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安和李砝英就趴在荒草一片的山坡上,吳安拿著望遠鏡看著遠方,晉綏軍的武器和裝備確實不錯,有著美國沖鋒和步槍,可日軍來的是一個機械化中隊,兩百多號人對付毫無防守工事的一百多號人。
爆炸聲不斷從平原上響起,吳安隱隱約約看到日軍中隊架起了迫擊炮和擲彈筒,一打一個準,竟然沒花二十分鐘,晉綏軍一個精英小隊就潰敗!
死傷殆盡!
“營長,怎么樣?讓我也瞅瞅啊!”李砝英看不到遠處晉綏軍打鬼子,心里直癢癢。
“瞅啥瞅,趕緊問問于得光這人跑哪里去了!他娘的,沒看到鬼子就要趕過來了嗎!”
“是!”李砝英直接用對話的形式聯絡上特遣營營部,一問,大概還有七八里路,就快了。
“營長,那咱們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當然是窩著啊,對方可是有炮的……”吳安嘴里說著,伸出腦袋用望遠鏡尋找著那五個騎馬的人,記的剛才槍響時有五個騎馬的人跑向崗哨的,應該就是那高官了。
只是沒想到這五個騎馬的竟然往這邊跑來了!
“營長營長、他們把鬼子引了來!”李砝英已經模模糊糊看到人來,拿出他的二十響,準備開干!
“撤!立刻向于得光確認準確位置!咱們看看能不能打鬼子們一個伏擊!”
“是!”
五個騎著馬的人竟然有兩個是女人,另外三個才是晉綏軍!
“狗日的小鬼子,唐記者,咱們不能一直在平原上跑,鬼子的機動性在平原地帶上比咱們的好,咱們往那邊山丘上去,鬼子的車就上不去了!!”
一身男裝的唐秋虹縱著快馬,禮帽下的齊肩短發隨風飛舞,身上披著的披風更加凌亂的亂舞,一點也不顯得驚慌說道:“王連長,你是軍人,這方面是你的專長,我們就聽你的指揮,你說往哪兒去,我們就往哪里去!”
“兩位記者巾幗不讓須眉,讓王某佩服,師部聽到動靜,一定會來支援我們的!請兩位放心!”
“王連長放心!別看我們是女子,可一顆精忠報國的心就沒有停下,早已經有赴死沙場的決心。”另一位姓齊的女記者一臉深明大義,身子隨著馬匹的顛簸而躍動。
“報告連長,咱們往那個方向去,就是八路軍的地盤了!”
王連長急道:“娘的,管他八路軍還是什么軍,擺脫鬼子追擊要緊!決不能讓弟兄們為咋們白白犧牲!”
五人的馬都是良種馬匹,馬蹄揚起風沙飛舞,可追擊的日軍機械化中隊速度也不甘落后,在五人還未跑到山丘,身后日軍的槍聲就密集,子彈就咻咻的劃過身側!
“噗!”鮮血濺起,一個士兵一頭悶哼一聲,扎下了馬匹。
“娘的。”王連長見那匹沒有人騎的褐馬離開馬隊,心中緊張,吞了吞口水,摸著手腰里的小勃朗寧,對著身后追擊的日軍就一頓亂槍。
再這樣下去,不是被日軍追上就是被日軍打死!該死的小鬼子,怎么就知道北平軍統方面的安排呢?難道是內部出了叛徒?
吳安靠著電臺也迅速和營部取得聯系,兩方很快交匯在一起!
吳安看著背著槍的四百來號人,心中大喜,說道:“娘的,這下人手足了,也有槍,老子的腰桿子都硬了!打起硬仗也有底氣了!”
“營長,你這可算回來了。”于得光上上下下打量一眼吳安和李砝英,咦,怎么還有個小屁孩?是營長的兒子嗎?
吳安見于得光神色不對頭,道:“怎么了,那矮胖子有什么意見不成?”
于得光苦笑道:“沒意見能把咱一個營派出來找您嗎!”
“我說呢,你們怎么來的這么快,原來是被胖子派出來找我的,廢話不多說,搞定這波日軍機械部隊,咱們就有武器裝備啦!”
“行,都聽咱們營長指揮,準備埋伏!”
“醫務兵!過來把這丫頭帶到后方去。等老子打了勝仗,咱們坐車回去!”
醫務兵:“是!”
特遣營立刻向槍響方向轉移,此刻四匹馬帶著四個人已經翻越過第一個山丘,落入山坳之中,日軍定然不會放棄。
吳安等人爬上一座山丘,立刻發現日軍步兵正在從對面山坡上沖下來,往山坳中沖鋒。
李砝英一見鬼子就興奮道:“營長,對面山頭的鬼子沒車了!!”
那是自然,現在的鬼子運輸車車動力并沒有后時代的車厲害,有時候土路上都得趴窩,別說敢上大坡了。
“狙擊步槍!于得光,機槍連我給你,給老子好好打!”吳安拿過狙擊步槍對于得光說完,又叫道:“一連長,你帶著你的連立刻左翼包抄,二連長你帶人進行右翼包抄!”
“是!”兩聲領命。
這些連干部人都跟著吳安干過鬼子,算是吳安的老部下,很快帶著自己連的人摸下山丘,包抄鬼子去。
眼見日軍一半的人已經落下山坡,“打!”于得光一聲令下,立刻戰士們將手里的手榴彈丟出,一百多顆手榴彈從山丘上落下,將鬼子炸的人仰馬翻。
“蹭蹭蹭!”機槍連的近二十挺輕機槍噴出無窮怒火。
吳安還有兩點能量點,是今天和昨天在太原縣得到的,這兩點能量吳安沒有用,而是被吳安留著準備修復傷口,戰場上的子彈可不認人!
日軍遭到突如其來的打擊,一部分哇哇大叫的在山坳中,依靠掩體對抗山頭上的敵軍。
但飛舞的手榴彈總是出其不意的從天上落下來,給山坳里掩體后鬼子部隊造成巨大的傷亡。
“報告中隊長!皇軍正面遭到敵軍強大的火力壓制,損失慘重!請求炮火支援!”
百仁田二一聽槍聲就知道敵人的火力不弱,只是以少勝多一直是皇軍的優良傳統,大日本精銳的機械化部隊怎么能退縮!
“立刻通知炮兵小隊!向敵軍開火!第二小隊余部配合第三小隊盡快就地形將敵人消滅!”
“嗨!”
鬼子炮兵小隊早已經做好準備,將迫擊炮架設在反斜面坡道上,不一會兒,“嘭嘭嘭——”
于得光就見對面山頭上冒起一陣青煙!
“咻——”
迫擊炮彈特有的聲音響起,“轟轟轟!”劇烈的爆炸籠罩山頭。
鬼子炮兵小隊一個快速三連發,差點就報銷自己一個排,山坳里的鬼子一聽是自已人放炮了,嗷嗷叫的朝山頂的八路軍發動沖鋒。
于得光大怒:“他娘的、炮排!炮排!給老子打掉他們的迫擊炮!”
“嘭嘭嘭!”四門迫擊炮是特遣營全部的遠程支援炮火,但還有幾具繳獲擲彈筒在這三百米的交火線上也能夠得著敵人!
炮排可是早準備著開干呢!
鬼子炮兵小隊剛放完炮彈,忽然就聽到天空上響起的尖嘯,尖叫的鬼子炮兵立刻知道敵軍的反壓制來了,還沒有跑開,就叫覆蓋似轟炸給端掉!
迫擊炮射速實在是太快!
躲在車隊中的百仁田二一見自己炮兵陣地遭到對方反炮擊,炮兵損失慘重,氣得哇哇大叫拔出指揮刀!
“噗——”
一朵血花突然自百仁田二的腦袋上綻放,“砰——”清脆的槍聲打斷副官的震驚,一抬頭,副官就看到遠處田埂上隱隱約約有一個人!狙擊手!
“噗!”
副官的胸膛也猛的噴出一股鮮血,絕望的倒地陣亡。
“狙擊手!敵人的狙擊手!”日軍軍官驚慌的叫著,剩下的軍官也驚慌的躲到車體后面!
狙擊手的日語傳到每一個軍官的耳邊,沒有一個人敢對其露出腦袋!
日軍失去了指揮官,指揮層的命令在吳安的槍口下無法傳達到各小隊,日軍正面戰場上,立刻混亂各小隊各自為戰,場面無人調控。
日軍所在陣地的斜面正暴露在吳安狙擊鏡中,只要有誰那個區域的日軍士兵表現的顯眼,吳安就會立刻狙擊其指揮隊長!
“殺啊!!”
戰場左翼,在吳安看不見的坡道上沖出一連的士兵們勇猛的發起沖鋒,付出一定的代價后,與日軍小隊攪和在一塊,進行白刃戰,喊殺連天!
特遣營一連自左翼包抄上去,發起攻擊,日軍三個軍官一見皇軍右翼被沖鋒,大叫著沖出去,只有一個軍官幸運的乘著吳安壓子彈跑進日軍混亂的隊伍中,可這并沒有什么暖用,戰斗打響的一剎那,勝負在指揮官被狙擊后就已經呈現。
日軍本來是兩百四十號人,可在追擊北平記者的時候,但被切開成兩部分,一百多士兵沖進山坳中,一百多士兵在山尖,根本無法合力報團。
山坳中的日軍吃了手榴彈的虧,別看山丘才五六十米的高度,可對于山腳的日軍來說,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丟出去的手榴彈都只能落在半山腰。
而對于特遣營的戰士來說,只要把手榴彈拋出去,它自個兒就會落入山腳下鬼子的身邊。
特遣營雖然重武器不多,可勝在輕機槍數量眾多,也加上炮排一上來就幸運的將日軍炮兵陣地反制,消滅日軍的支援型火力,為特遣營的勝利打下基礎。
在鬼子指揮部被狙擊的情況下,四百多全副武裝的士兵還干不過鬼子,那指揮官就該拖出去槍斃了。(吳安:要斃也該斃在陣地指揮的于得光啊,我可是親手消滅日軍指揮官的)
右翼的二連一聽一連已經殺上去怎甘落后,立刻沖鋒上來,兩邊合圍之勢下,山坡上七八十的鬼子很快進入一戰二。
小鬼子別看矮挫,可近身戰著實不弱,三八大蓋加刺刀,白刃戰哇哇的直叫,小個子身體竟然爆發出不一樣的敏捷和力量。
哪怕是兩個八路軍戰士對付小鬼子一個人,都覺得吃力,實在是因為肚子里空虛餓的發瘋。
只是日軍最后幾個小鬼子也被一連二連的士兵圍起來,用刺刀挑死后,整個山坡上都是勝利的歡呼聲。
“打贏了!打贏了!”
“真他娘的解氣,干死小鬼子這么多人!”
“好槍啊,這可是九成新的三八大蓋,我的了、我的了。”
聽聲音好像決戰打贏似的,一個營竟然打掉了鬼子一個加強中隊,多虧了指揮部這十幾挺機槍和炮彈啊。
“都別搶!都別搶!這他媽是我們連打下的機槍!”
“什么是你們連打下的,明明是我們連先看到的!”
一挺珍貴的九二式重機槍引起一、二連兩個連長的爭執,正面攻擊的三連和機槍連(四連)已經在山坳中收拾裝備!
大獲全勝!
“營長!營長!可找到你了!”于得光氣喘吁吁的跑到吳安身邊。
吳安拿著狙擊步槍,一腳蹬在日軍運兵車的保險杠上,看一眼于得光。
“咋滴啦。”
“營長,咱們趕緊撤吧!不然鬼子大部隊來了……”