉤。

宋思嬌的淚再次奔流而下。她在心里罵自己,宋思嬌啊宋思嬌,這是何苦,一失足成千古恨,忍了這么久,難道就忍不住了,忍不住身子,難道忍不住嘴,不承認(rèn)不就行了,他又沒抓住,真是笨死了。可是她知道她自己就是一簡單的人,藏不住事的人,他和宋思成的事,實在說不出口,不能說出的事,才被忍了下來的。

把兒子哄的睡了,關(guān)了客廳的燈,孫小平又進(jìn)來了。宋思嬌不由地抱緊了自己,準(zhǔn)備承受再一輪的暴風(fēng)驟雨。可孫小平只是說,洗去吧,我答應(yīng)兒子不打你了的,你去照照鏡子,看你自己的樣子,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么事?宋思嬌抱住頭,使勁地壓抑自己的哭聲。

孫小平出去了,過了一會,宋思嬌聽見了打水的聲音。片刻,孫小平過來拉她去洗。宋思嬌忍著身上的痛進(jìn)了衛(wèi)生間,趕緊把門關(guān)上了。她不想和他一起洗,每天倆人都是一起洗的,再也不想了。她也不看鏡子,用不著看也知道自己的現(xiàn)在的鬼樣子。

宋思嬌洗了就上了床。她想到兒子房里去和他一起睡。哪知孫小平聽到她去兒子房間,趕緊跑過來,把她拖進(jìn)了大房。孫小平說,你想干什么,你跑得掉。宋思嬌說,干什么,你還沒打夠嗎?你還想干什么了。干什么,干你喜歡干的事,孫小平的臉陰獰著,湊過來,動手準(zhǔn)備扯她的衣服。宋思嬌縮在床頭。孫小平爬上床,就是一腳,把她踢倒在床,接著撲上來,狠勁地撒扯著她的衣服,一邊扯一邊罵,你個騷貨,你不喜歡搞嗎?老子今天搞死你。宋思嬌一邊哭一邊說,我們離婚吧,我什么都不要。孫小平說,離婚,你想得太簡單了吧,離了孩子怎么辦?昨晚我想了一夜,頭都想疼了,想破了,你以為我不想,離了只苦了孩子,現(xiàn)在很多問題孩子都是因為家庭的原因出的問題,你個騷貨,只就自己痛快是吧,我恨死你了。

一個晚上幾次,孫小平像瘋了一樣地要她,把宋思嬌折磨得快要死過去了,她倒真希望自己死過去,這樣一切都解決了。可第二天的太陽還是照常升起,一切都一樣,一切都也不同,她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怎樣過下去。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男人可以去做的事情,女人絕對不能輕易地碰,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不平等的,特別是在男女問題上。

清早就聽見孫小平在打dianhua,問,你是宋思成嗎?你不知道我是誰不要緊,你知道宋思嬌吧!你他媽的玩我的女人,你等著去死吧!……她知道他在給宋思成在打dianhua,以孫小平的為人,不報仇他就不姓孫,這個惡夢遠(yuǎn)沒有結(jié)束,還不知什么時候結(jié)束,宋思嬌痛苦得只想死去。孫小平送兒子上學(xué)去了,她給小青子打dianhua,說今天有事,不過去了,要她自己買點東西吃。坐在床上,她渾身都是痛的,特殊是腿上,被他踢的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她想了很久,真想去廚房拿把刀,一劃,就解決了。可是解決了父母怎么辦呢?父母這么大年紀(jì)了,兩個哥哥沒用,指望他們是指望不上的,父母最最喜歡的是她,要是她去了,他們不得傷心死。兒子雖說這么大了,可以不需要她照顧了,但有媽肯定比沒媽強(qiáng)吧。自己每次回家不都是急著找爹媽,看不見他們,就覺得沒了依靠,沒了家的感覺。無論無何也不能走這一步,為了孩子為了父母也要活著,宋思嬌自己安慰自己。

梅三三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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